已經是晚上八點。
外面天色已暗。
戰小君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對一旁驚呆了的劉特助輕聲說:“你在一旁看着吧,記錄一下到底睡了多久,然後微信上告訴我,我先走了。”
“等等!”劉特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很慌的樣子。
“你還是留在這裏,這個局面我應付不了。”
劉特助幾乎不說自己應付不了什麼局面,身爲寧總身邊的特助,就算是做不了他也能面不改色的說能做。
但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他第一次看到寧總在他面前睡了!
戰小君十分無語,“他現在已經睡了,你只是等他醒過來記錄個時間,有什麼應付不了的?我還要回家,別耽誤我時間。”
劉特助明顯察覺到戰小君的嫌棄,這才定了定神,“我現在還想不明白你怎麼會鍼灸?”
他怕寧總真的出了什麼事!
不得不說寧總的膽子真是大,真的敢讓戰小君動手。
就不怕戰小君這一針一針的下去,會被鎖了命嗎?
“劉特助,好奇心太多沒什麼好處,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能刨根問底,就算是你讓人去查,你想知道的也查不到,只要你們寧總能被我醫治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戰小君說完之後,也不等劉特助開口,人已經走了出去。
劉特助再一次的覺得自己啞口無言。
他怎麼覺得戰小君身上有一種和他們寧總差不多的氣場?
幾句話說完之後,竟然也能威震人心。
他一個見多識廣的特助,竟然被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人給鎮住了?
在絕對的寂靜中,劉特助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懷疑中。
三個小時候後。
劉特助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昏昏沉沉。
忽然聽聞一聲詢問:“我睡了多久?”
劉特助像是詐屍一樣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擡起手腕,確定了一下時間,“準確來講應該是四個小時。”
說完之後,他就被震驚了。
竟然四個小時?
據他所知,寧總每天睡眠最多也只有兩個小時,有時候連着兩三天都不會合眼。
所以,寧家的人真的很擔心寧總的身體。
家庭醫生也說長久下去,寧總的身體肯定會出大問題。
簡而言之,壽命會短。
“四個小時?”寧夜城漆黑無底的黑眸中現出一抹意外之色。
有十多年了吧?
他從來沒有睡過三個小時。
竟然不記得他是如何進入睡眠。
“是。”劉特助又擡手看錶確認了一下。
“她呢?”寧夜城問。
劉特助一開始沒聽懂這個她指的是誰,但很快就明白指的是誰,“戰小姐三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
表面上他很冷靜尋常,但是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那個戰小君竟然真的這麼厲害?
比以往他接觸的那些名醫都厲害?
第一次鍼灸,就能讓寧總睡四個小時!
現在回想起來,戰小君鍼灸的時候手法極快,他都不知道一個人的頭上竟然有那麼多的穴位?
以前寧總也鍼灸過,用過中醫的療法,但好像和戰小君的行鍼方式有些不同。
“是。”
……
戰小君到了家後,和擔心她的林雅只說了她去見了一個朋友,兩人很長時間沒見,聊得久了些。
她見林景不在家,問了一下,林雅說林景找了個晚上的工作,要到半夜才能回來。
然後她洗了澡躺在牀上後纔拿出了手機。
微信上直接跳出一堆楊藝芝的信息。
“小君,我太感動了!我沒想到你能爲了我上刀山下火海。”
“小君,寧總爲什麼把你帶走了?”
“小君你沒事吧?”
“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小君小君小君!”
“……”
越到後面,越清晰可見楊藝芝有多焦急和崩潰。
戰小君直接發過去一個語音,“我沒事,放心吧。”
將手機又扔在了一旁。
等她醒過來時,手機上又是一堆信息。
她先是看了楊藝芝。
“嗚嗚嗚……太好了!我擔心死了,你……你承諾他們什麼了?小君,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你了。”
“沒什麼,我無意間救過寧夜城一次,他不想欠我人情。”戰小君隨意的回道。
接着,她又點開了劉特助的微信。
“寧總昨天一共睡了四個小時。”
“戰小姐,寧總明天要見你,請你明天來寧氏集團,寧總吩咐了這一次由戰小姐開價。”
戰小君嘴角上揚,開價?
這回腦子裏裝了點兒有用的東西了?
“小君,醒了嗎?”
門外的林雅聽到了房間裏有聲音,便輕聲詢問。
“嗯,我醒了。”戰小君放下手機,下了牀打開門。
“我做了早餐,是清湯麪,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喫。”林雅有些小心翼翼。
她怕小君不喜歡喫。
小君這幾年時不時的嫌棄家裏窮困,喫的東西不好喫。
今天早上她覺得自己能下廚了,比昨天的狀態還要好,就是不知道很久沒下廚,做的東西能不能下口。
戰小君看着小心翼翼的林雅,心裏嘆了口氣,原主啊原主,她可是你的親生母親,讓母親變得如此卑微,你是怎麼做人兒女的?
她立即坐到了桌子前,清湯麪裏有青菜和水煮蛋,看上去很有食慾。
“太好吃了,媽,你的手藝太好了,是我喫過的最好喫的清湯麪!”戰小君完全不吝嗇言語的誇獎。
不是她刻意誇,而是味道真的不錯。
原主記憶裏都是對林雅的嫌棄。
就算是林雅用心做了一桌子的菜,原主也會嫌棄不好喫,還有食材太簡陋。
動不動就會動歪心思,讓林雅改嫁,說林雅長得好看,爲什麼不去找一個有錢的繼父。
在原主的打壓下,可想而知林雅爲何會如此不自信。
林雅很緊張,沒有想象中小君的嫌棄,反而小君竟然誇好喫,她欣喜若狂,“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媽自己嚐嚐。”戰小君起身去扶着林雅坐下來。
林雅坐下來後,戰小君才發現桌子上只有兩碗麪條,“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