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生了一些退意。
特別是那靶心上的十隻箭,似乎是在清晰的提醒她。
不是她想的那樣。
不……
不可能。
她從羣裏看到的戰小君是一個草包,什麼都不懂。
剛纔如果不是作弊就是僥倖,今天只是戰小君運氣好,絕對不是戰小君比她厲害!
她深吸一口氣。
在身後的電梯開門時,她一咬牙,答應了,“好,就按照你說的來!不過如果是我贏了,你也要如此!”
“好。”戰小君眼睛都不眨的答應了。
錢月皺起眉,心裏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覺得這一次劉希鳶還是贏不了。
寧奶奶幾人出了電梯後,就看到了在射擊館的戰小君幾人。
但是,寧奶奶示意身後的人不要說話。
剛纔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告訴了她這裏發生的事情。
小君正在和劉家的那個孫女比賽。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戰小君問。
劉希鳶深吸一口氣,咬了咬脣道:“還是我先來!”
這一次,她不能自大,更不能受剛纔比賽的影響,她絕對要贏!她沒有退路。
如果不贏,她就可以離開晏城了!
嗖嗖嗖。
十隻箭矢,只有一隻稍稍偏離了靶心。
這個成績,已經是她今年可以拿出的最好的成績了,畢竟沒有專業的教練指導,她的能力沒有得到很大的提升。
她鬆下一口氣,冷笑看向了戰小君。
剛纔可以是戰小君運氣好,這一次呢?
她要盯着看,在這麼多雙的眼睛下,還有沒有人幫着戰小君作弊!
最後要被打十個耳光的人只能是戰小君。
戰小君拿起箭矢,和剛纔一樣的應對方式,速度也極快。
比第一局的時候,劉希鳶根本沒有那個想法去看戰小君,而且也沒留意戰小君是怎麼發射出箭矢的。
現在親眼看到戰小君的遊刃有餘,冷靜從容,她的臉色漸漸白了。
因爲她清楚地看到那一隻只箭矢進了靶心!
只剩下最後一支箭矢。
劉希鳶握緊手,臉越來越白。
不……
不行!
一定要偏!
然而。
劉希鳶看到最後一隻箭矢進了靶心之後,她眼前一黑,身體止不住的後靠,險些暈了過去。
還好被人扶助了。
是錢月扶助了劉希鳶。
劉希鳶這時發現了寧奶奶和她奶奶都來了。
她嗡了嗡嘴,心裏全是恐懼,完了,她給劉家丟臉了!
“小希,你今天沒發揮好,所以輸了,哎。”錢月嘆息一聲。
不是她思想卑鄙,在嘆息一聲後,就想明白一件事,有了劉希鳶這件事,所有人就會忘了她剛纔古箏技不如人。
還能挽留一些顏面。
“這……比賽輸了很正常,大家又不是專業的弓箭手。”劉奶奶臉色有些難看,覺得今天這個孫女給她丟臉了。
如果能力不足,就不要隨意和人比賽。
輸了就太難看了!
“輸贏的確很正常,不過我和劉小姐有賭約,如果她輸了,自打十個耳光還有大喊自己是土包子,現在該是兌現賭約的時候了,劉小姐。”戰小君看向劉希鳶聲音涼涼的提醒道。
輸了也就算了,還有如此屈辱的賭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土包子這幾個字,肯定是小希他們想讓戰小君自己說的。
結果現在人家不動聲色的來打臉了!
臉疼的人不是戰小君,而是她們!
“奶奶,我……我以爲自己不會……”劉希鳶剛要爲自己解釋,又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連忙低下頭說:“我們的確有賭約,可是……”
寧奶奶若有所思的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後走到了小君面前,握住小君的手,“小君啊,今天奶奶讓你受委屈了,早知道如此,奶奶不會約你來這裏。”
如果不是小君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今天一定會被這些取笑。
“奶奶我沒事的,剛剛不過是一起切磋一下射擊,然後她們喜歡來一些賭約。我陪着玩就是了。”戰小君淺笑回道。
寧老太太的話已經讓人心生悔意了,結果戰小君的話,讓她們簡直無地自容。
她們的手段在戰小君看來,就是玩?
“劉小姐難道不想執行賭約?還是說,劉小姐的家教就是不信守承諾?可以約束他人,但是不能約束自己?”戰小君聲音陡然冰寒。
劉希鳶後退了一大步,臉更白了,眼睛也急紅了。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人過。
“這個賭約太……等我回家給你拍一個視頻過去,現在人多,你看……”劉希鳶咬了咬脣,話雖然是對戰小君說的,但是眼睛卻盯着寧老太太。
她現在擺出了一副很委屈可憐的這樣子。
就是希望寧奶奶能感覺出來戰小君太咄咄逼人了。
爲什麼得寸進尺?就不能自己說賭約不算數了?
“還是在這裏吧,在這裏立下的賭約,那就在這裏當大家的面兌現賭約。免得今天走出這裏,晏城就會有傳言說劉家的人不信守承諾。”戰小君語氣淡漠道。
她從來不是什麼聖女白蓮花。
剛纔劉希鳶她們洗手間門前堵她,又要賭約,現在後悔了?
她不喫這一套。
就算是換成她的三個哥哥,也絕對不喫這一套。
寧奶奶不動聲色的看向劉奶奶。
劉奶奶聽到劉家人不守信用幾個字後,嚇了一大跳,這個傳言可不可能傳出去!
要不然她的幾個兒子還怎麼在晏城混?
“我們劉家人向來敢作敢當,小希,你快兌現賭約!”劉奶奶朝着劉希鳶命令道。
劉希鳶眼淚止不住的落,見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只能擡起手朝着自己的臉打去。
一個耳光一個耳光。
像是將屈辱打在了她的臉上。
“劉小姐好像忘了要一邊打一邊說什麼。”戰小君聲音涼涼的提醒。
劉希鳶打臉的手用力顫抖了一下,她猛地看向戰小君。
戰小君巧笑嫣然,“我怕劉小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