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隔着一扇門聽着對門輕手輕腳、好似作賊一般的開門聲。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出門去當場捉他個現行。
你知道蘇格蘭是dt,但是看他那天脫衣show的表現,還以爲他覺醒了什麼浪蕩多情的花花公子屬性,所以沒考慮太多就直接動手幫忙了。
沒想到把人給嚇着了。
可是他也沒喫虧呀。
你有些惆悵,伸手顛了顛胸前頗有重量的兩坨肉,撇撇嘴,難道他那天沒有爽到嗎?
你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既然蘇格蘭不理你,你也打定主意不理他就。反正boss給的假期還有一週多,這段時間你決定不和他說一句話。
衝着蘇格蘭公寓的方向做了個鬼臉,你把這件事拋到腦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畫稿上面。
你先把蘇格蘭手|||衝的線稿畫了出來,當然面容上做了些改動,你還沒有心大的直接把蘇格蘭當成你的男主角畫出來。
然後上傳到了推特。
惴惴不安地等了幾個小時,得到了粉絲們熱情的回饋。
“好澀w”
“腹肌想舔prprpr”
“太太好棒爲你打call!!!”
“快點出正篇吧,我的仙女棒已經飢渴難耐了lol”
“太太進步很大誒,加油哦!”
意外地得到了很多好評。
你受到鼓舞,當即擼起袖子一頭紮緊畫室,熬了兩天把前三話畫了出來。
前兩話交代了女主離奇死亡的五任丈夫,警察的懷疑,鄰里的厭憎……
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一如女主的心情。
然後在一次鄰居小孩惡意用足球踢破女主家的窗玻璃後,女主終於決定離開這個城市,搬到東京去。
第三話就是女主來到東京後的生活,雖然不愁喫穿,但她越來越感到寂寞,在某一天傍晚,她走進了一家風俗店,遇到了男主。
最後一格是從女主視角畫的一個全身圖:作爲牛|||郎的男主穿着緊身的皮褲,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掛着一條鬆垮的黑色領帶,半跪在女主面前,溫馴地倒酒。
擡起的手臂線條流暢,精悍的肌肉附着在筋骨上,充滿着力量感。
你的手下描繪着男主精壯的身體,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到蘇格蘭。你幫他釋放的那天,繃緊的腹部,微顫的大腿……
誒呀。你應該趁機摸幾把的。
你忍不住感到遺憾。
諸伏景光躲了你三天,因爲在假期沒有任務,臥底期間他又必須和零保持距離,無處可去之下,只能跑到附近的公園裏去喂鴿子。
邊喂鴿子邊思考,想要理清和你的關係。
他不否認自己想要利用你對他的好感接近你,並從身上套取情報。但他本性是個十分正直的人,欺騙你的感情已非他所願,佔你的便宜更是萬萬不行。
這是他在接受零關於honeytrap的指導時,給自己劃的底線。
……然而第一次就破戒了。
他這幾天無數次回想着那天,在你提出幫助時,或者是脫下裙子時,或是伸手碰他時,他就應該果斷拒絕的。
在他清醒的白夜他不斷地想象着自己拒絕了你的情況。
然而一到午夜,夜半夢迴時,他的夢又變成了他強逼你做了下去。不僅沒能拒絕,還將你推到在地,撈起的雙腿,然後……
諸伏景光捂住了臉,內心裏全是對自己的失望和厭惡。
他真的太糟糕了。
原來他竟是如此意志不堅定的人。
他全然忘記了是你先動手的撩撥他的,好似是他強迫了你一般,情緒陷入了自厭自惡中。
這種心態一直持續到第四天,琴酒發來了一條暗殺任務的短信,提前結束了他和你的假期,才宣告結束。
諸伏景光在你公寓門在轉悠了差不多四五圈,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按住了門鈴。
然而門鈴響了三聲,仍舊沒有人應門。
他微微皺眉,摸出手機給你打了個電話。公寓內響起的鈴聲被他敏銳的耳朵捕捉到,讓他確認了你現在正在公寓裏。
然而他按響門鈴後你卻沒有來開門……
是在生他的氣嗎?……還是出什麼事了?
諸伏景光想到後者,忍不住感到一陣焦灼。
他那裏還有在你回國前因爲檢查你的公寓,而留下的鑰匙,本想偷偷留下以備後用,可見你遲遲不來應門,也不接電話,他咬咬牙,回到自己的公寓把鑰匙找了出來打開了你公寓的大門。
你其實聽到了手機的來電鈴聲,但手機在客廳,你身體又不舒服。腰疼,小腹疼,手腳還冰涼。所以就躺着沒有動。
然後你聽到了門鎖被打開的咔噠聲。
你繃緊了身體,拿出藏在牀頭櫃的槍。
“貴腐酒?”
是蘇格蘭的聲音。
你鬆了口氣,把槍放回原位,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我在臥室。”
腳步聲由遠及近。
沒幾秒,你看到推門而入的蘇格蘭,他的臉色不知爲什麼比飽受生理期折磨的你還要憔悴。
“你怎麼了?”他問,“爲什麼不接電話?”
你被生理期折磨了大半天,自己一個待在公寓無人理會時覺得這疼痛尚可以忍受,但被蘇格蘭用溫和關懷的聲音一問,反而有點受不住。
你早就忘記自己決心與蘇格蘭置氣的事,聽到他的關心,忍不住癟癟嘴,“我難受。”
蘇格蘭走近了,你甚至感覺到了他從外面帶來的涼意。你往被窩裏縮了縮。
“是生病了嗎?”他在你牀邊半跪着端詳你的臉色。
你懨懨地搖頭,“沒發燒,生理期,小肚子疼,腰還酸,腿腳無力,胃裏還空蕩蕩的。”
你半點和男人談論生理痛的不好意思都沒有,極力把自己說成是可憐巴巴的小可憐,想要引起蘇格蘭的同情。
你知道他做飯好喫,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喫過東西了,想讓他給你做點好喫的。
蘇格蘭耳朵尖紅了。但他也如你所想,問道:“你有什麼想喫的嗎?我去給你做點。”
你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裏,只留一雙眼在外面:“我想喝你做的海鮮粥,還想喫豬肉白菜卷。”
這兩樣都是做起來稍微有些繁複的食物。
蘇格蘭一口應下。他去客廳給你倒了杯熱水,放在你的手邊,又給你掖了掖被子,“我現在出去買食材,你要是難受得厲害就眯一會兒,等飯做好了我叫你。”
你默默點頭,目送着蘇格蘭離開,閉上了眼。你以爲自己睡不着,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黑甜鄉。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溫暖的燈光透過臥室門的縫隙照進來,你還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迷茫了幾秒鐘,從睡夢的惺忪中回過神,你想起來蘇格蘭來找你了。
下一刻,臥室門打開,露出蘇格蘭清俊溫柔的面容。見你從牀上半撐起身,他笑了笑,“你醒了,正好,可以喫飯了。身體還難受嗎?要不要我把晚餐給你端進來?”
你搖了搖頭,“出去喫。”
蘇格蘭點點頭,正準備退出去,你叫住了他。
“蘇格蘭。”
“嗯?”
他回過頭。
你向他伸出手,“我還是好難受,你抱我出去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你特別想向他撒嬌。可能是身體太不舒服了,讓你不自覺地想要被寵溺。蘇格蘭身上有一種安全感,令你在此刻忍不住依賴他。
聽到你的要求,蘇格蘭愣在原地。逆着光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見他毫無動作,你有點不開心,想了想,對他說:“你放心,我不重的。”
“……不是因爲這個。”他似乎嘆了口氣,聲音裏都滿是糾結。
你不再說話,不屈不饒地看着他,執着地向他伸着手臂,傳遞着要他抱的意思。
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鐘,蘇格蘭又嘆了口氣,他邁開腳步向你走了過來。
你掀開了被子,在他彎腰時攬上了他的脖頸,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等着蘇格蘭帶你出去,但他抱起你後,卻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疑惑地擡頭,卻見他闔着眼,抿緊了嘴脣。
“怎麼了?”
你不解地問他。
他呼吸變重了,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你,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你、沒有穿衣服……”
你低頭看了看自己。深v的吊帶紅色絲綢裙,貼膚又舒適,裙襬軟軟地垂在你的大腿上。
真失禮,你明明有穿。這還是你最喜歡的一條睡裙呢。
你張了張口,正準備說什麼,就見蘇格蘭的胸膛快速起伏了幾下,他的肌肉繃緊,打算彎腰把你放下。
你小小地驚呼一聲:“你做什麼?”
“你把衣服穿好了,我纔會抱你出去。”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你卻覺得麻煩,攬着他的肩膀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
這麼糾纏着,你覺得你的腿好似蹭到了什麼東西,蘇格蘭一下子就僵住了,猛地睜開了雙眼。
你愣愣地看着他。
“蘇格蘭……”
安靜了大約半分鐘,你反應過來。
“你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