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尊總打擾我學習[重生] >第89章 第八十六章起火
    “那祁嫣姑娘,覺着是誰拿走了?”戚辰問道,那隨意慵懶又不失認真的口吻,讓人捉摸不透。

    祁嫣一怔,她萬萬沒想到,戚辰會直接問她。

    即便戚辰來到這賬房的時候,她已經想到會被問話,心裏也準備了些說辭,可戚辰這麼一問,還着實把她問住了。

    “這、這……”祁嫣支吾了起來。

    “你不必忌諱什麼,心裏想到誰,就直說好了。”戚辰又接了一句。

    祁嫣眨了眨眼,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當這話明晃晃地問出來的時候,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賬房內安靜了片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戚辰忽然噗嗤一笑,說道:“你倒是細心。”

    這話意味不明,但祁嫣知道,絕不是什麼善意的話,也就不敢發聲了,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是不是擡眼端詳戚辰的神色。

    可戚辰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平靜,對貴族物品的“失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這事兒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祁嫣也在戚辰走後,輕輕送了一口氣,但不知怎麼的,另外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涌上心頭。

    回到別院,祁嫣輕輕鬆開胸前的綁帶,那深紫色的長袍一下就滑落到了腳踝,她就任由那袍子躺在那處,沒有去撿它掛起來,而是踩過了做工精細的長袍,往牀邊走去,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訥。

    只因她心裏裝了些事,她覺得自己喫癟了,不免琢磨起來。

    地宮這麼大,這魔尊怎麼就晃悠到賬房來了,還是三更半夜的來,讓她無處可躲。

    到底是誰拿了貴族的被子,她也無從查起……只是兩個時辰前,她去修真界那細作那兒的時候,見到了一角綢緞,這綢緞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了,心中不免生疑,果不其然,到賬房一查,還真少了一些東西。

    奈何着老阿嬤,還不賣她面子,當衆與她對立起來,這落到祁嫣心裏,定是不好受的。

    祁嫣憋着這口氣,一屁股坐到牀邊,隨後斜着身子躺下去了。

    半晌,忽然想到了什麼,登時從牀上坐起來——

    金將軍今夜的反應未免太過反常。

    平日裏,若是遇到什麼什麼事,無論大小,金將軍定是那個求着纏着戚辰要主持公道的人,可今夜,魔界貴族的物品失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金將軍卻連一句請命的話都沒有,一言不發,匿在了戚辰的身後,這着實不太對勁。

    地宮的主院內,依舊亮着燈火。

    金將軍在戚辰的門外徘徊,一直未離去。

    戚辰便坐在案前,看着紙紗窗外的聲影,晃過來,晃過去的,本就不安寧的心,更加煩躁了。

    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只好衝着門外喊了一聲:“金將軍。”

    金將軍像一直看門的“狼狗”忽然得看命令,興奮回頭之餘,一把就推開了戚辰的房門。

    便隨着一聲不大不小,但聽着卻覺得耳根都會顫一顫的聲音,那金黃色的身子擠進來了。

    下一刻,如往常一般下跪行禮。

    “不必了。”戚辰還沒等到他完全跪下來,就讓他起來了。

    可金將軍還是固執地跪下了:“尊主,尊卑有別,禮數不能亂了。”

    戚辰沒有再說話了,他知道照着金將軍固執的性子,說了也是白說,只是輕輕擺擺手,讓他隨意就好了。

    金將軍行禮後,才緩緩站起來,等着戚辰發話。

    戚辰也開口了:“你在我門外晃來晃去好些時辰了,你是想對我是什麼嗎?”

    金將軍一愣。

    他覺得自己還是像往常一般巡邏、看門,今日確實是心裏裝了些事的,可魔尊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

    “尊主,屬下確實有些費解的事,”金將軍如實交代,“只是這是尊主的命令,屬下只得執行,便不好過問了。”

    戚辰微微一挑眉,打量着金將軍。

    這個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許是比他還要小上幾年,被禁錮在金黃色的頭套之下,不知什麼時候,也會些心事了。

    戚辰忽然一笑,到底,也還是個小孩,英勇忠誠卻又不諳世事。

    “你是不是費解,爲何我要給那細作送貴族的被鋪?”戚辰幽幽說道。

    此言一出,金將軍錯愕地看着戚辰,原來在尊主眼裏,自己猶如透明的一般,心裏想什麼,都能洞察得一清二楚。

    方纔戚辰所說,正是金將軍心裏所想。

    這般洞察人心的魔尊,讓他更加佩服又生出了畏懼。

    戚辰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她是我的一位舊識。”

    說完,又長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似乎是積壓在心裏的什麼東西,終於說出了口。

    “舊識?”金將軍疑惑地看着眼前俊美的尊主,想不出他到底與這個細作,會有怎麼的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他倒是知道,戚辰在成爲魔尊之前,曾經到修真界走過一趟,當時說是要抓回從魔界幽林被劫走的靈獸,到後來,聽說是靈獸找到了,可人卻遲遲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在修真界還有些什麼是沒做完。

    再後來就是現在了。

    這麼一想,估計在魔尊口中所說的“舊識”,便是尊主在修真界遊歷的時候認識的。

    這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可不知怎麼的,連感情愚鈍的金將軍,也聽出了些別的意味來。

    戚辰見他反應有些不自在,變得異常拘束了起來,像是被盔甲捆綁,即便原本就已經穿了一聲金黃色的盔甲了。

    他忽然嗤笑道:“怎麼,你覺得很驚訝嗎?”

    金將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陷入了沉思,他立馬收斂了思緒,木木地迴應道:“屬下只是好奇……”

    “我們怎麼認識的?”戚辰嘴角依舊停留了一抹微笑,似乎是與這個話題相關,亦或是,與這個人相關。

    說起她,就忽然笑了。

    可誰料想戚辰這隨意一句,可把金將軍嚇壞了,只見那魁梧的身子一下子矮了下去,他又跪下來請罪了,說道:“屬下絕無窺探尊主隱私之意!”

    戚辰無奈蹙眉,也不知對方會這般敏感,隨口一說,就又下跪又請罪的。

    這麼一跪,反倒把魔尊惹得不自在了。

    但他依舊沒有說什麼,臉上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還在,似乎是釘在了嘴角邊了,怎麼也褪不下來。

    “你這般拘謹做什麼?”戚辰語氣覺得有些好笑,只能又勸他站起來,“你站起來與我說話,我低頭看着你,覺得累。”

    金將軍隨即又立起來了。

    “那倒好,讓我說話只說一半,還是說,你不想知道。”戚辰含笑看着對方。

    這個笑讓金將軍一時捉摸不透,對方是在戲弄自己,還是因爲話裏的那位“舊識”。

    兩人就這般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戚辰覺得無趣,別開了眼。

    “算了,不說了,”戚辰打了一個哈欠,姿態慵懶,連語氣也帶着拖拉的意味,說道,“就是一位認識了許久的人。”

    “定是尊主在修真界遊歷那些日子認識的。”金將軍搭話道。

    “那倒不是。”戚辰眼裏的笑意加深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可到了嘴邊,卻又捨不得說出口,似乎是什麼不得了的祕密,疑惑是藏在心裏的一些小確幸。

    “識得許多年了。”他最後小聲說道。

    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本來以爲在靜心谷一別,會許久見不着霍盈了,奈何沒過去半年,兩人又碰上了,還是在魔界,以這般尷尬的身份。

    但戚辰每每這麼想,卻又生出了幾分雀躍,像是盼了許久的月亮從天邊掉下來了,剛好砸到了自己頭上。

    幽深的地宮裏,不知人心好壞,也不知誰是利劍是誰是倒刺,不過至少,月亮在身邊。

    不幸中的萬幸。

    可“月亮”卻不這麼想。

    霍盈這些日子,都在想方設法地找藉口去見戚辰,因爲她嚐到了上一回的甜頭——

    見完戚辰後,自己的待遇都能有所提高。

    譬如,可以喫一頓好的;

    或者,多送寫好東西來着冷清的院子裏。

    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急迫,可奈何她是階下囚,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是見不到高高在上的魔尊的。

    況且,此時此刻,在這地宮裏,她與魔尊只見,差的可不僅僅是空間上的距離。

    她嘗試過讓守衛兵去傳話,奈何傳出去的訊息,都猶如石沉大海,她甚至都懷疑,這些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告訴戚辰。

    三番幾次後,那些個守衛兵,直接就對她置之不理,只管餵飽死不了,什麼傳話、要見尊主的,統統不予以答覆。

    霍盈覺得自己是被囚禁在了這個冷清的院子裏,而且更可怕的是,戚辰怕不是把自己給忘了。

    會不會過些時日,連柴火都沒有了,再過些時日連喫食都沒有了,就這般無聲無息地死在這院子裏。

    思及此,霍盈不由生出了幾分忐忑。

    半個時辰後。

    關押霍盈的冷院子外依舊守衛森嚴,似乎要把少女圍死在裏頭,可忽地有一個守衛兵,聞到了些奇怪的氣味,忽然擡頭,看見天邊飄來了濃煙。

    他驚呼道:“裏頭、裏頭好像着火了!”

    其他守衛兵也跟着擡頭,那濃煙如同烏雲一般壓在院子上空,似乎隨時連人帶院子都吞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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