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盛雲初的失神,傅周博出聲詢問:“這玉佩有什麼問題嗎?”
盛雲初搖搖頭:“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就收下吧”傅周博伸手輕輕牽過盛雲初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將玉佩放到她手中:“就一個隨手撿的小玩意兒,沒什麼要緊”
盛雲初低頭看着玉佩:“你知道這個玉佩的來由和典故嗎?”她怕傅周博不清楚,接着解釋:“這玉佩是由三生石製成,送出去便相當於承諾情定三生;我覺得你應該送給更重要的人。”
“誰?”傅周博不知道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是明知故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盛雲初也不好不答:“她”
“她?”傅周博聲音有些不解,片刻便反應過來盛雲初指的是他曾經提過的那個心儀之人。
傅周博盯着盛雲初,幾秒後滿腹遺憾化作一聲長嘆,擡腳朝臥室走去,往前走了好幾步纔出聲:“當時是想送的,但她那時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當初他提起的時候,只說是對方家裏不同意,盛雲初以爲至少傅周博心儀的那個人的心是向着傅周博的,沒想到原來故事的發展卻是這麼個走向。
這似乎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抱歉”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才說出這一句。
誰知傅周博卻只是笑了笑:“沒什麼可抱歉的,可能就是沒緣分吧?”
“那現在她怎麼樣了?”明明知道不該多問,可盛雲初還是問了,大概是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啊”傅周博極淡的笑了一聲:“她嫁人了”
頓了稍許,他補了一句:“那個男人很愛她”
傅周博走在前面,明明盛雲初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她依然替他心酸。
這得是有多愛,才能在說出那句“那個男人很愛她”的時候感覺無比安慰。
“其實你比我幸運多了”盛雲初跟上去,並排和傅周博走着,腳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一貧如洗、名落孫山,分道揚鑣的時候呢他卻是金榜題名、佳人在懷”
“你恨他嗎?”傅周博不知何時轉頭看向她。
“恨?”盛雲初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只記得當時還挺難過的,我甚至特意去問過他,問他爲何娶了別人……”
“他怎麼說?”不知是不是盛雲初錯覺,她總覺得傅周博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隱忍的心疼。
可盛雲初提起這些,本意是想開解傅周博的。她想告訴傅周博,她盛雲初比他傅周博慘多了。
但是這憐惜的目光讓盛雲初突然不想再詳細提起了。
“當時他怎麼說的?我想想啊”盛雲初笑了笑,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講着當時讓她心裏疼得說不出話來的話:“大意就是我一個商賈之女,配不上他朝廷新貴之類的吧,記不清了”
傅周博默默移開目光:“他可真沒眼光”
這是他第二次說了同樣的話。
是啊,那個人可真沒眼光。當初那人大婚,盛雲初是真想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然後將這句話甩他臉上的。
但是,有必要嗎?沒必要了。他特意挑了自己不在揚州的日子火速成親,甚至在盛雲初快馬加鞭拼命趕回來時求他見一面他都不肯,最後還是盛雲初蹲在他新房外面兩個時辰才堵到了人,問清楚緣由。
盛雲初默默將手中玉佩捏緊,看着面前的臥室:“你有眼光,能不能幫我看看一件從外地帶回來的東西?”
他還沒反應過來,盛雲初已經推門進去,從梳妝檯上的匣子底層翻出壓在底下很久的那另一半玉佩。
紅褐色帶着木紋圖案的半弧形玉佩和剛剛傅周博給盛雲初的那一半皆躺在盛雲初手中。
傅周博伸出手將兩半玉佩都拿過來,合在一起,眼底都是驚訝:“這……”
“另一半一直在我這裏”她像是送什麼平常物件似的開口:“現在湊成一對了,你剛剛送了我一半兒,我也送你一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