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傅周博離開得早,他也是後來聽到的消息:“秦小姐身上有傷痕,但是都未曾致命,讓她昏迷不醒的是禁軍撞破時臨時被兇手抓住頭磕向牆壁的那一下”他眼睛微微一眯:“據說因爲兇手下手太重,顱內有瘀血才一直醒不過來”
“至於藥物”他頓了頓給出了答案:“沒聽到相關的消息”
從剛剛見老秦國公朝他們致意傅周博就一直想問,遂他望着盛雲初:“初初”
傅周博緩緩開口:“你知道秦國公入宮所爲何事嗎?”
對於秦國公入宮的目的,不用問盛雲初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聽聞嶺南軍軍中有神醫,那神醫和兵馬大元帥交情頗深,瞧着秦國公這樣子,應該是秦小姐醒了吧”
只要不是立即致命,以那位神醫的醫術,大家都知道秦小姐醒來是遲早的事。
可就算盛雲初解釋得再貼切也還是沒說言明秦國公向他們搖搖抱拳致謝的理由。
這幾日他們幾乎同進同出,盛雲初的事傅周博都清楚,能讓他摸不着頭緒的也就只有進宮這段時間的事了。
“你可是做了什麼其他的安排?”傅周博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來。
“也沒什麼”若是其他人、其他語氣,盛雲初會覺得對方在指責她自作主張,可是這種苛責她卻沒在傅周博身上瞧出來:“我只是讓張叔在府上挑了個熟悉府中人事的婢女和青雨代表傅家和盛家前去秦國公府探望了一番而已”
若是尋常探望,盛雲初自然不必強調“熟悉府中人事”這六個字。
傅周博即刻便反應過來她的話外音:“你懷疑有人想假借淮南王府名義殺人滅口?”
盛雲初確實是這麼懷疑的,畢竟秦小姐是此次太后壽宴的關鍵性人物,誰也不知她口中會說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來。
況且有人顯然要將平西侯之事和秦小姐這件事扯到一起,如何能將兩件事混爲一談?那自然連兇手都是同一個最具有說服力。
盛雲初說着,突然話語一轉:“對了,此事的轉折還多虧了府上的人恰好看到有人往南苑扔了東西”
傅周博一愣。
盛雲初面無半分異色的移開眼:“南苑那地方偏,若不是有人恰好瞧見,淮南王府怕是在劫難逃,你回去可要好好獎賞人家”
她這話表面聽着是替人請賞,但是隻有作爲淮南王府主人的傅周博明白她在暗指什麼。
南苑已經荒了多年,禁軍那人既然敢往茅房裏扔東西,自然是篤定了四周沒人瞧見,可如此隱蔽的行爲竟然都還能被看到。
如此奇事只能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府上之人早有防備;
要麼就是淮南王府內養着那麼一羣武藝超羣來無影去無蹤之人,這些人密切盯着府上之人的一舉一動,而且這些人的武功絕對在禁軍之上。
或許二者皆有。
盛雲初之所以選了這麼一種隱晦的方式來說明,就是想從側面點一點傅周博,讓他今後好好掩藏一下,這種事要是鬧到皇帝耳朵裏,誰知道又會引起怎樣的猜忌。
可是她話才說完,傅周博直接就承認了:“我確實在府上養了一隊影子”
傅周博這直接的話讓盛雲初有些不知所措:“那個”
盛雲初想讓他別告訴她,可是她剛說了兩個字,傅周博已經率先表明了態度:“我沒想瞞你的,回去之後我就把他們全都叫出來讓你見見”
當時盛雲初要是知道他口中所謂的見見就是一大隊人排成隊,挨個上前尷尬的給她做自我介紹並且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活的話,盛雲初肯定打死都不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