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劇情已經不一樣了,金瑞還是被格隱殺死了!
蘇離呆愣愣地看着脖子被硬生生扭斷,整個頭顱都朝一側扭曲着,眼睛還睜着,卻已經斷了氣的金瑞,腦子裏亂成了一片。
一切又回到了原本軌跡?
難道,他只能做自己的任務,根本改變不了劇情走向?
腳下忽然失重,還沒回神兒的蘇離只覺得腰間一痛的同時,整個身體一輕,竟然是被格隱動作粗暴的甩上肩頭扛了起來!
“你幹什麼!”
反應過來的蘇離下意識地掙扎,蹬腿。
格隱一言不發,扛着他朝着車裏一扔,砰的一聲狠狠關上了車門。
“哎,你別——”
蘇離着急地趴上玻璃朝着身後阮傑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阮傑的身影。
人呢!?
又跑了?
果然,還是他自己逃跑更重要吧?
說的那麼情深意切,爲男朋友報仇隱忍負重,“不得不”攀附主角攻,結果不還是很快跟主角攻兩情相悅,“醒悟”這才叫真愛,以前和金瑞“只是”友情?
說到底,他很善於感動自己。
真要那麼深情不悔,現在也不會扔下金瑞剛死還熱乎的屍體就跑了。
只是,現在劇情又回到原點,那格隱呢?
難道他的命運,也抵抗不了劇情的力量嗎?
要是格隱出事,他的任務又沒完成,他會不會也要給格隱陪葬?
不,不行!
他一定還能改變格隱的結局!
嗡——
車子突然啓動,正在深思的蘇離頭砰的一下碰到了前座上,正要開口抱怨,擡眼卻看到前面反光鏡裏,格隱的眼睛變成了嚇人的全黑,沒有眼白,死氣沉沉,正透過反光鏡,死死盯着他!
蘇離一個哆嗦,默默將話嚥了回去。
下一瞬,車子發了瘋一樣向前衝,捲起路上漫天塵土,彷彿跟它的主人一樣,發了大怒,恨不得摧毀一切。
車子一路狂奔,蘇離死死抓着車座旁的抓手,整個身體都因爲過快的車速緊緊貼在後座上。
哪怕如此,在車子拐彎的時候,身體還是會不受控制地左搖右晃。
蘇離只覺得腹中一陣陣翻江倒海,頭暈腦脹,臉色也漸漸發了白。
哧——
在臨近格隱莊園時,因爲急促剎車,車輪在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擦痕,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格隱怒氣未減,打開車門便不容抗拒地將蘇離打橫抱在了懷裏。
“格隱,你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
此時的蘇離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不吐又頭暈目眩,不只是身體上的難受,對上格隱那毫不掩飾的怒氣和粗暴的動作,更加讓他心裏委屈又難受。
“格隱?怎麼,不叫我親王大人了?果然一切都只是刻意逢迎。”
包括稱呼。
格隱冷笑一聲,抱緊了蘇離,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抱着蘇離的格隱竟然是從莊園外,直接瞬移到了臥室裏。
異能催動下的瞬移,這讓本來就暈車暈的想吐的蘇離更加喫不消,不得不伸出手去死死抓住了格隱的上衣,企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而是一步踏到牀側,迅速騰出一隻手來,掰動牀頭柱。
卡啦啦一陣響,露出了那個通往暗室的樓梯。
“這——”
看到他睡了快一個月的臥室牆後居然藏着一間暗室,蘇離不由一驚,心底不好的預感突然強烈了起來。
格隱抱着蘇離,身形只一轉,便已經到了地下,擡手就將蘇離放在了地面中央的那個奇怪符案上,覆身壓了下來!
“格隱!”
對上格隱那黑不見底的眼睛,和含怒而發的動作,蘇離不禁喊了他一聲。
怎麼回事!?
格隱爲什麼突然性情大變?
而且,他眼睛是怎麼回事?
格隱的動作只是微微一頓,繼而更加施重了力道,將蘇離壓在身下,去撕扯他的衣服。
“格隱,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唬我,我害怕你這個樣子!”
蘇離的聲音裏不受控制地帶了顫音,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此時此刻的格隱跟平時一點都不一樣,而且,而且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哪裏惹他生氣了,他要這個樣子對他!
“害怕?”
格隱冷笑一聲,哧啦一聲撕破了蘇離的上衣,“你心心念念想要求着別人救你走時,我可沒看到你害怕。”
既然那麼想跑,好啊,那他就乾脆與他完成吸血鬼宣告獵物歸屬權最無法擺脫的儀式——初擁。
一旦完成初擁,蘇離就會徹底變成他的歸屬物,會變成不得不受他掌控的吸血鬼新成員,且再也無法被其他血族染指。
格隱之前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防止以後蘇離再想離開。
可每次只要這個念頭稍微一產生,就會因爲心疼蘇離,不忍心把他變成一個徹底的所有物,也變成一個跟自己一樣孤獨的吸血鬼,打消了下去。
可這次,蘇離的做法,簡直是在逼他!
他不僅要與他初擁,還要結合血契儀式,將獨屬於他的烙印,永生永世鐫刻在蘇離的靈魂上,讓他再也掙脫不得,逃離不掉!
現在,他只要一回想起他在酒莊裏面面對衆人圍殺,被他推出去的蘇離卻對着想要殺他的人求救走,就不停氣血上涌,怒火衝頭。
蘇離對他的迎合,都是假的!
“…求救?”
暈的難受的蘇離一時間有些蒙圈,“格隱,你說的是……”
“該隱。”
格隱眼中的黑色驟然濃郁了幾分,似乎有什麼古老的字符在那黑色中流轉而過,“叫我該隱。”
“…該隱……”
蘇離升不起半點抗拒的念頭,順從的改了口,腦子裏甚至還在暈暈乎乎的想着,該隱,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
他記得,原世界中關於吸血鬼的傳說中,該隱好像是吸血鬼始祖?
格隱真是氣昏了頭了吧,一個親王,連帝王都不是,居然連早就沉眠地下的始祖名字都敢冒用……
格隱因爲他的順從神色略有所緩,卻依舊寒氣逼人,他緩緩垂下手來,將蘇離的腦袋輕輕托起來,脣瓣中彷彿吐出最溫柔的話語,“我的蘇離,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同類,永遠成爲我的歸屬,與我靈魂相接,血契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