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住在村子裏,可以住到縣城裏去了?”
“阿爹,那阿孃酒樓還開嗎?”
“阿爹,我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縣衙?”
聽着小寶們的問話,林錦驍眸光微微眨閃着,意味深長的瞥向楚南梔:“等你們孃親安排妥當了就帶你們搬進縣城裏去。”
隨後又定定的注視着柳芸、楚文畢夫婦,交代道:“岳父岳母,紓公主送的銀子,你們這幾日和娘子一起去馬行挑選一輛喜歡的馬車,過幾日我拿了津貼再送些回來,有輛馬車進城方便。”
“我這邊有銀子,你不必......”
楚南梔話未出口,林錦驍就立刻打斷她:“這是我孝敬岳父岳母的,你不必多言。”
柳芸也不敢反駁,拉着楚南梔依從着答道:“行行,都聽大郎安排。”
說完就拉着楚文畢往廚屋跑,一邊跑一邊喜滋滋的說道:“孩子她爹,快,咱們今晚多做些好菜給女婿慶祝慶祝。”
“行,大郎,你和大梔在屋裏歇着。”
楚文畢笑得合不攏嘴,又吩咐楚南湘:“阿湘,你去給阿竹她們幫幫忙,多燒些熱水,讓他們爺三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衣服。”
楚南梔留在客堂裏整理包裹,當拿出那件裝有琉璃長杯的匣子時,她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傢伙把渾身上下值錢的東西可都給了自己,要是再來個罷官之類的他可怎麼活。
“呸,烏鴉嘴。”
楚南梔憤懣的罵了自己一句,取出那三對圖蘭筆不動聲色的走到他跟前遞了過去。
林錦驍見是裝毛筆的盒子,卻假裝不知情的問道:“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
楚南梔將盒子放到他跟前,又繼續回去整理包裹:“你見到聶老、常老將另外兩對圖蘭筆轉送給他們二老。”
四胞胎手裏拿着林錦驍買回的海康縣糕點,喫的不亦樂乎,大寶見孃親給阿爹和兩位爺爺都買了毛筆,也湊了過來,期許着問道:“阿孃,你給我買毛筆了嗎?”
“都有。”
楚南梔拿出其餘的幾盒海康筆放到桌子上:“以後你們都用這裏面的毛筆寫字,孃親還給你們帶回了常爺爺的字帖,你們可要好好練字。”
說着,她特意看向愛偷懶的四寶,加重了語氣強調道:“聽到了嗎,四寶?”
四寶咬着半塊糕點重重的點了點頭:“阿孃,我記住了。”
隨後又去掰糕點給小暮辭。
楚南梔露出一臉欣慰,將小傢伙們的新衣服拿了出來,溫和着笑道:“待會我給你們洗完澡就讓你們穿新衣服。”
“好。”
二寶林瑞希聽得笑靨如花,小臉邊的梨渦都跟着亂顫。
林錦驍握着手裏的圖蘭筆,還在想着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再看着她對孩子們如此關切,真不敢想象小傢伙們知道和離的事會作何感想。
靜靜的凝視着忙碌着的楚南梔,他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這婦人忘乎所以興匆匆的就衝進了廚屋,美滋滋的喊道:
“還有鹿肉啊。”
柳芸高興不已:“來福這小子倒真是討喜,要是......”
想到柳舒陽在屋子裏,接下來的話她沒敢說出口。
不過轉念一想,她忽然將目光看向楚南湘:“你說咱們阿湘現在這條件能配得上來福不?”
“母親,你就別瞎點鴛鴦譜了。”
楚南梔沒好氣的斥責道:“阿湘她都已經和離一次了,以後她喜歡什麼樣的你就讓她自己做主,別跟着添亂了。”
“我怎麼是添亂呢。”
柳芸話音剛落,楚南湘就癟着嘴不悅道:“母親,大姐說的沒錯,我現在和你們在一起不照樣過得很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着幫大姐把酒樓開起來。”
“等休整兩日我們就再去城裏看看鋪子。”
在海康縣聽了林錦驍的建議,楚南梔這次有信心了許多。
想到魚池的事情,她看向楚文畢,有些興奮的問道:“父親,池塘打理的怎麼樣了?”
“今日上午剛打理好,再晾曬幾天若是下了雨就可以撒石灰了。”
“那還挺不錯。”
楚南梔頷首笑了笑,表示很滿意,只是擡眼間卻見夫妻二人忽的皺起了眉梢,她有些納悶的問道:“怎麼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柳芸蹙着眉搖了搖頭:“咳,還不是秦家那混賬羔子,非說清理魚塘我們沒有把魚全部送過去,瞞了些,昨天和你舅父吵嚷了好半天不肯罷休呢。”
“果真是有人貪了他的魚?”
楚南梔目光質疑着看向夫婦二人。
柳芸苦着臉:“哪能呀,咱就算再窮這點骨氣還是有的,難道還能稀罕幾尾魚不成。”
“那我看這傢伙是又皮癢了。”
楚南梔眼底漸漸佈滿慍色,上次揍他也沒幾日的功夫,那小子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說話間,院子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吵鬧的聲音,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隨之接踵而至:
“柳婆子,楚老頭,你們快些將我的魚還回來,否則我定不輕饒,今日就抓你們去見官。”
聽到這喧囂的叫罵聲,柳芸、楚文畢再次相繼皺起了眉頭:
可真是個冥頑不靈的狗東西。
“父親、母親,你們繼續做飯,不用理會,我出去看看。”
楚南梔擔心屋門前的魚苗,交代完疾步走出廚屋,見客堂裏楚南竹正安撫着幾個小傢伙,她急聲問道:“你姐夫呢?”
“姐夫和舒陽擔心秦嗣海弄壞了門前的魚苗,一道出去了。”
楚南竹攔住蠢蠢欲動的小傢伙們,苦着臉答道。
想到上次韓少川的事情,楚南梔也隨即對小不點們吩咐道:“聽姨娘的話,我出去照看你們阿爹,不可以跟出來,否則孃親以後都不喜歡你們了。”
四個小傢伙聽着只得乖乖的順從下來,眼睜睜看着孃親大步流星的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