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回姥姥家拿東西,大寶林瑞文欣喜勁直往上冒,樂滋滋的問道:“阿孃,那你今天就可以把虎寶帶回來嗎?”

    “好,今天孃親就給你將虎寶們帶回來。”

    楚南梔也趁勢要求道:“那大寶你也得答應孃親,今日帶着弟弟妹妹們在家好好溫書習字,等孃親去縣衙看過你們族奶奶,就回姥姥家取東西。”

    大寶林瑞文乖巧的點了點頭,同幾個小傢伙招手,一本正經的命令道:“快去洗臉漱口,喫完早飯回東廂房念字。”

    三個小傢伙面面相覷了一眼,心裏雖不樂意,可也不好違逆大寶的話,畢竟她是得了孃親的允許。

    楚南梔看着四胞胎乖乖的跟着桑琪去廚屋裏打水洗臉,抿脣淺笑着點了點頭,倒真是些乖孩子。

    柳芸瞧着四胞胎如今被女兒管束得服服帖帖的,甚爲滿意,朝她暖融融的笑道:“大梔,還是你有本事。”

    “那還不是母親的功勞,不是母親蕙質蘭心,又教女有方,哪裏生得出我這麼聰明伶俐的女兒。”

    楚南梔心裏惦記着柳芸身上那紙婚契,此時也忍不住對她拍起了彩虹屁。

    被女兒一頓誇讚,柳芸傲嬌的白了眼一旁的楚文畢,甚是得意的炫耀道:“那是,要是沒有我,你們父女幾人哪裏能有今日的福分。”

    楚文畢聽得直撇嘴:“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咱們老楚家的祖宗都沒地供奉。”

    說完,同柳芸拋了個鄙夷的白眼,架着柺杖就往廚屋裏去。

    “你個死老頭子,這說的什麼話。”

    柳芸被他這頓冷嘲熱諷弄得氣悶不已,癟着嘴對楚南梔抱怨道:“你看你父親爲老不尊的樣子,還死鴨子嘴硬,老孃看他能硬到什麼時候,大梔,你今天把他送回去,不許你父親再呆這裏,我就在你和女婿家住下了。”

    說着,又面向楚文畢離去的方向,提高了些音量:“他要是不親自來接我就不回去了。”

    “啊?”

    楚南梔露出一臉難爲情。

    林錦惠在一旁默默的瞧着,也止不住偷樂。

    柳芸發現女兒好像很不情願,皺眉道:“怎麼,你不願意爲娘留在家裏?”

    “怎麼會。”

    楚南梔面色僵硬的笑了笑:“女兒的家就是母親的家。”

    說到這裏,她清亮的眼中靈光一閃,連忙懇切的說道:“正好,母親就留在家中吧,眼下家裏事情也挺多的,橫豎魚池已經打整出來了,讓父親回去和舒陽一起照看就好了。”

    如果將柳芸也送回去,這兩地相隔,短短一月時間她反倒沒法說服她拿出婚契。

    這不正好給了自己機會嘛。

    挺好。

    柳芸見她突然變得這麼興奮,對她的誠意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也是啊,家裏沒什麼忙的,阿竹她們照管得過來,反倒是你這邊大小繁雜事情都湊在一堆了。”

    “可不是嘛,我今日還得去縣衙,待會修葺院子的雜役過來,母親就替我照應照應。”

    楚南梔話音剛落,桑坤從馬廄喂完馬回來,聽到她的話,自告奮勇的過來請求道:“主人要是忙,我可以幫着修葺院子。”

    “哦,你還會建房子啊?”

    楚南梔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略懂一二。”

    桑坤神色淡然的答道。

    “那再好不過了。”

    楚南梔順勢道:“正好你就留在家裏幫着我母親料理家務吧。”

    藉此也正好先考驗考驗兄妹二人的能力。

    而安排好一切,在家裏用過早飯,楚南梔領着林錦惠讓桑琪駕了馬車急着往縣衙趕去。

    ......

    已是日上三竿,今日的縣衙格外熱鬧。

    林錦驍召集了蘆堰港全縣各處大小官吏前來商討事情。

    課稅大使率先遞上折報,謹言道:“今年年初纔出現春荒,不少百姓又將糧食都交了租子,連月來僅是下過一場雨,各地的水田旱地頗受影響,只怕下半年的稅收不能保障以外,還極有可能出現饑荒。”

    頓了頓,課稅使又小心翼翼的補充道:“聽說朝廷又下達了加徵賦稅的政令,不久就會傳至各縣。”

    “東部海防區剛剛設立,眼下局勢不宜再加徵賦稅,反而應該減稅,更何況各地出現了旱災,維繫民生纔是當務之急,不能造成內憂外患的局面,東部六縣的情況我會逐一向朝廷稟明。”

    對於此事,林錦驍早已成竹在胸,侃侃言道:“本官記得官倉有存糧三萬餘石,可撥出一部分來借給百姓作爲糧種,如今正是晚稻播種季節,先讓百姓們將稻種播種下去,王稅使也要傳令六縣清點各處糧倉,一旦出現饑荒隨時做好開倉放糧的準備。”

    課稅使有些擔憂道:“可官倉的糧食都是籌備用作軍糧和不時之需的,眼下朝廷駐軍在此,若是動用官倉糧食恐怕難以確保軍資,更何況如今土地兼併嚴重,豪門士族也跟着朝廷一道加收租子,即便是將糧食借給百姓,也不一定能收得回來。”

    “正因爲如此才更得想法解決這些爛攤子,難不成要將各縣百姓盤剝得揭竿而起才肯罷休?”

    林錦驍聽着有些憤怒。

    雖不願意去數落前任官吏的不是,可如今各地官員都已養成了只爲表面的政績,而不顧底層百姓死活的慵懶作風。

    思索片刻,他果決的說道:“東部各郡多年無戰事,雖見不得有多繁榮,但人丁卻是興旺的,我在村裏生活多年,見慣了不少遊手好閒之徒,皆是些青壯男子,並非他們不願上進,而是這世道所迫,他們只能選擇無所事事的遊蕩,

    昨日本官查閱歷年年表,以及土地利用情況,發現了些極爲荒唐之事,我蘆堰港沃野千里,歷來是產糧大縣,眼下土地兼併現象本就嚴重,爾等卻爲了討上司歡心,圈佔良田作馬場,試問蘆堰港何時成爲過出戰馬的地方?”

    課稅大使被他這嚴厲的質問嚇得身子一顫,心驚膽戰的答道:“東部海防重鎮設立,必然要有戰馬供應,這也是迫在眉睫之事呀。”

    “即便是養戰也該因地制宜,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的道理難道還需要本官來教你們?”

    林錦驍一臉肅穆道:“且不說東部六縣若遇戰事多以海戰爲主,哪裏有戰馬馳騁的空間,將良田用來養馬這簡直是暴殄天物,你們一個個整日裏抱怨着賦稅難收,卻從不曾真正動動腦子。”

    聽到這話,課稅大使和倉大使都唯唯諾諾的看向他,試問道:“不知大人可有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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