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錦驍身影越來越近,楚南梔靜如止水的心裏不由得掀起一陣漣漪。

    也不知這傢伙大清早的跑來做什麼。

    正欲盤問,林錦驍一本正經的率先開口道:“我過來看看小寶們,順便......看看你。”

    聽到如此勉強的話,楚南梔身邊的桑琪忍不住偷偷的竊笑了聲。

    主君倒真是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看孩子不應該去家裏嗎,跑到這裏來看孩子。

    她心知主君是惦記着主人,連忙幫襯着答道:“回主君的話,主人是想帶着小主人們一起過來的,可就怕耽誤了他們溫書習字,所以臨走時叮囑他們留在了家裏。”

    說完,她又訕訕的看向楚南梔,請示道:“主人,奴婢過去幫着打理院子。”

    楚南梔抿着薄脣點了點頭。

    心裏雖然想着準備接納林錦驍,可他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

    看了看門外停着的馬車,楚南梔猶疑着又低頭看了眼他的腿,有些擔心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如今貴爲一方縣令,又有軍職在身,出門應該多帶幾名隨從的。”

    趕馬的老馬伕她可是見識過的,遇上事那是真躲,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不妨事。”

    林錦驍拉着她往遠處的池塘邊走:“眼下還不至於到這一步。”

    但她既然如此關心自己,下次還是得依從她的意思。

    不知怎的,她說的話,每次都讓他感覺特別有道理。

    到了池塘邊上,望着平靜的水面,楚南梔目光斜倪着輕瞥了眼林錦驍,恰巧看上他那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真是無可挑剔。

    猶記得當初爲了好好觀賞他這張迷人的側顏,還特意調戲過他。

    也不知如今他沒了腿疾,還會不會乖乖受自己擺佈。

    想到這裏,眼看着林錦驍就要扭過頭來,楚南梔惡趣味的再次故伎重演:“你不要動。”

    林錦驍愣了愣:“怎麼?”

    楚南梔一邊陶醉着面前這張精緻的輪廓一邊裝模作樣的解釋道:“我聽趙府的管家說,從你現在這個角度欣賞整個池塘的風景是最恰到好處的,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皆是最美的景緻。”

    林錦驍立時察覺到她又是在戲弄自己,沒好氣的扭過頭來,直接一把將她緊緊抱住:“這天底下的風景哪還有比你更美的,我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只有你。”

    昨日她最終抗拒了自己,可他明明感覺到這女人心裏是有自己的。

    所以他想再試試,如果這次她不會再抗拒,那說明她心裏果真是有自己的。

    楚南梔像溫順的小鳥一樣依偎在他懷中,感受着渾身襲來的熱流,被他摟得緊緊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

    她屏住呼吸,有些難爲情的蹙了蹙眉:“林大郎,你何時也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

    昨日柳芸還說他是個實性子,不會花言巧語。

    林錦驍見她沒有推拒自己,心裏高興壞了,捏了捏她翹起的小鼻尖,美滋滋的答道:“不是所有的甜言蜜語都能理解爲油腔滑調,正經的男人說出的叫情話,兩面三刀之人說出的才叫油腔滑調。”

    “噢,那你是屬於哪種男人?”

    楚南梔偷偷的擡頭瞟向他。

    “我?”

    林錦驍淡笑道:“正不正經的我不知道,但對你只有情話。”

    楚南梔一張鵝蛋小臉漲得通紅,突然間跟個嬌羞欲滴的小姑娘似的躲在他懷中不敢擡頭,想到他方纔過來時說的話,故意爲難道:“可你剛剛還說是過來看小寶們的,順便看我。”

    聽到這話,林錦驍臉上也顯出了難爲情。

    本以爲她會逃避自己,不曾想她今日如此乖巧,這實在出人意料。

    思來想去,恐怕是岳母將她給說通了。

    他很是感動的將楚南梔扶住,正視着她,不懷好意的溫笑着問道:“怎麼,你喫醋了?”

    “那不至於。”

    楚南梔搖了搖頭,自己還沒有幼稚到要和幾個孩子爭風喫醋的地步。

    林錦驍高興的又將她重新摟着,眉峯不停顫動着,激動難安的道:“楚南梔,你心裏面一直有爲夫的對不對?既然如此,那和離之事就此作罷吧?”

    “你想得美。”

    老孃可不是這年代的大家閨秀,被人摟摟抱抱聽幾句情話就可以死心塌地的矢志不渝了。

    楚南梔用力將他推了推,可這死相卻將自己抱得愈緊。

    畢竟大庭廣衆的,她有些訕訕的提醒道:“林大郎,你放開我,這院子裏還有人呢。”

    而且還是上百雙眼睛盯着。

    林錦驍卻固執得跟個孩子似的,不依不饒道:“有人又如何,我堂堂一方令長,手握上百萬人的生殺大權,難不成與自家娘子親近還得要看人臉色?”

    這樣說着,他又一臉傲嬌的補充道:“我林氏皇族祖祖輩輩都是在馬背上打天下的,向來都是敢說敢做的性子,不喫中原人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

    “噢,可我瞧着你好像不太像呀。”

    楚南梔小聲嘀咕了句。

    雖說小白臉眼神裏總是透着股逼人的英氣,但他這冰冷刺骨的面相,又文質彬彬的,一點也瞧不出草原人民的風貌。

    倒是錦紓公主能給人一種青禾皇族特有的灑脫不羈之感。

    林錦驍也不知她在嘀咕個什麼,好在他如今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婦人的好感,不再像從前,晚上將自己摟得緊緊的,白日裏又打死不認賬。

    他心裏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也不急於這一朝一夕的恩愛,他戀戀不捨的將楚南梔鬆開,嗓音溫沉沉的說道:“今日我在縣衙準備了晚宴,待會我差人去將小寶們接過來,你忙完鋪子的事情過去吧。”

    “我......”

    楚南梔猶疑着正想矜持一下,林錦驍立刻投來一道充滿威懾力的眼神。

    楚南梔連忙點頭:“好,我處理完了就去縣衙。”

    也不過是喫頓飯而已,弄得這麼隆重,難不成這小白臉還能親自做飯不成。

    林錦驍對她這態度很滿意,親暱地拉着她往回走,左右環顧着這座宅子,看上去不小,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將這麼大一座院子改成酒樓,你手裏的銀子夠嗎,要是預算不夠你也不必節省,再過幾日朝廷會有些賞賜到來,我給你再撥些過來,這蘆堰港的大戶人家都是些愛體面的主,各處用料還是得講究一些。”

    “不用,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楚南梔暫時還沒想好如何將謝景辰和趙太公那處得來的三萬兩銀子告訴他。

    暫時也只好這樣敷衍他了。

    林錦驍聽她語氣很是輕鬆,倒也的確不像是缺銀子的,沒再多問,叮囑了幾句便急着趕回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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