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還有點欠揍。
徐樂天睨了他手裏的煙一眼，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誒，你這是……”文博收起臉上欠揍的笑容，心疼的看了一眼垃圾桶。
自己不抽菸，還不準別人抽了？
徐樂天坐下，拿出一本卷宗翻開，才慢悠悠的回道：“後天養成很重要。”
文博還來不及說話，又聽到：“聽說煙抽多了，會影響智商發育。”
“不是，你聽誰說的啊？”
啊呸！文博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子。
“我不是才說完嗎？”
文博無語：“……”
緩了一會兒，文博才又嬉皮笑臉的說：“還別說，你上鏡之後還蠻像個人的，就是你這身行頭和你做的事有點，背道而馳。”
徐樂天這次直接懶得擡頭了。
“起碼我上鏡的時候還像個人，你就不一樣了，上不上鏡都一樣。”
文博象徵性的擼了擼領帶，面帶微笑，他上不上鏡都是人，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和我上鏡後恰巧相反。”
文博的笑容僵了，擼領帶的手也怔了。
這麼毒舌的人，是怎麼會有女朋友的？
……
林筱今天爲自己化了一個還不錯的妝，把壓箱底的大圈耳環拿了出來，還把頭髮盤成了鬆鬆垮垮的丸子頭，再搭上套頭毛衣，看上去就和鄰家小女孩一模一樣。
天真，單純，善良！
今天是恢復直播的第一天，她當然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就當是慶祝了。
“各位進直播間的寶寶晚上好，我是筱筱，一個賣有機水果的主播，這是我們的工作室，然後大家點擊鏈接可以看到果凍橙在樹上的樣子，還有視頻可以供大家辨認。
我們的果凍橙可以保證是從農戶手裏來的一手貨，沒有打蠟，沒有儲存，沒有中間商，都是新鮮出爐，現摘現發的。所以喜歡喫果凍橙的親們，趕緊點擊下方鏈接下單哦！下單後回來告訴主播，主播優先給你們發貨哦！”
林筱重複着之前的話，但顯然直播間裏沒有之前熱鬧。
看來，之前的打擊和無故下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影響的。
儘管這樣，她還是全程帶着笑，錄完了整期。
“怎麼樣？怎麼樣？”周嵐站在旁邊，有些拿捏不準的問。
林筱把各個表格點開，又看了一眼今晚的數據，有些焉焉的說：“進直播間的有兩百人，看五分鐘以上的有80個人，留到最後的只有五人。”
“啊？”周嵐也一下沒了精神，表情很是凝重的說：“那豈不是說今晚我們只賣了五單？”
林筱看着周嵐，眼睛都不帶眨的搖頭。
周嵐彎了彎腰，讓自己更湊近林筱，“那你的意思是，他們買了就出直播間了？”
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林筱還是搖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不，今晚0單。”
“什麼？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怎麼會這樣呢？就算是隻有兩百個人進過直播間，哪怕是他們只停留一分鐘，可看到你展示的那麼好的果凍橙，難道他們不應該心動嗎？
就算不能全部人都心動，那50個，10個也行啊，怎麼會這樣呢？”
這個是她今天直播後就已經猜到的結果了。從9點到12點，除了中途她喝了幾口水外，她連洗手間都沒有去過，可互動卻一直是0。
她堅持錄完，就是不想讓粉絲看到她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可眼下……
她順手從桌子上把潤喉糖放到嘴裏，感覺自己能正常說話了，才又說：“粉絲還掉了80個。”
“啥？”周嵐一下就不淡定了。
“不是，你們昨天擺地攤的圖片和視頻不是走紅了嗎？按理我們今晚會爆單啊？怎麼會這樣呢？”
周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眼睛空洞的彷彿是被人掏了。
林筱也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連續幾個小時的直播，已經掏空了她所有的精力，現在還要面對她直播後一點成績都沒有。
這難免會讓人心裏不舒服。
兩位女孩一動不動的，就那樣坐在桌子旁邊，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還是在等什麼？
“叮咚”一聲。
兩女孩眼睛發光，一起瞄向電腦屏幕。
“有單進來耶，有單進來耶！”周嵐幾乎是吼了出來。
那種激動，就像是第一次喫到糖果，第一次被父母誇獎，第一次被老師表揚，還像是第一次談戀愛。
林筱也笑了。
她快速的點開訂單，哪怕是隻有一單，她也高興啊！
這說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終究還是有人願意買他們的果凍橙。
顧客要了兩件精品大果，還是10斤重的。
兩人特別認真的選了最好，最大的果子，還用紅色網袋把果凍橙套上，看上去美觀還上檔次。
一般買精品大果的，都是送人的。
他們得讓他們的顧客有面子不是。
但是此時忙碌的他們不知道，第二天果凍橙被送到了發貨地址以外的的地方：律所。
文博看着這些漂亮的果凍橙，忍不住指責徐樂天：“送我就送我了，何必搞得這麼花裏胡哨的？這網袋得花錢吧？我說你何必呢？果子到，誠意到就行了。
過多的破費，讓我心裏挺不好意思的，呵呵呵呵！”
文博笑着把果凍橙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再出來時，看徐樂天的眼神有點不對了。
他有些慫的，回頭瞄了一眼辦公室裏的果凍橙，迅速的關上門，討好似的來到徐樂天的身邊。
“這不是送你的。”徐樂天直接挑明。
文博尬尬的笑了兩聲。
也是，他進律所看到這果凍橙，也沒問是誰的，主要是因爲徐樂天的女朋友是賣果凍橙的。
所以，就想當然的認爲，這果凍橙是她拿來賄賂整個律所的。
他也是律所的一員，四捨五入，就是賄賂他咯！
徐樂天看着他，很是嚴肅的說：“我要送重要的人。”
“不是，你家賣果凍橙，還缺這一箱兩箱的嗎？”都進他的辦公室了，哪裏還有拿出來的道理。
“我還以爲你不知道筱筱是賣果凍橙的呢，你說你既然知道，幹嘛還讓阿姨還有鄰居去超市買啊？”
文博指着徐樂天，來來回回好幾回，才憋出：“合着，你是讓我幫忙推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