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姬景勝明顯一愣,上次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的,只是這次米小酥的聲音更加明顯了,自己的身邊就站着張帆,可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不着痕跡的調轉方向,輕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米小酥這邊,設備的功能很強大,連周圍的風聲都完全過濾了。
“這不重要,現在蒼狼國的城牆上有很多的人,身上揹着不知名的東西,他們的臉上還帶着厚厚的面巾,我懷疑他們身上的東西有毒,你們要早做打算。”
望遠鏡再次看向蒼狼國城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站的滿滿當當的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厚厚的白色面巾,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看的很清楚。
至於他們帶來的東西可能是放到了地上,從米小酥的角度已經看不到了。
姬景勝擡頭看向城牆的方向,這是入蒼狼國的第一個防線,也是這些野狼建造的唯一一個城池,風格和昭和國有些相似。
現在他的腦子裏有點亂,不知道究竟該不該信任腦子裏的聲音。
“將軍,我們該出發了。”
張帆從剛纔就覺得將軍有點不對勁,莫名其妙的轉過身去,還說了幾句話只是聲音太小了他沒有聽清。
這會兒更是眼睛發直的盯着蒼狼國的城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暫停攻擊,後退五里。”
“將軍,晚上兵困馬乏是最適合攻擊的時候啊。”
這不像是將軍的風格啊,怎麼會臨時改變決定呢,張帆此時十分想伸手去試試姬景勝的腦門,看看這個將軍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的糊塗了。
“不必多說,馬上撤退。”
他決定信任那個傢伙一次,畢竟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大軍毫無徵兆的開始後退,米小酥能看到城牆上的人似乎是有些騷動,不少人都探身出現在城牆之外了,好像對昭和國突然退兵有些奇怪。
大軍雖然退了出去,但是姬景勝卻沒有跟隨一起離開,他得看看那聲音說的對不對,到底是他腦子壞了還是確有其事。
在黑夜的掩護下,就是山頂上的米小酥都沒能發現姬景勝沒有和大軍一起離開。
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米小酥揉了揉眼睛,長時間一直盯着她的精神有些受不住了,這會困的眼睛發乾發澀的很想睡一覺。
她不知道的是姬景勝此時已經來到了城牆之上,找了個士兵換上衣服藏在了城牆上的人羣之中。
“這些傢伙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撤兵這不是姬景勝的風格啊。”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發現了我們的手段這才撤兵的。”
最開始說話的人聽到別人的分析,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袋子,搖頭肯定的說道:“這不可能,我們也是臨時起意將這些癢草粉搬來的,姬景勝怎麼會發現這個事情。”
癢草粉顧名思義就是讓人癢癢的草,這種草是隻有蒼狼國纔有的特產,牛羊很喜歡喫,在飼料裏混合上這種草就可以使牛羊的身體產生興奮的感覺,宰殺後喫起來更加的香嫩。
常年跟這些野狼打仗姬景勝當然可以聽得懂他們的談話,這癢草粉是什麼也很清楚,若是剛纔他沒有聽從那個聲音的建議,此時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沒有在城牆上久待,但姬景勝也沒有空手回來,這癢草就怕火焰,稍稍一點火星就會蔓延好遠的距離,這上面好幾袋子的癢草粉,不放一把火實在對不起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上來這一趟。
趁着沒人注意來到放置癢草粉的地上將手裏的火把快速丟在布袋子上,轉身跳出城牆。
身後就如同爆炸一般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將山頂正在打瞌睡的米小酥一下子嚇醒了,望着山下火光漫天的地方,米小酥對着定位器喊着。
“你這是幹什麼了,放炸藥包啦。”
過了幾秒那邊沒有什麼聲音,米小酥心裏開始擔心起來,蒼狼國不會無緣無故起火爆炸的。
重新端起望遠鏡看向山下的狀況,大火很大,將周圍的景緻照的十分清晰,自然看到了騎着馬狂奔的人影。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就隱沒進了黑暗之中,留下城牆上那些人忙着滅火。
火勢起的太快了,好些人沒有躲閃及時被火焰吞噬,無數人掙扎着從城牆上掉下去,鬧哄哄的亂作一團。
“姬景勝聽得到我說話嗎?”
米小酥一連喊了好幾次,可是那邊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米小酥頭一次感覺這設備的降噪功能太廢了,紅點還在移動,但是它閃爍的頻率有些不對勁,遠遠高於他的正常心跳了。
她沒辦法再繼續待下去了,必須的過去看看他的情況,剛纔的大火一定是他放得,此時肯定是出狀況了。
剛起身還沒等下山,定位器上傳來一點有氣無力的聲音,要不是設備好她還真是聽不到。
“我沒事,我後面有沒有追兵?”
“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沒時間管你,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的聲音太虛弱了,肯定是剛纔縱火的時候傷着自己了,米小酥越想越是着急,乾脆拿過滑雪板從山頂一躍而下。
夜色太黑好幾次都險些看不見前面的障礙物而發生意外,好在米小酥的技術過硬有驚無險的來到山下,這裏的路就不允許她繼續使用滑板了。
沒有馬匹她只能是徒步朝着紅點停止移動的地方前進,幾個小時過去了米小酥終於趕到了紅點的位置。
姬景勝就躺在沙丘上,他的馬還停在一旁休息,米小酥先上前看看他的狀況。
前胸的衣服完好無損,只是背後的衣服似乎是被火燒到了,後背的肌膚都被燒得破破爛爛的,黑色的紅色的,還有很多的沙子粘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