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擺好攤，唐早早就馬上給劉嬸攤了個煎餅，滿臉期待地遞給她。
劉彩蓮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怕傷了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靈。
這孩子，回家肯定少不了周翠芝一頓打罵。想起周翠芝走時候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樣子，劉彩蓮就起一身雞皮疙瘩。唐早早自從跟了她們夫妻倆，沒少受虐待。
看着她現在強裝無事的樣子，劉彩蓮一陣心酸，眼眶都紅了。
只是這煎餅，她之前喫過，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得起的。。。
一切爲了孩子！
劉彩蓮咬咬牙，心一橫，眼一閉，一大口咬下去，早喫完早解脫！
嗯？
這口感！
這味道！
雖然只是刷了醬的餅子，連雞蛋都沒有，可是也太好吃了！
劉彩蓮三兩口喫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呆立在原地回味剛纔的味道。
“劉嬸，怎麼樣？您說話啊？”
唐早早看着眼前臉色變了幾變得劉彩蓮，一時有點懷疑自己。
試探着問道，“很難喫嗎？您怎麼還哭啦。”
難道這古代人的口味和自己不一樣？
就喜歡原來的那種口味？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太好吃了！早早！劉嬸這輩子第一次喫這麼好喫的東西！”
劉彩蓮回過神來，趕緊誇讚道。
“真的嗎？那我再給你攤一個！”
“不用不用了，我夠喫啦！你留着賣吧，不然回去不好給你二嬸交代。”
劉彩蓮連忙拒絕。
她知道周翠芝每天回去都會把早早擺攤的錢收走算賬，如果錢少了就對早早一頓拳打腳踢。
這本來就是無法精確計算收入的生計，煎餅麪糊攤多點少點賣的數量就不一樣，可週翠芝就是能算出來。
至於根據什麼算的？全憑她當天的心情好壞而已。
“沒事，劉嬸，喜歡您就再喫一個！不用理我二嬸，她得消停好幾天了！”
唐早早美滋滋地繼續攤煎餅，得到了別人的認可，自己更加有信心了。
“不對，您想喫幾個就喫幾個！晚上再帶幾個回去給春生、夏生、秋生他們嚐嚐！”
唐早早熟練地攤餅刷醬撒蔥花，熱乎乎的煎餅一出鍋，就馬上遞給了劉嬸。
劉彩蓮見推脫不掉，只好接過來喫掉。
不過這次一口一口喫得很慢，一是可以慢慢仔細得品嚐美味。
二是怕喫太快被早早看到了，再給自己攤一個。自己怎麼好意思一直佔娃娃的便宜。
看着在一旁興高采烈收拾攤子的唐早早，劉彩蓮覺得今天的唐早早怪怪的，從早上睡着被推醒之後就不太對勁。
但是看她現在興高采烈的樣子，又精神又機靈，比之前病蔫蔫的樣子好多了。要是早早可以一直這麼無憂無慮下去多好啊，哎，小小年紀受太多苦了。
不過自己家的日子都難過得快要熬不下去了，哪兒有精力再操心別人呢。
劉彩蓮收回心神，回到自己的包子攤繼續忙活。
雖然下午人沒有上午多，但也還是能賣掉一些的。
唐早早興致高昂地把攤子收拾得利利索索，之前亂七八糟的擺法，不僅攤餅不方便，看着也讓人覺得又髒又亂沒胃口。
這也難怪，她的煎餅攤子，出了名的難喫，吃了一次很少有回頭客。
一般都是賣給沒見識過她手藝的新面孔，或者是那些對口味沒要求，圖個便宜填飽肚子而已的過路人。
這會兒過了飯點，街上本來就行人寥寥，她的攤子無人問津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唐早早一腔熱血，再次慢慢冷卻。
果然遊戲裏都是騙人的！
遊戲裏源源不斷下單，讓她忙的手忙腳亂的客人，現實中一個都沒有。
“來個煎餅，多少錢？”
正在唐早早愁眉不展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蒼老粗啞的聲音，對於唐早早來說卻無異於天籟！
她擡頭看着眼前的老大爺，雙眼冒光，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激動！
“三文錢！！來個吧，大爺！可好吃了！”
“雞蛋都沒有的破餅子，三文錢？搶呢！”老大爺冷冷丟下一句，轉身無情離去。
“兩文！兩文也行！！哎！您別走啊！”
無論唐早早如何辯解，老大爺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
眼看太陽都快落山了，自己一個餅都還沒賣出去，再過會兒天一黑街上可就徹底沒人了。
唐早早心一橫，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下點血本是不行了！
“煎餅大甩賣！一文錢一個！！好喫的煎餅啊！特價特價！！”
她顧不得臉面，扯開嗓子對着街上的行人喊道。
“妹子，你說啥！”一個牽孩子的大娘停下腳步。
“煎餅大甩賣！！”
“不是！下一句。”
“一文錢一個！！來個吧大娘！可好吃了！”唐早早滿眼期待。
“好，來一個！”大娘爽快地就要掏錢。
“我不喫煎餅！她家煎餅卡嗓子我咽不下去！”
大娘手裏牽的小孩不願意了，一直哭鬧着往後退，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多嚼兩下不就得了！剛還吵着今天趕集沒給你買好喫的！事兒怎麼這麼多！”
“我不要喫阿！她家雞蛋都是臭的！”
“小弟弟別怕，今天沒有雞蛋哈。今天的肯定好喫，我不騙你！”唐早早一邊安撫小孩，一邊諂媚地向大娘解釋道。
哎，誰讓自己之前的煎餅已經臭名遠揚了呢。。。自己做的孽，自己忍着也要扛過去。
好不容易遇見個主顧，可不能再給跑了。
唐早早三下五除二做好煎餅，趕忙塞進小孩手裏。
“你不要給我，給我我也不喫！奶奶不要給她錢！”小男孩掙扎着拒絕道。
“你嚐嚐，真的，姐姐不騙你。不好喫的話我給你買糖葫蘆！”
“真的？”小孩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這個姐姐真笨，這煎餅這麼難喫自己又不是沒喫過，就算今天沒有臭雞蛋，但只要自己咬定不好喫，她能拿自己怎麼辦！
今天的糖葫蘆喫定了！
“怎麼樣？敢試試嗎？”唐早早一臉挑釁地看着小男孩。
哼，小屁孩！搞定你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