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他表情有點誠懇。
她肯定會說他不想聽的東西，所以他不想知道她那個“養”是什麼意思，他只認爲“養”是喜歡他，不接受反駁。
然而尹嵐辰有點迷。
不想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想了想，放棄解釋，說：“好吧。”她解釋出來，好像她有那個什麼意圖似的。
她有點糾結要不要把自個是女的這個事說出來。
不說的話，跟這一幫男的在一塊也有不方便的時候，就比如現在他們幾乎脫光。
要是說的話，他們可能就不會和她親近了，她還想撩張起靈來着，說了他豈不是要跟她保持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她喜歡張起靈，扮成男裝似乎是唯一可以和他近距離接觸的辦法，要是一開始就是女生，她和他現在還指不定能說幾句話。
難搞。
尹嵐辰咬了一下嘴脣，想了想，對張起靈說：“小哥，如果我是女生你會砍死我嗎？”她故意帶着點開玩笑的意思，怕張起靈看出來她在十分認真的問問題。
張起靈搖搖頭：“不會。”他思考了一下，添了一句：“我爲什麼要砍死你？”
“呃騙你那麼長時間？”她試探。
“不至於。”他看她一眼，道。
他想起來之前那次夢見她是女生。
夢裏她好像真的成了女孩子，長髮及腰，連身體都女性化起來，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漂亮許多。
她說：“其實我喜歡你，沒想到吧？”
他心跳很快，夢裏他似乎沒有考慮爲什麼她會是女生，一切跟隨最本心的想法去做了，他抱住她說，我也喜歡你，很早之前。
夢突然醒了。
他醒了之後，一個人悶坐了半天。
多少年了，他竟然還會做春夢。
這種不切實際的情況，他怎麼也會夢到。
他就可以不用顧忌他人的眼光，明目張膽地喜歡她了。
他不在乎她什麼性別，只要是這個人，就足夠了。
他輕輕嘆口氣，尹嵐辰思緒萬千，沒有注意到。
過了一會兒，尹嵐辰也嘆了口氣。
張起靈擡眼：“有事？”
“有，”她有點頹廢地躺在地上，眼睛望着頭頂的天空，“太難搞了。”
張起靈想到方纔自己思考的事情，心說確實難搞。
“喂，小哥，”她雙手交疊，頭枕上去，說，“有人追你嗎？”
張起靈想了想：“忘了。”
她嘀咕一聲：“我就知道。”
他看着躺平的尹嵐辰，問她：“你呢？”
她翻了個白眼：“我能沒人追？”
他眼眸暗了暗，沒說話。
她又問：“如果有人追你，你會怎麼辦？”
張起靈忽然想起來那個夢。夢裏少女淺淺笑着：“其實我喜歡你，沒想到吧？”
他呼吸停滯了一下，看着尹嵐辰。
如果是追他的人是她，那該多好。
見他不說話，她戳了戳他的胳膊：“喂。”
他回神，思索了一下，說：“分人。”
“分人？”她沒明白，“什麼分人？”
“意思是看追我的是誰，再做決定。”他說。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坐起來跟他說：“如果追你的是我呢？”她一臉笑容。
他沒有看她的眼睛，怕自己的眼神出賣他。
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開玩笑吧。
如果他承認了，她會討厭他嗎？
會不會從此遠離他，覺得他噁心？
他沒回答，轉移話題：“歇夠了吧，我們該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