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游過去，在他身後不遠處跟着，不知道追了多長時間，水草颳着腳，好像頭髮一樣纏着，油膩的淤泥讓人感官十分不好受，她沒有管腿上刮出的傷痕，奮力跟上張起靈。
水帶着鹹味，即使被淡水衝兌過，也能嚐出鹽的味道。
大概十分鐘過去，游泳到底不比跑路，比較費力，她已經有些筋疲力盡。
忽然前面的陳文錦跳上岸，張起靈隨即跟上，躍上岸按住她：“你的目的是什麼？”
尹嵐辰喘了口氣，沒有上岸，待在水邊的草叢裏歇着。
陳文錦的聲線很溫柔，聽起來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小張，你別急。”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這有些親暱的稱呼，尹嵐辰心裏有點不舒服。
陳文錦看了看水邊的草叢，笑了：“那邊還有一個小朋友，上來吧。”
尹嵐辰聽了，也不掩飾，利落地爬上岸，走過去。
張起靈知道後面有跟着人，但沒想到是尹嵐辰，他微愣一下，看着全身溼透的她。
陳文錦掙開張起靈的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拍了拍地面：“來，坐，慢慢說。”
張起靈坐在她對面，尹嵐辰落坐在他旁邊。
陳文錦忽然上前捏她的臉，尹嵐辰愣了一下，下意識要躲，張起靈皺眉，打掉陳文錦的手：“你幹什麼？”
陳文錦已經捏完了，她端詳着尹嵐辰，笑着說：“安全的。”
張起靈看着她，表情很明顯，要她解釋。
尹嵐辰反應過來，知道她是爲了檢驗自己的身份，也不惱，揉了揉自己臉上的紅印子，沒說話。
陳文錦開始給張起靈說陳年往事和探險隊的種種猜測，尹嵐辰已經知道了，坐在旁邊發呆神遊。
等陳文錦說出自己的想法，張起靈思考了一會兒，扭頭看她：“你覺得呢？”
“嗯？”她擡頭看着他，見兩人都看着她，不由得有點尷尬，她回想了一下原著情節，然後點點頭，“我覺得可以。”
張起靈回頭道：“那便這樣定了。”
陳文錦看看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識時務道：“那我先走了，你們自便。”說着起身，消失在黑暗的叢林裏。
待她走遠，張起靈掰過尹嵐辰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尹嵐辰與他對視，看着他好看的臉，她有點移不開眼。
“你來這裏幹什麼？”他問她。
“怕你有危險。”她脫口而出。
張起靈頓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緊，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擔心我？”
“算是吧，”她想了想，“畢竟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話沒說完，張起靈忽然傾身抱住她。
隔着一層薄薄的溼透的布料，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體溫。
尹嵐辰心跳有點快：“幹什麼？”
張起靈默了一下，問她：“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吳邪他們那時候說了什麼嗎？”
“是什麼？”
張起靈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是關於我喜歡你的事情。”他說。
他不確定他說出來是否正確，他只是在發覺她關心他的時候，突然按捺不住。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討厭他，遠離他。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一直憋着不說。
不管她同不同意，她必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