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會回憶起一些細枝末節，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尹嵐辰之前養的貓還在寵物店，不知道死了沒有，也或許被養的驃肥體壯，早就忘了她這個主人。
尹嵐辰想着她的貓，又看了看張起靈，他背靠着抱枕，目光淡淡的，望着窗外。
她很久沒有抽菸了，嗓子有點癢，估算了一下時間，她下樓買菸帶抽菸，不過十分鐘，應該是沒事的，就說自己去了一趟廁所。
她用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便利店，發現醫院旁邊就有，便起身讓護士好好照顧張起靈，自己扒拉扒拉額前的碎髮，從醫院電梯下去了。
小護士大學還沒畢業，對好看的男孩子沒什麼抵抗力，一個帥哥拜託她照顧另一個帥哥，她自然求之不得，還加了尹嵐辰的微信，高興地坐在張起靈病牀旁邊，給張起靈簡單檢查一下，然後給他切水果。
張起靈的視線移動了一下，他的病牀比較靠近窗邊，看下面的東西比較清楚。
他看到尹嵐辰出去了。
他的視線跟隨她的路線移動，看了一會兒，她從醫院大門出去，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他扭頭，小護士已經把水果切好了，雪白瑩潤的梨被去皮取核，形狀都是整整齊齊的，她正一臉殷切的看着他，用牙籤紮起一個：“喫一個吧？”
雖然很用心，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不想喫，他搖搖頭，一點興趣都沒有，儘管尹嵐辰給他切的他也不是很經常喫，但看起來就比面前這個順眼。
他問：“她去哪了？”
他又看了眼窗外。
這個方向，不是去廁所的路。
忽然一個念頭浮上來，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要走了。
他很清楚，尹嵐辰不是要走，但這個想法彷彿他以前出現過，或者類似的，他甚至可以體會到在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自己的心情。
好像，有點無助。
他揉了揉眉心。
他不可能出現這種情緒。
太奇怪了。
他閉了閉眼，讓護士出去。
過了十幾分鍾，尹嵐辰回來了，她特意在外面散了煙氣才進來，整理好表情，重新在他身邊坐下，看到桌上切好的梨，挑眉道：“護士給你切的？”
張起靈嗯一聲，尹嵐辰拿起一塊喫掉，看樣子這傢伙是不喫，那麼可愛的護士小姐姐，怎麼能讓人家的心意白費呢？
她吃了兩三塊，便放下牙籤，打開了電腦。
“抽菸了？”他忽然問。
她打着鍵盤的手指頓了頓，脣邊勾起一抹無辜的笑，說：“沒有啊。”
張起靈垂了垂眸子。
她身上的淡香裏混着一絲菸草的味道。
他說：“給我。”
難得張起靈管她。她撇撇嘴，只好從口袋裏拿出一包剛拆封的煙和嶄新的打火機，交給他。
“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抽根菸沒事的。”她說。
張起靈沒理她，將煙和打火機放進抽屜裏，閉目養神。
尹嵐辰無奈，只好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個抽屜，開始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