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伸手，卻無法動彈絲毫，她想說話，也張不了嘴巴。
這種虛空的狀態持續了好長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閉着眼睛，眼前仍然一片漆黑。
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聲響，極其輕微，窸窸窣窣，若有若無，她極力想去聽，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寂靜了太長時間而造成的幻聽。
突然，毫無預兆地頭炸裂般的疼，渾身骨頭像是被敲碎了一樣，劇痛難忍，她一時沒有從那個狀態剝離，疼痛讓她的身體縮起來，腦袋卻還在那片虛空。
她感到有人在揉她的胳膊和小腿，睜眼，一眼便看到了近旁的張起靈。
她一愣，環顧四周。
這是到地方了？
這裏光線很弱，胖子和吳邪在七八米外，若不是胖子說話聲音特別大，她可能不會知道胖子的方位。
她發覺自己在張起靈懷裏靠着，動了動，想要起身，張起靈按住她：“等會。”
他繼續揉着她的腿，他揉的很到位，揉過的地方已經好多了。
她想起來什麼，開始脫衣服，潛水服本來就緊，她又把它褪下來，腰身的線條勾勒出來。
張起靈怔一下，封存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一些，他又本來就喜歡上了她，面對這樣的她，他不可能毫無反應。
他移開視線，注意力放在她的小腿上。
但是說實話，她的小腿曲線也恰到好處的優美。
張起靈硬着頭皮，看着地面，儘量不去想那些東西。
她脫了潛水服，裏面穿的是白色的襯衫和五分長的褲子，應該是剛從縣城回來就換上了潛水服，不然這麼寬鬆的衣服，她會提前換掉的。
她開始解自己襯衫下襬的扣子，張起靈愣了一下。
尹嵐辰看了他一眼，似乎並不在意：“解釦子唄。”
“穿上。”他伸手，將她解開的兩個釦子全部扣上。
這裏還有兩個男人。
尹嵐辰看了看他，笑起來：“怎麼？不讓我解？”
他收回手，視線移到她旁邊的石頭上：“嗯。”
尹嵐辰挑挑眉，看着他道：“說好了恢復記憶就分手的，你可別又喜歡上我了啊。”
他扭頭看着她，她說完這句話，重新解開下襬的扣子，襯衫內層有一個小包，她取下來遞給他，他慢吞吞接過，垂下眸子去看這個小包。
她說：“我估計你們兩個在這裏待了那麼長時間，體能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給你們拿了肉乾，比較耐飢。”
他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看他還是沒有要喫的意思，嘖一聲：“你不餓？”
他只覺得牙根泛酸，心裏沉甸甸的。
“不餓。”他說。
他承認他說這話有賭氣的成分在。
他有點不想分手了。
“那你們張家人的體質還真是變態。”她說。
他不說話。
尹嵐辰起身，從他手裏的小包裏拿出一部分肉乾，走向胖子那邊。
張起靈看着她的背影很快隱沒在昏暗的光線裏，從那邊傳來他們的交談聲。
他的心臟愈發難受，有點喘不過氣。
他擡手摸了摸心口。
讓我恢復記憶，重新喜歡上你，然後再跟我分手。
你可真狠心。
尹嵐辰。
可是，我還是好想和你在一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