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她嘆了口氣。
算了。
她將手一招：“過來。”
張起靈挪過去，黑色的碎髮垂在他耳邊，看起來有些乖，如果忽略他一臉的面無表情就更好了。
她撕下來一小塊肉乾，遞到他嘴邊：“喏。”
張起靈張口喫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視線一直追隨着她。
一塊接一塊，尹嵐辰沒煩，張起靈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本來肉乾就不算多，很快喫完了。
她將袋子揉成一團，丟在角落裏。
尹嵐辰靠着背後的石壁休息，張起靈依舊坐在她旁邊。
坐了一會兒，她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她閉上眼睛打算睡一會兒，意識逐漸放空，沉入黑暗。
張起靈看着她睡着，另一邊那兩個人還在找出路，他抿了抿脣。
她到底還喜不喜歡他？
他現在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了，如果他恢復完，那她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他的心裏忽然慌了一下。
他不想一個人去過這漫長的百年。
在黑暗裏見過光的他，怎麼會接受沒有光的無盡黑暗。
她是他寡淡無味的日子裏很特別的存在。
他好喜歡她啊。
想私藏的那種喜歡。
她這麼好，不能被別人惦記上了。
思及此，他又看了一眼尹嵐辰，她好像睡熟了，捲翹的睫毛彎彎的，皮膚白的通透。
他想知道如果他吻了她，她會是什麼反應。
他盯着她的脣瓣，他知道她的嘴巴是甜的。
他有點好奇她吃了什麼，嘴巴可以那麼甜。
張起靈靠近了一些，輕輕低頭，碰了碰她的脣。
她沒醒。
張起靈不輕不重地又咬了一下她的脣。
張起靈就這麼看着她，沒有回答，垂下眸子，又往前湊了湊，擡眼與她對視。
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幾釐米，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眼睛。
吳邪罵罵咧咧從另一個洞出來，想歇一會兒，剛進來就看見這倆人臉對臉，挨的極近，不知道在幹嘛。
胖子捂住他的嘴拖走，小聲對他說：“別出聲。”
倆人躲到另一個洞裏，胖子往他們那裏看了看，跟吳邪說：“這個距離，不是幹架就是接吻，我看看。”
“爲什麼你看着？”
胖子瞥他一眼，讓他說話聲音小一點，然後壓低嗓音，說：“那可是小哥，我不得看着點小哥，別讓他把尹嵐辰喫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他頓了頓，又悄悄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小哥這種活神仙是咋親嘴的嗎？”
吳邪：“我也要看。”
“不行，這個位置小，你來了咱們就被發現了。”
“那你讓開，我看完跟你分享。”
“胖爺我先搶到的，憑什麼給你？”
“要不是你把我拖着，你能搶到這個位置嗎？”
吵了半天，也沒吵出來個結果。
張起靈和尹嵐辰都聽見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沉默着。
他們還在吵，張起靈默了一下，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尹嵐辰撩起眼皮看了眼那邊的倆人，想了想，說：“不是。”
張起靈心底稍稍鬆了口氣，卻聽她接着說道：“但是不合適。”
他又沉默了。
他知道不合適。
可是他還是喜歡。
縱然他記憶沒有恢復，感情不深不淺，可他仍然想抓住這點救贖般的光，不合適是真的，他會耽誤她。
他要怎麼辦？
他望着洞穴頂部，心臟的位置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