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晚飯一定喫的很好。”
“是的，很多意大利醃腸牛排，嗝～”
“你的兵長帽子很酷。”
“你想要試試它嗎？”
英文混着德語，轟鳴的背景音，確實很有內味了，但尹嵐辰一點都不想參與進去。
爛攤子都沒收拾完。
張起靈瞭然，他脣角帶了點淡淡的笑意。
她生氣又無奈的樣子挺好玩的。
“你還笑，”她扭頭不看他，“我對他們無語了。”
要不是一起玩了那麼長時間，她就罵娘了。
讓他們正經一點的好辦法就是讓他們忙起來，尹嵐辰直接開戰，安排任務。
她重新戴上耳機，指揮他們開火，搶佔據點。
可算安靜一點了。她呼出一口氣。
這把遊戲打的心累。
張起靈給她按了按頭，她快速打完，立刻下線，然後回頭親了一口張起靈。
她縮進他懷裏去，說：“真是越想幹什麼越幹不成。”
張起靈問她：“餓不餓？”
她搖搖頭：“氣飽了。”
他也抱着她，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她說：“我想回家。”回他們的家。
“快了。”他說。
“還有幾天？”她問。
“一週左右。”
她嘆了口氣：“好久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喫點別的啊？”
張起靈似乎笑了一下：“可能要很久。”
“爲什麼？”她坐起來瞪大眼睛看着他。
“因爲回家還要調理。”他說，然後把她重新按回自己的懷裏。
“我會死的”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埋在他懷裏。
他低頭看着她的發旋，感受到自己胸口的暖意，不由得抱緊了一些，他喜歡這種心口暖暖的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哪怕是跟白瑪。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白瑪，當年他坐在牀邊，外面是鵝毛大雪，他握着她餘溫未盡的手，感受到的不是溫暖，是痛苦。
白瑪給了他一顆心，他用這顆心感受到了痛苦，麻木，又得到了溫暖，一下子把他內心的陰暗驅除，他終於有了完整的情緒。
誰不喜歡和暖暖的人待在一起呢？哪怕他第一次觸碰愛，哪怕他不懂怎麼愛，但他本能地趨向愛。
想着，他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淡香。
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讓他不由自主地安下心。
“當初”他開口，又頓了頓，道，“當初給我擋那一下，你後悔嗎？”
這個問題有點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
她頭也不擡：“後悔。”
他怔愣一下，眼神灰靜下來。
“後悔沒跟你講好報酬。”她說。
他下意識地問：“什麼報酬？”
“報酬是陪我一輩子。”她說。
他暗暗鬆了口氣，彎起嘴角：“好。”
神明眼裏衆生平等，所以神明的眼睛裏是沒有光的，有了光，就有了偏愛，他不是神明，但他也有光，也有偏愛。
“你勒我那麼緊幹嘛？”
“我想靠你近一點。”他稍稍鬆了點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