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晚看着那跟王八一樣黏在門上的蔣盛澤噗嗤一下就笑開了,這醫生是來搞笑的嗎,有點毀形象啊。

    看見唐心晚笑意盈盈,陸智霆的心裏也明朗起來。

    “好笑不?”蔣盛澤大體也感覺自己形象不好,趕緊恢復一副儒雅的模樣,來到唐心晚跟前。

    “挺好的。”唐心晚勾勾紅脣。

    “你這十萬火急的,到底哪裏要止血啊。”蔣盛澤在兩個人的身上溜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傷口啊。

    唐心晚有點不好意思伸出手了,這麼大個口子,遞出去不會被說矯情吧,蔣盛澤可是要掛專家號的。

    這就好比讓丞相處理隔壁村的偷豬案,大材小用。

    陸智霆看了一眼躲閃的唐心晚,把她手抓過來,“手背上。”

    蔣盛澤一看唐心晚的手背一個一條五釐米的口子,頓時眼睛抽了抽。

    “你涮我呢,就一個口子沒有其他的傷了,你?”蔣盛澤眼裏不可思議,又要破形象了,忍住,千萬忍住。

    “嗯。”陸智霆回了一個字,一臉緊張看着唐心晚受傷的手背。

    就一個傷口,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了,要是再傷其他地方,他保不準要那些人血濺當場了。

    “你玩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已經連續做了兩臺手術,工作超過18個小時,你居然爲了一個口子就把我拉這裏來了,害我緊張了半天,就是那一丟丟傷口。

    氣死我了,你這無良的老闆,我要罷工,奴役我這些娘,老子不幹了。”蔣盛澤氣得腦子冒煙,跟被踩尾巴的小貓一般直跳腳。

    唐心晚感覺怪不好意思的,她能看見蔣盛澤眼底的烏青,還真是超強度工作後的產物吧。

    陸智霆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不幹那還錢。”

    蔣盛澤來了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做一個請的手勢,“來,美女,傷哪裏了,我來給你上藥哈,別害怕,一點也不疼,這邊坐。”

    蔣盛澤下一秒就笑呵呵的,就好比一個暴怒的混混,下一秒就成了救死扶傷的醫生,要是當演員奧斯卡的小金人都是他的了。

    唐心晚聽到還錢,看來這蔣盛澤欠冰塊臉不少啊,否則怎麼可能一副屈尊的模樣,臉上狗腿的神色怎麼像皇上面前討好的太監呢。

    說起這個心酸史還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淚,蔣盛澤和陸智霆也算好友,就因爲當年一個賭約就輸得褲衩子都不剩,還賣身十年,也虧有工資的,要不真要哭暈在廁所了。

    被弄懵的唐心晚,坐在意大利進口沙發上,伸出白暫的手,上面有一條細小的傷痕,看起來很顯眼。

    同時陸智霆的眼眯了起來,看來剛剛就弄斷對方的手都是便宜了。

    蔣盛澤嘴上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不過一進入工作狀態,還是挺靠譜的。

    先用棉籤沾消毒水,再輕輕塗抹在傷口上,一沾上唐心晚就不由吸一口涼氣,有點刺痛感。

    “輕點。”陸智霆涼涼看了蔣盛澤一眼,帶着責備。

    “喂好了哦,消毒水能不疼嗎,瞧你緊張的那樣,要是到生孩子那一步,你的還不得緊張暈過去。”蔣盛澤手裏動作沒落下,一邊在心裏鄙視陸智霆,鐵血總裁也會有緊張的時刻,真是大開眼界了。

    陸智霆沉思片刻,“那就不生了。”

    “什麼?”蔣盛澤還以爲幻聽了,他可知道陸家老爺子想曾孫想得快失心瘋了。以前還沒少讓他給陸智霆檢查,現在就是怕媳婦疼,居然就放棄了子嗣。

    唐心晚也喫驚啊,臉上有點不自然,剛剛就是忽然間的刺痛條件性吸一口氣,想不到那個冰塊緊繃神經,這還扯到孩子了,臉上有點繃不住。

    其實她很想說,兒子都生兩了,還談生不生是不是就晚了。

    她找回聲音,咳了咳有點乾的嗓子,對蔣盛澤解釋,“那個……那個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蔣盛澤正給唐心晚貼創可貼呢,手不由一抖,在唐心晚傷口上摁了一下。

    唐心晚不由皺眉,大哥,專業點啊,這傷口雖小可是也會疼的啊。

    “蔣盛澤……”陸智霆眼裏迸裂出一股殺氣。

    “誤傷,好我輕點。”蔣盛澤抖了抖身子,心裏想這兩個人的關係還以爲已經是身體負距離了,想不到這還是正在進行時他還是過去完成時了。

    不由高看唐心晚一眼,這個女人有什麼本事拒絕這個長得人神共憤,有富可敵國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陸智霆好像還對她死心塌地,關愛有加,他一個男的看了都眼紅呢。

    不過感情還真是兩個人事,他也無權說什麼,還是乖乖弄好,否則一旁那個殺氣騰騰的男人要用眼神殺死他了。

    陸智霆看了眼唐心晚,發現她嘴脣有點幹,轉身往一旁飲水機了。

    看見陸智霆走遠。

    蔣盛澤壓低聲音問唐心晚,“美女,你這眼光高啊,這麼好條件都不上。”

    “我不想被凍死。”唐心晚撇了一眼在倒水的陸智霆,心裏好想喝一口啊,今天太陽有點熱,又教訓一羣混蛋,身上水分流失不少。

    “不要叫我美女,我叫唐心晚。”她不喜歡別人那麼叫,要知道在大街上喊一身美女,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會回頭誰知道你喊誰啊。

    不過她就是眼巴巴看了看正在倒水的陸智霆,她可沒有那膽量把陸總裁當服務員使喚。

    “好那我叫你唐小姐。”

    “隨意。”

    “我叫蔣盛澤。”

    “嗯,在電視上見過,天才醫生,未來醫學界的泰斗。”

    “謝謝誇獎。”蔣盛澤也不客氣。看唐心晚不時撇一眼陸智霆的方向,他湊近唐心晚道

    “外冷內熱型的,喜歡就接收了吧,這三十來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一個女人那麼認真。”蔣盛澤眨了眨藍色的眸子。

    “你真是醫生嗎?”唐心晚琉璃般的眸子勾起了好奇。

    “對啊,不像嗎?”

    “我感覺你像媒婆那麼賣力推銷,我以爲你那麼着急拿媒人紅包呢,畢竟你缺錢。”唐心晚打趣道。

    蔣盛澤心肝脾肺腎都要被眼前這對關係不明的未來夫妻氣炸了,他居然被唐心晚嫌棄囉嗦,別以爲他有一半是外國人的血統就聽不懂中文的潛意思啊。

    這兩個人一個坑他,一個損他,他真是腦子抽了才伺候這兩個人。

    陸智霆拿了一杯溫水回來的時候,看見唐心晚眉眼彎彎,蔣盛澤則全程黑臉坐在對面整理藥箱子。

    低着的眸子裏面閃過暖意,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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