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爲什麼工藤那傢伙變小,連累的是他啊?

    江卓站在班主任的辦公室裏,反覆向他解釋着自己只知道工藤新一被他爸媽接走了,其他一律不知。

    話說他們爲什麼不打電話給工藤家的那兩位啊?

    江卓翻了個白眼。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這兩位大忙人昨天在電話裏聽了江卓的解釋後面對面沉思了片刻,覺得想個合理的藉口應付學校是一件煩人又浪費生命的事,就謎語人一般隨便打給學校請了個長假然後集體閉麥,於是一直跟工藤新一玩得挺近的江卓就成了老師和同學們的轟炸對象。

    明明毛利蘭纔是工藤新一正經對象,爲什麼不去找她反而要找自己啊?整得活像一出他趁工藤不在先下手爲強,拐了毛利蘭的同時暗鯊了自己的同學,然後此時被一衆追逐着某工藤同學偵探光輝的老師同學盤問調查。

    母胎單身十六年的江卓在心裏暗自吐槽道。

    “因爲蘭小姐也在打聽着工藤君的下落。”g015的電子音在他耳邊響起。

    “話說男媽媽,我爲什麼覺得你最近好像沉默寡言了一些?”江卓在腦內和對方交流着,頗帶上幾分玩笑的意味來。

    “你不是說我跟其他人一起說話的時候聽上去挺鬧的嗎?”g015疑惑地反問道。

    “哦,那男媽媽你真是一番苦心。”江卓半是調侃半是無語地在腦內回答道。

    其實對於這種他也是分場合的,比如之前爲某個名偵探的事情糟心的時候g015的電子音和尖細的童音一起響起時就刺得本就睡眠缺失的人心情暴躁,但某些無聊的時候與其聽老師在講臺上誇誇其談一些沒什麼/卵/用的廢話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一個聊天對象是挺不錯的事,起碼上課聊天不會被請去喝茶。

    其實真要被請去喝茶也沒什麼大事,反正他他成績放在那裏校方也不能強行讓他退學不是?但畢竟要在那幫老頭的辦公室內浪費一個課間,簡直就是對人生、對時間的不尊重。

    既然如此,還不如腦內跟免費的陪聊對象口嗨。

    江卓從辦公室回到了班裏,無視一衆轉向他的火熱目光,坦然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扯了本課本抖開一頁,椅子後仰壓在後座的桌子上,隨手將展開的書本遮在臉上,屏蔽了外界讓睏倦的人覺得有些刺眼的光線。

    “喂,江卓,考慮考慮我?”後桌和江卓一起打過幾場籃球,便相當自然地熟了起來,此時他看着江卓倚在他課桌旁的腦袋,帶上幾分無奈地敲了敲課桌提示對方。

    “讓我眯一會兒,”江卓的聲音從課本下隱隱地傳了出來,“明早給你順包薯片。”

    後桌愉快地接受了他的提議,任由對方佔了他快四分之一的課桌,正好有藉口在下一節課的時候將書往自己身邊收一收,遮擋住他下面閒不住擰着魔方的手。

    “喂,男媽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向我解釋的?”江卓在腦內向g015問道。

    “就比如說什麼主系統分系統什麼的,比如積分怎麼換取,我上次又獲得了多少積分——”少年拉長了語調,儘管是在腦中交流,但g015卻分分明明地看到一個神采飛揚的少年來。

    明明本應是冰冷的系統,他卻好像產生了一些不屬於系統的感情來,對這個少年。

    江卓。

    “喂,g015,幹嘛呢你。”江卓有些不滿於對方過於長久的沉默,沒好氣地在心中喊道。

    “其實,我挺多也不知道的。”g015頓了頓,電子音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輕了下去。

    “哈?”江卓用頗爲誇張的語氣向對方反問道,語氣中滿滿的嫌棄與探究好像都要溢出來了一般。

    如果g015有實體的話,他現在應該是默默地縮了縮身子。

    “我之前經歷過一場意外數據被清空了一部分。”電子音在少年耳邊溫和地解釋道,“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得靠主系統發佈任務。”

    “所以你是保姆?”江卓下意識地靈魂發問道。

    電子音沉默了片刻,天空上彷彿有一隻烏鴉尷尬的飛過,發出“嘎、嘎、嘎”的聲音。

    “咳,”江卓咳了一聲,彷彿自己沒有說出過什麼很失禮的比喻一般,更過分地開了口,“你是男媽媽嘛。”

    g015頓了頓,還是提醒對方:“說不定你會有更想用男媽媽稱呼的人,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稱呼了。”

    “哪能呢,”江卓頗爲好笑地開口,“難不成是阿笠博士?”

    “不不不,博士自己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黑髮青年似乎思考了起來,“所以說我身邊最像男媽媽的可不就是你嘛,g015。”

    “行吧,”江卓自動地把對方的話歸結於對稱呼的不滿意上,帶着笑意地改口,“不叫你男媽媽了,叫你……”

    黑髮青年沉思良久,也沒想到什麼好稱呼,乾脆利落地放棄了思考:“乾脆叫你15得了。”

    “我隨意。”g015回答道,聲音卻輕了幾分。

    “江卓!你還睡!”臺上髮量堪憂的中年人一根粉筆精準地投了過去,然後砸到了書皮上。

    “我在聽講啊。”江卓一臉無辜地拿下了書本,碧綠色的眼睛一片清明地看向講臺上的老師,如果不看他先前毫不遮掩的行爲恐怕還真以爲對方在認真聽講。

    “哦?那你解釋一下,爲什麼上數學課你甚至頂着一本英語書?”數學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地向他發問道。

    “這不是——英語好催眠嘛。”江卓攤了攤手,似乎是覺得自己十分佔理。

    四周傳來一陣又一陣低低的笑聲。

    “你!”數學老師差一點又要一支粉筆扔了過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江卓調戲夠了老師,心滿意足地從書桌裏抽出一本新的可以當場被買走的數學書來。

    數學老師看到他的動作,喉嚨又是一窒,隨即有些無奈地感嘆道:“你也是,工藤新一也是,什麼都好就是比較愛跳,這不剛一個請了長假另一個也不消停……”

    他透過厚厚的鏡片看向江卓,對方還在滿不在乎地瞎翻着剛拿出來的書。

    江卓和工藤新一都是年段裏成績數一數二的門面,腦子轉的快又長得帥氣,家世還好不愁沒錢花,顯然是在出生時便贏在了起跑線上,不需要和其他人掙扎在柴米油鹽中,喪失了少年本色。

    一時,他也竟不知道怎麼樣對待這些少年了。

    對待這樣……熾熱而又鮮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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