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小皇帝在這裏也歷練很久了,現在基本上大大小小點事情都有嘗試過,也親力親爲。
他能感受到百姓們的生活,理解到人們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期盼。
他也能從這裏發達的網絡和歷史中,找到如何治國安邦的理念和方法。
有了這麼多理念與實踐,夏雨岑堅信着,小皇帝一定可以擺脫“暴君”的名號,給百姓們還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盛世!
“那就,借你吉言,朕也祝你,諸事順利,健康喜悅。”
二人在雷電照亮玻璃的瞬間,四目相對。
廚房裏,章晚芸正在洗碗。
當她聽見一道道雷聲從屋外響起時,腦中的思緒也隨着雷聲漸漸飄遠。
原來,真的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啊……
這一夜,二人無眠。
暴雨之後,天氣恢復晴朗,藍天白雲。
鄉村的莊園寂靜又安逸。
這裏遠離城市的喧囂繁華,依山傍水設備齊全,實在是個愜意舒適的地方。
喫完早飯後,夏雨岑躺在樹林間掛着的吊牀,聽着鳥語,聞着果香和花香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不遠處的小白趴在草地上,偶爾有蝴蝶飛到它的身邊,最開始還活潑可愛的小白此刻居然不爲所動。
夏雨岑也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怎麼了,她也不敢上去查看。
誰讓那麼溫順的小白,到底還是一隻身材魁梧的藏獒啊!
她看着頭頂上方的太陽,猜測着傅老夫人和小皇帝聊的怎麼樣了。
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究竟是什麼樣。
如果猜測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這對祖孫可就是跨越時空,難得見面,就讓他們好好的聊聊吧!
夏雨岑閉上眼睛,享受着這與城市喧鬧不同的,難得的愜意。
屋內的某處房間。
章晚芸帶着傅雲逸來到了這裏,剛打開房門時,他便被眼前的事物驚住。
爲什麼這裏有很多東西,都給他一中熟悉的感覺呢?
“小川啊,你先在這裏待着,奶奶去拿個東西,一會回來以後,我就跟你講講,關於奶奶的故事。”
目送章晚芸離開後,傅雲逸開始仔細觀察起這個奇怪的房間。
只見幾個巨大的紅木書架上擺滿着從古至今的書籍,這裏的佈置跟古裝電視劇裏的書房別無二致。
房間的正面牆壁上掛着許多東西,而牆壁的正中間一幅畫,這幅畫看起來有些年頭。
“小川,你…”
章晚芸手捧着一個被紅布遮掩住的東西,從房間的一個隔間走了出來。
她朝少年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只見那面牆壁上掛着的字幅,畫跡,案几上還貢着一把年代久遠,質量上乘的寶劍。
而寶劍旁是一把以玉爲骨,雕刻龍鳳,鑲嵌紅石的扇子。
看到它們,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逐一浮現出腦中。
“你…您,究竟是誰?”
傅雲逸緩慢地轉過身,直面傅老夫人。
那雙星目之中,隱含着滿滿的疑惑和震驚,不等老夫人開口,傅雲逸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那副畫像,是朕年少時無意間所見,次數並不多。再之後,皇祖父殯天,這畫像隨葬入陵,本以爲此生再也不得見…沒成想,今日居然能見到畫像本尊。”
不只是傅雲逸,章晚芸也同樣很震驚。
她無法想象,眼前的少年居然會說出那樣的畫,這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孫子傅梓川啊!
但是,少年剛剛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又給了她一種很強的熟悉感。
她聽見少年對自己說,朕,皇祖父。
皇祖父…
也是,現在的自己都已經爲人祖母,那把老骨頭又怎會沒有子孫呢?
只是章晚芸想不通,爲什麼傅淮的孫子會跑到現代世界,爲什麼他長得和自己的孫子傅梓川幾乎一模一樣?!
“你…你先告訴我,你又是誰?我的孫子,傅梓川去了哪裏?”
章晚芸也強裝鎮定,現在的她也滿心疑惑,全然忘記了要把自己的故事告訴面前的少年聽。
本來她是做好說出真相的打算,可是眼下出了這樣的變故,她是真的沒法再說了!
“朕也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傅雲逸垂下眼簾,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老夫人那護犢子的架勢,讓他心裏一酸。
“您先不要着急,傅梓川應該沒事,或許他也和朕一樣,在大塘朝生活的很好。”
塘朝?!
章晚芸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塘朝?你…你是塘朝的君主?”看見傅雲逸點頭後,她繼續追問道,“那你的父親是誰,祖父又是誰?”
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章晚芸心裏清楚,其實自己隱約已經知道了答案。
畢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的,湊巧。
“朕的皇祖父,尊名傅淮,朕的父親,尊名傅紀允。”
傅淮…
傅紀允?!
章晚芸瞬間眼淚劃過臉頰,她何嘗猜不出來,紀允這個名字的由來呢?
她更不會聽錯,傅淮這老骨頭的名字!
“那,你叫做什麼名字?”
傅雲逸聽見,老夫人的聲音裏,帶了絲顫抖。
“朕,我叫傅雲逸。”
“雲逸,是個好名字。”
章晚芸拿出腰間別着的手帕,輕輕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好久沒有情緒這麼波動過了。
沒想到她在有生之年裏,還能親眼看見自己另外一個親生的孫兒!
“或許,我真的該喚您一聲,皇祖母。”
章晚芸淡然一笑。
她把那件被紅布蒙着的東西放在案几上,接着拉起傅雲逸的手,二人一塊在沙發處坐下。
“先不急,等你聽完我的故事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喊我一句,祖母吧!”
傅雲逸靜靜地聽着。
在老人那溫柔的聲音中,他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