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柳澈一眼:“以前你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你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柳澈道:“你是我霄叔,我反抗誰都不會反抗您,沒有您我早在五歲之時餓死在山上了。”
這話聽着挺感人的,可阮霄依舊很不爽,不停的對柳澈丟眼刀子:“別想用這種話來感動我,我告訴你,雖然寧兒答應了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想過我這一關,就得經得住我給你的考驗。”
柳澈道:“……霄叔的考驗是什麼?”
阮霄擺手道:“暫時還沒想好,你先回家去,我沒想好之前你不許再來我家,不許再見我閨女!看到你我就煩!就特別想揍人,但你皮厚,我揍起來手疼!”
阮霄話落的同時,連推帶拉的把柳澈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院門。
柳澈:“……”不用想了,這就是霄叔您的考驗。
呂氏剛忙完手上的事情,一出屋子就正好看見阮霄把柳澈趕了出去,當即瞪大眼:“相公,你做什麼把阿澈趕出去!!”
阮霄:“……”趕緊把院門打開,對柳澈道:“你不是說你要去河裏抓魚給我補身子嗎?還不快去!”
柳澈:“……”到底還是沒拆穿阮霄,哦了聲對呂氏說了聲他去抓魚,轉身就走了。
呂氏眯着眼看了阮霄一眼:“阿澈當真是去給你抓魚?”
阮霄臉不紅心不跳的道:“那當然,我可是他霄叔!”
說罷,生怕呂氏繼續追問,他趕緊走到魯爾那邊,拉着魯爾一起繼續編草鞋。
呂氏狐疑的看了阮霄一眼,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嘆了口氣從他身邊走過:“別太過火!”留下這四個字就進了屋子。
阮霄心塞得很,閨女都認可柳澈了,他能過火嗎?
他就是憂傷!憂傷啊!
阮寧和阮俊買好東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纔到家門口,就看見柳澈拎着一條魚走過來。
柳澈把魚遞給阮俊:“這是給霄叔補身子的。”他說着看向阮寧:“我就不進去了,明日我出去一趟,後日上樑的時候我再過來。”
阮寧點點頭,也不問柳澈要去哪兒。
等柳澈走了,阮寧二人才趕着牛車進院子。
阮霄幾人連忙迎了過來,阮俊拿着魚在阮霄面前晃了晃道:“爹,這是柳大哥特地送來給您補身子的,這魚可真肥啊!”
一聽到柳澈二字,阮霄就一臉嫌棄:“抓了一天才抓到這麼一條,沒出息!”
阮寧看了自家親爹一眼,忽然就猜到柳澈爲何會送魚過來了,還點名說是送給她爹補身子的,感情是她爹在找事。
她抿脣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和家人一起把牛車上的東西往家裏搬。
當晚,阮寧把從縣上買的藥材拿出來,做成了藥丸。
第二天,阮寧在早飯過後,就去了一趟大關村,給李大夫二人送早飯的同時,把藥丸給了葛老。
“老前輩,這是我按照您的身子情況專門爲您配製的藥丸,每天早上喫一顆就行了,能幫助的您的身子早點康復。”
葛老聞言心底溫暖,笑得慈祥:“那老夫就謝謝你了。寧丫頭,我們都這麼熟了,你也不要再叫老夫前輩了,可以的話,我想聽你叫老夫一聲葛爺爺。”
“唉!”葛老高興的應了聲,然後一拍旁邊的李大夫的肩膀,哈哈大笑:“老夫的輩分在你之上了。”
寧丫頭管李南叫師父,管他叫爺爺,他不就比李南高一輩了嗎!
李大夫老臉一黑:“去你的,你又不是寧丫頭的親爺爺!!”
老混蛋,膽敢用這招佔他便宜,無恥!
“不是親爺爺那也是爺爺!”
“滾!”
兩老又爭執了起來,阮寧見此默默的退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兩位老人。
到了上樑這天,村子裏各家都來了四人,一個個圍在阮家的新房子門口,眼中盡是羨慕,對房子議論紛紛。
阮寧等人一大早就起來忙活,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王秀蘭帶着大兒媳也來幫忙了,還有楊老頭的老伴方婆婆以及村子裏的好幾個婦人也都來了。
一會兒,這些人還得幫忙做飯做菜,一共十四五個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忙得熱火朝天。
柳澈趕着時間來到村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進入楊柳村,當即皺起眉頭。
這馬車有些眼熟。
稍微仔細一想,柳澈忽的想到了昨晚他在縣上辦事的時候,正好看見過這輛馬車,這馬車當時停在一家客棧門口,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穿着精緻的公子。
有錢人家的公子來楊柳村做什麼?難不成是哪家的親戚?
柳澈沒多想,直接走進了村子。
然後就發現,這馬車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柳澈看了一眼,那是柳春花的孃家,柳春花的爹還坐在門口,他淡然的收回目光,就朝阮家而去。
馬車停下之後,趕車的兩個護衛,有一個下了車,問坐在門口一臉頹廢的老頭:“大爺,跟您打聽一下,阮家怎麼走?”
那老頭一聽到阮家,就露出氣憤的神色,擡眼一看護衛,見他穿着上好的布料,身後的馬車亦是精貴無比,當即收起了即將罵出的話,擺起笑臉道:“你給我點銀子買酒喝,我就給你們指路。”
“呸!人家問個路,你也好意思要銀子!”楊奇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人也緊接着跑過來,指着老頭怒道:“常老頭,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成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現在還敢給給人要銀子,你也好意思!”
常老頭全名柳常,是柳春花的親爹,也是村裏有名的酒鬼。
自從柳春花嫁給了楊大壯之後,常老頭沒少在楊大壯那裏得到好處,女婿和女兒外孫都沒了之後,常老頭更是天天爛醉如泥,還覺得是阮家害了他女兒一家,覺得楊奇是幫兇。這會兒被楊奇一吼,酒勁一上來,就破口大罵:“我就好意思怎麼了!我女兒一家都被阮家給害沒了,你們還幫着阮家。我呸!也就你們怕阮寧那個賤丫頭,老子不怕!老子遲早會收拾了她!”
柳澈聽到了這罵聲,當即頓住腳步,危險的眯起眼眸,轉身看過來。
正要走過去,馬車裏卻跳出來了一個人,衝着常老頭踹出一腳。
“敢罵我家寧姐,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