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承澤和那個少年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在官府的人來之前殺人滅口,否則只會給我們帶來無數麻煩。”江仁漫不經心的道。

    “可那個少年實在過於厲害。”老村長皺着眉頭,他對白衣少年的力量還很心有餘悸。

    “從這裏去縣上需要四個時辰,回來又要四個時辰,等大南帶着官府的人來到村裏,已經是第二天凌晨,晚上我趁着呂洪凱幾人睡覺的時候放一把火,將他們連同那個少年一起燒死。等官府的人追問起來,爹就讓所有村民一致對外,就說是呂承澤不願家人同他一起揹負罵名,纔會放火畏罪自殺。”

    在他的地盤,再厲害的人,他也會讓他變成一堆屍骨。

    老村長對自家小兒子的狠已經習以爲常,聞言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沉聲道:“好,爹明白了。”他杵着柺杖轉身就要走,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淡淡道:“仁兒,別再殺村裏的人了。”

    江仁邪惡的勾着嘴角:“孩兒知道了,呂承澤死了,殺人魔也就死了!若不是爲了陷害呂承澤,我也不會殺了小秀,畢竟那丫頭,長得挺水靈的。”

    “咔嚓!”後門之外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聲音雖小,可江仁卻敏感的聽見了,當即開門走出去,卻見外面沒有一個人影,他低頭看着地面,見地上有一根斷裂的樹枝。

    尋找了四周也沒看到半個人影,江仁面色凝重的返回家中。

    轉角一個亂石後面的草堆裏,丁恆緊緊的捂住嘴躲在裏頭,大氣不敢出,目中全是驚恐。

    好半天之後,他才悄悄從草堆中出來,見外面沒有江仁的身影,趕緊撒腿就跑。

    躲入家中,丁恆縮在牀上,腦中不斷回想着江仁說的話,面色越發慘白痛苦。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最崇拜的江叔叔,居然會是一個惡魔……

    夜,烏雲遮月。

    爲了節約燈油,村裏的人幾乎一到晚上就會入睡。

    丁恆內心掙扎了許久,到底還是趁着晚上無人注意,悄然來到了呂家,打算在江仁動手之前,提醒呂洪凱幾人。

    他來到呂承澤所在的房間窗口,拿出一張紙包裹住石子,正要丟進窗口。

    一隻手忽然從身後伸出來,捂住他的嘴巴,將他往黑暗中拖拽而去。

    陰暗的林中。

    丁恆被丟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斷的往後退。

    “不要殺我,江叔叔,求求你不要殺我!”他面帶恐懼的祈求。

    男人微微上前,在夜色中顯露身形,露出一張充滿正義的臉,笑容親切的看着丁恆:“白日你都聽到了?”

    “沒……沒有……”丁恆冷汗直冒背脊發寒的搖頭。

    江仁又道:“你剛纔要做什麼?給呂承澤通風報信嗎?丁恆呀!你可是我看着長大的,叔叔這一生無兒無女,最疼愛的就是你,你怎麼能幫着外人背叛叔叔呢!叔叔感到太寒心了!”

    他拿出一把殺豬刀,一把將丁恆壓在地上,捂住他的嘴巴,在他的大腿上劃了一刀。

    丁恆疼得冷汗直流,使勁掙扎。

    江仁又在他身上劃了幾刀,笑得如同惡魔:“你是永平村的人,就該和永平村共進退,現在卻幫着個外人,如此,你就下地獄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手中的殺豬刀就衝着丁恆的脖子砍去。

    丁恆害怕的閉上眼。

    “砰!”笑容猙獰的江仁忽然身子一軟,倒在了丁恆的身上。

    丁恆一愣,疑惑的睜開眼,就見一道人影從江仁的背後走出來,伸手將暈倒的江仁提起。

    身影一湊近,丁恆就看見了他的臉。

    是他,白天的那個少年!

    丁恆忍痛激動的爬起來看着阮寧:“你……怎麼會在這裏?”

    阮寧不答反問道:“他爲何要殺你?”

    丁恆面色一白,想到自己方纔差點就死在江仁的手中,再多的崇拜和信任也化作了虛無,咬着牙道:“因爲我無意中聽到了他的祕密。”

    阮寧道:“是他殺了小秀誣陷呂承澤的事嗎?”

    丁恆震驚的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

    阮寧沒回答,只是淡淡道:“你回家去吧,今晚你就當沒來過這裏,否則——我殺了你!”

    天色暗下來之時,她就提前隱藏在呂家附近,親眼看到江仁來到呂家附近躲起來,也親眼看到丁恆過來通風報信不成反被抓。

    因爲丁恆白日同那些村民一起打過她舅舅,所以她纔會隱藏在暗處等江仁劃了丁恆好幾刀之後纔出手。

    丁恆聞言很不願意,心中對阮寧極爲好奇,阮寧冷眼丟過來,丁恆立馬就慫了,忍痛瘸着腿離開。

    丁恆一走,阮寧提着江仁丟到了呂家附近……

    翌日,天剛矇矇亮。

    眼看官府的人就要來了,呂家也不見失火,江仁不見所蹤,老村長心急如焚,杵着柺杖去找了大兒子,也就是小寶的爹江東,讓他去找江仁。

    江東立馬去了後山,找了許久也不見人。

    這時候,老村長聽說,昨日的白衣少年騎馬出村了,老眼一亮,當即叫上一羣村民,朝着呂家而去,打算在官府的人來之前控制住呂洪凱幾人。

    另一邊,江仁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呂家附近,腦袋還一陣一陣的抽疼,還未來得及理清楚情況,就聽見呂家那邊傳來聲音。

    “快快快,趁着這會兒沒人,我們趕緊離開。”

    “多虧了那位好心的少年借了我們盤纏,否則我們出村之後也沒有銀錢過活啊!”

    聽到這些聲音,江仁面色一變,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呂洪凱幾人離開,當即撿起旁邊的殺豬刀爬起身跑去呂家。

    一腳踹開門,就看見呂洪凱等人收拾好了包袱正要離開,臉色陰沉下來。

    “你們想去哪兒?”江仁陰惻惻的走進去,反手將門關上,揮了下手中的殺豬刀。

    呂洪凱幾人嚇得連連後退,呂承澤走上前擋在父親妻兒的面前,顫抖着聲音:“你想要做什麼?江仁,你陷害我不成,還想殺了我們嗎?”

    江仁的頭越發的疼,聽到呂承澤的話,腦中短暫的空白之後,就陰狠的笑着道:“陷害?你在胡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外面,老村長引着村民急急而來,剛來到私塾門口,一擡眼,竟看見村口的方向,有一行人快步而來,爲首之人,正是去縣上報官的大南,大南的身後,是一行衙役和捕快,還有一頂轎子。

    “怎麼來得這麼快?”老村長的面色一變,也顧不上對付呂家了,趕忙哆哆嗦嗦的迎了上去。

    大南興高采烈的領着官府的人快步而來,見老村長等人都在呂家這邊,面上一喜,正要說話。

    屋內,卻忽然有一聲咆哮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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