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宴會之前翠玉只能硬着頭皮去找淮煜瑾了。
“陛下,我家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因此特來請求缺席今日的宴會。”翠玉顫顫巍巍的開口。
“身子不適?”淮煜瑾登時緊張起來,“爲何會不適?我馬上就派太醫。”
說着淮煜瑾站起身來打算親自去淺清宮看一看。
這一世雖然規避了一些對言予淺的傷害,但畢竟言予淺在南懷時落下了不少舊傷,況且她向來不與自己訴苦,於是言予淺現在的身子怎麼樣,淮煜瑾心裏並沒有底,他必須得親自過去看一看才放心。
“那個陛下!”翠玉見淮煜瑾起身急忙攔下,“您也知我家娘娘的脾氣,她只是讓奴婢來替她跟您說一聲,您若是直接去了,恐怕娘娘”
翠玉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家娘娘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你若是私自去看她,後果自負。
畢竟翠玉也是見過她家小姐橫起來那副樣子的,她敢肯定,她家小姐一生氣,這整個皇宮都沒有敢惹她的,甚至就連當今陛下都不例外。
翠玉此話一出,淮煜瑾瞬間便明白了。
他身形一怔,不知爲何,他就想到了言予淺那天的那一腳。
直到現在他還有些隱隱作痛
淮煜瑾立刻明白了,言予淺壓根就不是什麼身體不舒服。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參加宴會罷了。
不然翠玉不會如此阻止他去看淺清宮。
淮煜瑾輕咳一聲,“既然如此的話,那你便回去好好照顧皇后吧,如果有需要便去太醫院叫太醫,萬萬不可怠慢。”
“是。”見淮煜瑾不再堅持,翠玉鬆了一口氣,“那奴婢便告退了。”
說完翠玉匆匆走出了御書房。
淮煜瑾看着翠玉的背影,心中輕嘆一口氣。
他當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此言予淺還是如往常一般出了宮,直奔着酒樓的方向去。
可當她到了酒樓,言予淺才發現白湛卿並未在。
“白掌櫃呢?”她詢問一個店小二。
“言老闆,那個白掌櫃說他今日有事,便提前走了。”
“有事?”言予淺有些疑惑,但她也沒有多問。
畢竟她向來就不是多事之人。
言予淺處理完酒樓的事情之後還不是太晚,於是她便去旁邊的街市上買了幾串糖葫蘆打算帶回去。
在宮裏待的時間長了,言予淺倒是有些饞這些街邊小吃了。
之前住在宮外,時常可以出去逛一逛,可如今整日悶在皇宮內,要不是她經常跑出來透口氣,不然她感覺自己腦子都要悶壞了。
看來過幾天得陪着孃親出來轉一轉,剛好近幾日天氣不錯,帶孃親出來曬曬太陽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最近淮煜瑾都沒有去打擾她,言予淺的心情也不錯。
再加上認識了白湛卿。
白湛卿年紀小,性子也十分活潑,常常說些稀奇事來逗她開心。
別看這白湛卿還未及弱冠,但經歷過的世事卻不少,甚至有些東安之外的事情他都瞭解的不少。
因此言予淺和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把他當弟弟一般。
回到淺清宮,翠玉已經將晚膳備好了。
言予淺拿出糖葫蘆遞給她,“這個你拿去秋明宮,給孃親送去,剩下的你和青柳姑姑分一分。”
說完她接過糖葫蘆便往外走。
“對了。”言予淺突然叫住她,“那位從西江來和親的皇子,他姓甚名誰?”
“嗯?”翠玉茫然回頭,“我前幾日聽別院的幾個宮女說,好像是叫白什麼來着”
翠玉的記性本就不太好,那天她們說過後,她只記得一個姓氏,還是因爲白這個姓氏在東安並不常見。
“白湛卿?”言予淺試探着說。
翠玉霎時間想起來,“沒錯!就是叫白湛卿。”
“不過小姐是如何知道的?”翠玉十分疑惑,因爲自從那西江皇子來了東安之後,言予淺並未與他見過面。
言予淺沉思片刻,輕聲開口:“他是酒樓的掌櫃。”
“什麼?!”翠玉不敢相信,“那西江皇子竟是小姐酒樓的掌櫃?”
言予淺點點頭,“我開始與他在一家客棧相見,彼時他幫了我,於是便有了交集。我也未曾想過他居然是那西江來和親的皇子。”
“那怎麼辦?”翠玉問道:“小姐要和他挑明嗎?”
“先走一步是一步吧。”言予淺微蹙着眉,“先不要告訴他,以免此事暴露。”
“那若是小姐與他在皇宮內碰見了該如何?”
言予淺同樣也在擔心這個。
畢竟她在宮外可以隱藏身份,可在這皇宮內,誰不知她是皇后?
倘若此事又被淮煜瑾知道了,怕是又會胡思亂想。
看來,還是得小心爲好。
“此事再議,你先將這糖葫蘆給孃親送去。”言予淺囑咐着,“順便提醒一下孃親可不要忘記喝藥。”
“好嘞。”翠玉應了一聲之後便去了。
殿內便只剩言予淺一人了。
言予淺盯着桌上的飯菜愣神。
被此事一弄,她倒是沒了胃口。
就在此時,林太醫抱着一個小嬰兒踏進殿內。
“皇后娘娘,微臣總算是不負您所託,將這孩子給救回來了!”
只見林太醫懷中抱着的,便是之前她託付管家送去太醫院的嬰兒。
言予淺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上前,壓下襁褓的一角仔細的看着。
這是她見這孩子的第二面。
第一次見時,這孩子的臉都是病怏怏的,滿臉透着青色。但今日,這孩子已經滿臉紅潤了,渾身肉嘟嘟的。
此時精神也好了許多,正睜着一雙眼睛天真好奇的盯着她看,口裏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握成拳頭的小手不停的擺着,很是活潑。
言予淺實在被這孩子可愛的忍不住了,她接過孩子抱在懷裏。
沒想到這孩子一落進她懷裏便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笑得言予淺心中一暖。
“林太醫,你此事做的不錯。”言予淺誇讚道。
林太醫捧着管家當初送去的玉簪,雙手呈到言予淺面前,道:“皇后娘娘送來這玉佩,微臣便知娘娘的意思,定會全力救回這嬰兒。”
這玉簪既是淮煜瑾送給言予淺定情信物,也是她曾爲太子妃的身份象徵。
她既送出了這玉簪,便象徵着言予淺命他全力救回這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