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皇后黑化求被廢 >第一百一十七章:補救
    一聽言予淺要免了他的官,何丞相大驚失色,“我可是先皇親旨封下的功臣,你怎敢!!”

    言予淺嗤笑一聲,她拿着那遺旨,走到龍椅旁,她緩緩坐下,伸手握着那扶手上的蛟龍,睥睨殿下的羣臣,輕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何丞相頓時愣倒在地。

    這一步,他是實實在在的走錯了。

    有何丞相做例子,朝堂中再無人敢提及讓三皇子淮亦回京的事。

    甚至連呈上來的奏摺都少了一大半,那些故意挑事的奏摺全數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朝後,言予淺回到淺清宮,她坐下之後便拿着這道遺旨看了又看。

    “淮煜瑾可還說過什麼?”言予淺問國師。

    既然交代了遺旨,那必定還有親口說出的遺言。

    不過淮煜瑾彼時沒有藉此來博取同情,當真是一大稀奇。

    對於他的遺言,言予淺倒是願意聽一聽。

    國師輕聲道:“陛下還讓微臣將這個交給皇后娘娘。”

    說完,他呈上一枚雕着金龍的玉璽。

    言予淺怔愣數秒。

    這是能令整個東安臣服的國璽。

    如今言予淺手上的璽印只是批改奏摺調度三省六部,雖也有一定實權,但若想讓整個東安都服從她、視她爲尊,必須得有這玉璽在手。

    她曾以爲如此重要之物淮煜瑾會時刻隨身攜帶,並且她也不屑於這些東西,她巴不得淮煜瑾趕快回來處理這些爛攤子,她好早日獲得自由。

    可當着昭示淮煜瑾權威的玉璽放在言予淺面前,她多少有些感慨。

    原來視權如命的淮煜瑾,竟也會如此大方的將這滔天權勢贈與他人之手嗎?

    言予淺眉心微動,“他這是當真要把這江山拱手相讓??”

    國師捧着那玉璽,送到言予淺面前,直到言予淺接過,他才說道:“皇后娘娘,陛下如今唯一可堪託死生的人便是您了,也只有您,可以讓陛下如此毫無顧慮的託付。”

    “從陛下決定御駕親征時,他便早就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

    “”

    不知爲何,這“有去無回”四個字,砸在言予淺的心裏有些莫名的難受。

    “國師,你可曾算過淮煜瑾的八字和星象?”言予淺眼底盛着些不明的情緒,“他還能回來嗎?”

    “皇后娘娘贖罪,微臣算不出來。”國師微微垂眸,“陛下如今身中數箭,時至今日尚且處在危險之中,皇后娘娘心中是最清楚的。”

    “那你這個國師又是幹什麼喫的?!拿着供奉就只知道掛個名頭嗎?!”言予淺冷聲道:“祈福大典也要靠本宮,如今這朝廷內也要靠本宮,難不成我這輩子都要被你們死死綁住不成?!”

    言予淺一向寬容待人,很少發脾氣,這一下可把國師嚇了一跳,他慌忙解釋道:“皇后娘娘,此次陛下中箭,實乃運勢所逼,倘若這是陛下該有的命數,那微臣該是能算的出來的,可是皇后娘娘,這是上天降下的禍端,微臣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言予淺“”

    言予淺說不明白她如今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她想着,如果她自己的那些在真的能在生死關頭如此靈驗,那麼淮煜瑾有今日這個下場,是否就是印證了她的那句“有去無回”?

    這句話,摻雜了無數她對淮煜瑾的恨,當日她之所以說出這句話,無非也是爲了泄恨罷了。

    哪裏想到竟會一語成讖,當真就令淮煜瑾有命去沒命回了?!

    言予淺微蹙着眉頭用力揉了揉眉心,“那我如今該如何補救?”

    國師嘆了一口氣道:“倘若陛下的命數還給他一線生機,那皇后娘娘便多盼着陛下好就行,倘若陛下如今已經毫無生機那便一切都於事無補了。”

    話中深層之意,言予淺都懂。

    等國師離開之後,言予淺又屏退了其他人,自己將自己關在了殿內,誰也不見。

    她試着讓自己放下前世的種種芥蒂,盡力去回想淮煜瑾的好,卻發現竟無一絲一毫。

    他們二人相愛的時光幾乎全部都在乾州,而乾州覆滅後,她和淮煜瑾之間也如覆滅的乾州一般漸漸物是人非,到最後像現在一樣有始無終,不死不休。

    言予淺試着先說服自己忘掉這一切,以大局爲重,哪怕是爲了東安的江山社稷,就算是爲了東安百姓,淮煜瑾都不應該就這麼死了。

    然而言予淺卻是一點淮煜瑾的好都想不起來。

    回憶往昔,乾州的時光是那樣的遙遠,恍如隔世一般。

    不過確實是隔了一輩子。

    她對淮煜瑾的憎恨與厭惡,在這兩世冗長的歲月裏,早就撲滅了曾經蓬勃炙熱的愛意與歡喜。

    言予淺還沒有傻到在面對淮煜瑾一次次的欺騙與傷害之後還矢志不渝的愛他。

    那就不是傻了,那是賤。

    言予淺如今甚至連盼着淮煜瑾平安這種動一動意念便可完成的小事都無法真心實意的做到了。

    可見她對淮煜瑾的淡薄。

    言予淺甚至有些畏懼這樣的自己,就像是徹底沒了心一般。

    她上輩子憎恨淮煜瑾的薄情寡義,難道如今自己竟也變得同他一樣了嗎?

    天生的福星命格讓她有能力去憐憫和拯救所有人,但卻唯獨不包括淮煜瑾。

    她不願意去垂憐淮煜瑾。

    沒有原因。

    言予淺看着那道遺旨,這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淮煜瑾爲她的未來鋪好的路。

    這條路十分安穩,一眼望去,滿是平坦大道。

    似乎他當真滿心滿眼都是言予淺。

    可言予淺無比清醒的知道這只是淮煜瑾給予她的補償,補償他上輩子對她犯下的種種過錯和虧欠。

    言予淺從不不需要這些所謂的補償與彌補,可她如今卻不得不借着這些來逼着自己喚起一些對淮煜瑾的感情,想起一點對淮煜瑾的好。

    哪怕是同情和憐憫。

    真是諷刺。

    這麼想着想着,言予淺竟無聊的睡了過去。

    思緒漸漸遠去,再一次迷濛中醒來,耳邊竟傳來許多喧囂。

    她緩緩睜眼,此時所見的,卻是掛滿了白綾的淺清宮。

    言予淺不停的走着,就像是穿梭在迷宮之中。

    她的身邊隱隱約約有哭聲傳來,從她身邊匆匆經過的宮人們也都身着縞素表情嚴肅。

    言予淺不明所以,緩緩向淺清宮外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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