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到淮煜瑾的腳邊,“您饒我一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爲您效忠啊!!!”
“”淮煜瑾冷臉看着這守城軍統領。
他說的話確實不假,如今淮煜瑾身陷南懷,而何清如今剩下的士兵也不算少數,他要想平安的離開南懷,當真少不了一個能隨時伴他左右的大忠臣。
淮煜瑾冷哼一聲,踩着何清的屍體,他腳邊是跪伏的守城軍統領。
他左手拿着那琉璃玉簪,伸手揭下何清臉上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因爲何清早已被那瘟疫感染,因此整日只能戴着面具示人。
“從今日起,我就是南懷的君主!!”
如今這南懷軍營內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禁衛軍,甚至還有許多守城軍,淮煜瑾自認爲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以一敵數萬。
更何況這皇位倘若被除了何清的任何人坐上了,照樣會費盡心力針對東安。
如此兩國之間的戰爭只會無休無止,屆時因戰心力交瘁的人只會是言予淺,不會再有旁人。
淮煜瑾如今回不到她身邊,但他卻可以藉助這個機會直接從源頭上替言予淺解決所有的隱患。
讓她能安心的治理國政。
或許,他還能借着這個機會徹底拿下南懷。
如此,邊防的百姓也不會因戰亂而民不聊生了。
淮煜瑾的心中漸漸涌出一個大計劃。
這個計劃的靈感起源於言予淺曾經的一句話。
彼時言予淺曾故意說過,淮煜瑾的眉眼與蕭竟有些神似。
淮煜瑾從前只覺得這是氣話,但如今正是這句氣話讓他急中生智。
那蕭竟雖說死在了東安,但如今的南懷將士卻都未曾在場,卻只是得到了他死在戰場的消息而已。
並無實際的證據。
倘若他號稱自己是得了瘟疫後的蕭竟,再帶上這面具,定是無人能認出來他。
淮煜瑾伸手戴上那副銀色面具,遮住近乎半張臉的輪廓,他站直身子,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威嚴的帝王之姿,和那蕭竟簡直如出一轍。
此時那守城軍統領都有些看花了眼,甚至以爲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蕭竟本人。
可南懷君主蕭竟如今早就身首異處了。
忽然感覺脖子一緊,那統領雙腳離地,被淮煜瑾單手提溜了起來。
面具下淮煜瑾那雙冷漠的眼直直的盯着他,淮煜瑾沉聲警告道:“除了這殺戮場,你若是敢說錯什麼話,我會讓你死的比蕭竟還慘。”
“是是是是”那統領在一陣窒息中猛烈的點頭,接着脖頸處一鬆,他瞬間跌落在地上,乾脆順勢跪伏,顫聲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
親眼看見了淮煜瑾方纔絕地反擊的樣子,死裏逃生後,他這才相信了淮煜瑾的狠厲。
從前他和何清始終篤定南懷能一統天下,於是對南懷皇室對蕭竟皆是盡心盡力,可他們最終還是不得不相信,旦夕禍福自有天定,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如今在他面前慘死的何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倘若他再執迷不悟,那麼下一個慘死的就一定是他了!!!
“陛下,您倘若想假扮蕭竟,可少不了我啊!!!”那統領指了指何清的屍體,顫顫巍巍地說:“如今在這南懷軍營內,除了何將軍,便是我的話最管用,只要我說您是從東安逃命回來的蕭竟,那麼便無人敢質疑!!!陛下,我願爲您鞠躬盡瘁,只求您饒我一命!!陛下!!!”
那統領不停的磕頭。
淮煜瑾冷聲開口,“那我怎麼聽說你對那蕭竟衷心如狗,甚至如今南懷滅國了,你還想着利用我來讓南懷死而復生?”
統領慌忙搖頭道:“微臣的畢生所願便是看到南懷統一天下,誰有本事,誰能成爲南懷國君,我便是誰的部下!如今陛下殺了何清,那麼陛下自然就是南懷的主人,我如今甘願做陛下的一條狗!!”
十年前,南懷曾經歷了一場分裂之戰,是蕭家與李家的王位之爭。
彼時統領蕭連的至親皆盡數死在了那場戰爭中。
蕭連的父親在臨死之前曾對未及弱冠的蕭連說:“待南懷統一之時,我兒一定要記得來墓前燒紙告知爲父,爲父泉下有知,才能得以安息!!!”
後來南懷便分裂成了兩個國家,便成了如今的南懷和西境。
在蕭連長大成人之後,他便擠破了腦袋想要到南懷做官,爲蕭竟做牛做馬,只爲了能親眼看到南懷統一天下的那一天。
可如今,這一切都被蕭竟搞砸了!!!甚至就連何清都走火入魔,將南懷的未來顧若罔聞。
蕭連聲淚俱下道:“我從來都不是對蕭竟和何清忠心,我只會對南懷未來的國君忠心!!從前蕭竟是南懷國君,可他生性暴戾,根本就不是一個長久之君。今日見您虎口逃生百戰不死,微臣終於明白您纔是我們的天命之主,早在您來到南懷那日,我便該去投奔東安,可直到今日我才恍然大悟,還望陛下給微臣一個機會!!”
蕭連對淮煜瑾說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字字真心。
見他心誠,淮煜瑾這纔信他一回。
忍下對南懷的英恨,淮煜瑾扶起蕭連,冷聲道:“只要你對我忠心,三年之內,我便會讓你看到天下統一的盛況。”
只不過那時候,這天下,都該是東安的了。
蕭連含淚點了點頭。
淮煜瑾冷冷的掃了一眼如今只餘下他和蕭連兩個活人的殺戮場,望着何清的屍體,淮煜瑾對蕭連道:“這殺戮場內該不會只有一隻老虎吧?”
“”蕭連微微一怔。
“是,不過”他略微有些猶豫,蕭連生怕淮煜瑾也會像何清與蕭竟一樣,用這殺戮場隨意荼毒他人性命。
可還沒等他說完,這圍場內關野獸的機關便被淮煜瑾撥動,隨着鐵門緩緩打開,兩隻野狼跑到了圍場內。
“陛下”
兩隻惡狼看到圍場中央何清的屍體,它們早就餓了許久,立即上前撲食撕咬,頃刻之間,何清便只剩下了一具帶血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