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叔目露驚異,他頭骨上的傷,連藥王谷的名醫都沒看出來,蘇傾落初次診斷,便發現了裂縫。
“這就對了。”
蘇傾落滿意的頷首:“林二叔雙腿近兩年護理的不錯,經脈暢通,肌肉也沒有萎縮,不能行走並不是腿的問題。”
“而是腦部受傷後,右側的顱骨內存留了一塊淤血,擠壓腦部神經,導致腦神經紊亂,無法傳達正確的指示,指揮雙腿行走。”
“可有法子將淤血取出來?”
林二叔心神一震,緊張的雙拳緊握。
“有。”
蘇傾落鄭重的頷首:“如今有兩個法子,可以去除淤血。”
“其一,打開顱骨,剔除淤血。”
“這個方法風險與機會並存,見效快,成功剔除,半年之內,雙腿即可恢復行走。”
“但是,如果不成功,也有可能導致大腦受創,在深度麻醉的過程中再也無法醒來。”
“第二個法子是什麼?”
林二夫人聽的心驚膽顫,迫不及待的問。
“鍼灸之法。”
蘇傾落眉梢輕揚,自信滿滿:“此法見效慢,相較於開顱之術相對安全。”
“使用金針刺穴,化解淤血,同時配合活血化瘀的藥物,積年累月行鍼,一年內,有八成的希望治癒,兩年的話,有九成,三年基本可以保證,雙腿恢復如初,正常行走,同常人無異。”
“我選第一種。”
“我們選第二種。”
林二叔和林二夫人同時開口。
“不,我不同意你冒險。”
夫妻倆對視稍許,林二夫人的嗓音突然拔高,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林二叔,二夫人,治療的方案傾落已坦言相告,天色已晚,傾落先和娘回去了。”
蘇傾落有意給他們留下思考的時間,微笑着告辭。
“待二叔和二夫人商量妥當,派人來通知傾落便可。”
“蘇姑娘,我送你。”
林二夫人用絹帕抹掉眼淚,賭氣一般轉身就走。
蘇傾落剛想說不用,人已經挑簾了走出廂房。
眼見林二叔臉色發黑,心情不佳,她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又開口相勸。
“林二叔,鍼灸之法雖然慢些,對後續的身體康健鍛鍊很有好處,循序漸進,治療的更徹底,用藥過程中對身體的傷害也能降到最低。”
“好,我曉得了,謝謝小傾落提醒。”
被自家媳婦當場甩了臉子,林二叔面子上不太好看,硬着頭皮道了謝,臉色非常的不自然。
“林二叔早些歇着吧,我和娘走了。”
蘇傾落背起小藥匣,笑眯眯的告辭,握着李秀娥的手,娘倆一起走出了廂房。
林二夫人在廂房外等着,透過窗簾聽到了蘇傾落勸慰丈夫的話,滿含感激的瞟了她一眼,執意要將娘倆送回家。
“二夫人,甭送了,我們娘倆自己回去就行。”
李秀娥客氣的推卻。
林二夫人心裏揣着事,自是不肯,命令丫鬟提着燈籠,帶了兩個護衛,出了林府,親自將人送到了蘇家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