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恨恨的跺腳,憋了一肚子悶氣。
“哪裏來的莽漢?竟敢無視師尊定下的規矩,闖進溫泉池裏來鬧事。”
粉衣女子心有疑惑,暗自猜測兩人的來歷。
“罷了,由着他們去吧。”
兩人口中的師尊,白衣女子若有所思的向兵營的方向瞟了一眼。
眼前閃過方纔驚鴻一瞥間絕美的容顏,輕輕柔柔的嗓音從脣角里溢出,打斷了兩個徒弟的呱噪。
“師尊,那兩個臭男人把溫泉水洗髒了,咱們換一個地方吧。”
紫衣女子性子急躁易怒,嫌棄的瞥了眼泉池,滿腹戾氣翻涌。
“也好。”
白衣女子頷首,翩然轉身,協同兩個徒弟飛出結界。
*
“阿嚏!”
兵營的帳篷裏,清苑裹着厚實的棉被不停的打噴嚏,身體如打擺子一般,凍得瑟瑟發抖。
裹着浴巾,吹着刺骨的冷風,從溫泉池裏逃回來,他貌似虛弱的小身板,有感染風寒,發熱的跡象。
“喝碗驅寒的湯藥,逼退寒氣,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沐凡精通藥理,親自給他煎熬了一副預防風寒的湯藥,舉着藥碗端到他面前。
“好苦。”
清苑憋着一口氣喝下藥汁,苦澀的汁液在脣齒間瀰漫開來,嘔的他俊臉幾乎擰成了麻花。
他不是真的虛弱不堪,不想喝藥。
演戲演的如此逼真,又要受傷,又要喝藥,他真的好委屈的說。
“梨花膏水,喝不喝?”
沐凡瞟着他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忽然從喉嚨裏發出輕微的笑聲。
低漣悅耳的笑聲,如醇香的美酒,聽入耳中,醉人心田。
清苑心中一暖,乾脆的點頭,等着清甜的梨花膏水,沖淡脣齒間的苦澀。
“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樣,喜歡喝甜水。”
沐凡脣角微勾,從儲物戒內取出僅剩的一瓶梨花膏時,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顆粉嫩可愛的小靈桃。
小傢伙去哪兒了?
生死臺決鬥後再沒見過,不知它找到孃親沒有?
心裏想着,他手下動作不停,熟練的衝好一杯溫熱的梨花膏水,遞給清苑。
“謝了。”
清苑接過水杯,一口氣咕嚕嚕喝了個透底,舒服的眯起眼睛,意猶未盡。
“早點睡吧。”
沐凡接過空水杯,細心叮囑:“喝了藥晚上會發汗,口渴了喊我,我給你倒水喝。”
“哎哎,好。”
想到還要繼續裝病,清苑蔫蔫的垂下頭,抱着被子哀嚎一聲,倒在牀上。
沐凡勾脣淺笑,彈指滅掉燈燭,和衣躺下,拉過被子蓋好,安然閉上眼睛。
許是心裏掛念着少年的緣故,他睡的不甚安穩,一直留意着身旁的動靜。
*
睡至半夜,耳邊似乎聽到痛苦的夢囈,他猛然驚醒,伸手摸向清苑的額頭。
掌心炙熱,額間佈滿虛汗。
發燒了。
他心尖一顫,掀開被子擡腿下牀。
倒了一杯微熱的開水,攬着清苑坐起身,將事先準備好的退燒藥丸,塞進他的嘴裏,用溫開水服下。
清苑聽話的任由他擺弄,溫順的吞下藥丸,軟軟的歪倒在他的懷裏。
滾燙的肌膚與他的心口相貼,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燙人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