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怎麼會昏倒？”
林瑾楊，林瑾鵬，林瑾鳴，林瑾華，兄弟四個先後衝進來，一臉焦急。
“噓，小聲點，出去說。”
林瑾旭手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給四個兄弟遞了個眼色。
“好。”
哥幾個心神領會，依次退了出去。
*
“啊？”
“妹妹把沐凡的身世告訴祖母了？”
“這下糟了，祖父和老太爺也要知道了。”
來到院外，哥四個知曉內幕，齊齊一聲驚呼。
林瑾楊嚎的最響，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大伯會不會打斷他的腿？”
“小聲點！”
林瑾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讓妹妹聽見，該有多難受。”
“不管了，這回我一定要幫妹妹。”
林瑾楊沒把二哥的斥責放在心上，豪橫的一捋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你打算怎麼幫？”
哥幾個眼眸一亮，齊刷刷看向他。
“還能怎麼幫。”
林瑾楊梗着脖子大言不慚：“大伯要是真打他，直接把棍子搶過來唄，大不了家法處置，一塊兒跪祠堂。”
“嗨。”
哥幾個頓時沒了精神，嫌棄的撇開視線。
“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林瑾華沒好氣的嘀咕。
“瑾鳴，你平時鬼點子最多。”
林瑾鵬用胳膊肘捅了捅十三弟，緊趕着催促：“快點想個辦法，甭裝鋸嘴葫蘆。”
“能有什麼辦法呀？”
林瑾鳴苦笑：“老太爺，祖父，祖母，三尊大佛壓在上面，誰敢翻了天去。”
林瑾華頭皮發麻：“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和三尊大佛對着幹了？”
“太爺爺，祖父，祖母，最疼妹妹。”
“懸。”
林瑾鵬不抱幻想：“就衝祖母一上來就昏倒，不難爲他，難。”
“到時候再說吧。”
林瑾楊急得揪掉了兩根頭髮：“總之，不能讓妹妹受委屈。”
“嗯。”
哥幾個心思一致，同時點了點頭。
“話說，沐凡此刻在哪兒？”
商議妥當，林瑾鳴方纔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在前朝皇陵，祭拜父母。”
小翠鳥站在枝杈間聽牆角，適時告知。
院外有一瞬間的寂靜，哥幾個心下黯然，不再吭聲。
*
沐凡在皇陵祭拜了父母，依着前世的記憶，進入皇宮，來到沁雪閣。
沁雪閣景色未變，唯有脫落的牆皮和青石板上的青苔，彰顯着年代的久遠。
他踩着青苔，走進暖閣，打開衣櫥，一件紅衣映入眼簾。
前世的記憶在腦海裏閃現。
“逸軒一直期盼，有一天，能像父君一樣，穿着紅衣，一步一步走上泰和殿，和姐姐相伴一生，就算這個願望不能實現，我也想讓姐姐看到我穿上紅衣的樣子。”
“姐姐給你穿。”
“姐姐，好看嗎？”
“好看。”
“姐姐，我不會忘了姐姐，永遠不會。”
*
“姐姐。”
他捧起紅衣，輕輕的貼在心口，識海里再次出現了一襲紅衣，絕豔傾城的少年。
他心念微動，閉上眼睛，神識進入識海，與他相對而立：“我已經想起了一切，你可以放心了。”
“嗯。”
紅衣少年淡淡然笑，隨之飄過來，與他的神識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