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來的太突然!
白流離和劍癡兒顯然也沒有預料到,皆神色一變。
“劍主,怎麼……怎麼辦??”劍癡兒亂了方寸。
“靜觀其變,早在來之前我就想到過各種可能,但沒想到堅固如映天鏡也無法承受這種力量,會碎裂。
如今這個關鍵時刻,也只能等待這一切儘快結束,無論成功與否,只要人活着,其他都不重要了。”
白流離有些惋惜。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終究是功虧一簣!
然而就在此時!
意外再次發生!
轟!
轟!
轟!
接連三次驚天巨響!
整個靜止世界都在振動,彷彿要復甦、恢復運轉了一樣!
只見無盡遙遠又似近在眼前的劍、鼎、棺開始噴薄氤氳之息,帶着至高的偉力,玄黃二氣涌動間,混沌炸裂、虛空破碎、鴻蒙萬象、雷霆、龍吟鳳嘯,各種道之玄音、萬千異象在那裏顯化,仿若要映照諸天。
隨後大地與天空顛倒,日月星辰逆轉,時間迴流,整個世界都彷彿回到了天地初開之時。
這種奇異的變化讓三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顛覆了想象。
哪怕親眼所見,這種震撼依舊令人不敢置信!
隨後,那原本已經解體的映天鏡居然又開始重塑,瘋狂吸收這些天地異象的法則力量。
時間又飛速流逝,很快又回到了劍、鼎、棺相互對峙的時間點。
直到滄海成塵、雷電枯竭、日新月異、天地分明時,映天鏡才完成真正的脫變。
只是多了幾道裂紋,並不影響其威能和美感,反而因此多了幾分悽美和神祕。
碎裂的紋路中,有的霞光灑落,猶如瑩瑩之火。
也有的如同炙熱星辰。
還有閃爍着若有若無的電光,時而緋紅,時而湛藍,時而漆黑……
各不相同,各自散發着神聖或詭異的斑斕紋章。
好似在一瞬間承接了鼎的浩瀚無窮、劍的堂皇正大、棺的神祕詭異。
映天鏡沉浮着,最後來到了白流離面前,懸在虛空。
將映天鏡拿在手中,白流離閉上眼,探查了一番。
一旁,陸九一臉的擔憂。
別的他不關心,管你映天鏡有沒有什麼驚天蛻變,他只在乎村長爺爺是否安然在其中。
“我爺爺呢?他現在沒事吧?”陸九問。
“放心,他現在好得很。”白流離隨口道。
好得很?
被你殺的只剩下靈魂碎片了,這叫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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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流離這種口吻,這種語氣,陸九整個人都很難受,直接在心中咒罵。
“癡兒,走了。”
“是。”
臨走時,白流離站在飛劍上,剛要離去,卻又忽然折返回來:“能踏足這個地方,證明你還有些潛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白流離隨意一劍斬出,頓時一道裂縫出現。
看起來威力不大,卻一下子就整了一條
陸九還在思索其中原理,總覺得難以理解。
而兩道白色身影則早已消失不見,十分瀟灑地離開。
只剩下呆若木雞的陸九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待兩人走後,一道十分微弱的光粒子從遠方飄了過來。
陸九擡頭凝望,這似乎是村長爺爺的魂光。
緩緩張開手掌,魂光竟然懸浮在他的手掌之間,如同螢火蟲一般明滅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下一刻,徑直朝着陸九的眉心處飛來。
沒有任何掙扎。
因爲這是村長爺爺的魂靈之光,肯定不會害他的。
很快,魂光進入陸九眉心,消失不見。
他就感受到大腦一片暈眩,隨後似乎多出了許多信息和內容,一時間整個人的思緒都混亂了。
信息量有些大。
“唉。”
一聲嘆息浮現在腦海,這是村長爺爺的聲音。
“小九兒,當你聽到這一聲嘆息,證明我已不在人間。人終有一死,不必爲我難過,也不用爲我哀傷。”
村長爺爺……
“現在,我需要你去幾個地方,那裏有我留給你和村子的東西。”
陸九聞言,用力點頭,努力不讓淚水流出,哪怕村長爺爺看不到。
“就在我睡覺的木牀底下,有一個箱子,裏面有一些東西也許會對你很有幫助。”
“還有一個地方,就在石屋前,你平時看書寫字坐的凳子底下,那是我留給村子裏的東西。最後還有一個地方,現在暫時不能讓你知道,等你走出這片莽荒叢林,橫跨十萬裏縱橫山脈,渡過月亮湖,走出原始部落,抵達第一個人間繁華城市,我自會再出現。
關於你的身世,不要去深究,往往真相比你想象中的要殘酷,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還有我身上的詛咒,它很可怕,一旦沾染就會糾纏你一生一世,哪怕是靈魂也將遭受侵蝕,千萬不要觸及有關於它的一切,不要打聽名字,不要刻意去追尋它的跟腳,就當它從未出現過。
你的路不止於此,而是在星辰彼岸。”
話到這裏,結束。
良久不能回過神來。
不知道怎麼從奇異世界出來的。
陸九回到家,神色飄忽。
發了一會兒呆,難以接受這一切。
等緩過神來後,來到村長爺爺的房間。
無論是桌椅還是牀榻,依舊殘留着村長爺爺的痕跡。
就好像一直在身邊,不曾離去。
牀底下,果然找到一個佈滿灰塵,帶着古樸的棕黃色箱子。
四四方方,差不多有兩個腦袋那麼大。
不等擦拭灰塵,陸九打開了箱子,裏面放着一套看起來很高貴的純白銀絲裘衣,上面繡着華麗的圖案,精緻的絨毛一塵不染,比雪還要聖潔,貴不可言。
陸九小心翼翼拿出來,生怕弄髒了,他何曾見過這麼漂亮的衣服?
待仔細觀察後,發現左手袖口處有一枚聖劍圖案,竟然隱繚繞着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神韻,柔和的劍光蘊養。
將雪白銀絲裘衣緩緩摺疊好,看向其它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