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付清晏所處之地跑了之後,周玉瑔便不再每日都強求着要見到付清晏,要是深究起來就是這個連和異性牽手經驗都沒有的社畜害羞了。

    雖然周某人心中多少明白自己這害羞的情緒來得着實有些遲了,畢竟他們兩人之間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但在周玉瑔心中這次與那次之間其實是不同的。

    在那之前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既然知道了,那麼這一切就有了不同,具體說來就類似於暗戀的人突然知道了你的心思的那種感覺。

    抱着這樣情緒的周玉瑔遵從了自己內心想要當鵪鶉的想法,她逃避意味十分明顯的決定去閉關。

    在收到了滾滾的傳訊後,付清晏沉默片刻後道:“她的決定日後遵從便是。”

    食鐵獸得到這樣的指示顯然內心十分複雜,面前這小菜雞還不是自己的主人就已經對它橫搓扁捏了,如今這情況離成爲它主人也不遠了,那它以後的獸生還有什麼盼頭呢?

    饒是滾滾心緒再如何翻涌,它也不會去質疑自己的主人,正當它準備帶着周玉瑔去閉關之處時,它眼中的小菜雞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騰得從自己的榻上蹦了起來。

    因爲用力過度,周玉瑔的腦袋直接撞到了牀頂,食鐵獸看着這樣的一幕無不慶幸這牀所用的木料紮實,不然不得生生被這個金丹後期的修士給撞個窟窿。

    周玉瑔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來不及感嘆這牀頂的結實,口中就已經長嘆了一口氣:“真是天不遂人願我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食鐵獸還不及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來就感受到了兩道目光直勾勾地頂住了它,那目光甚至一度強烈地讓它想要落荒而逃。

    接着它就聽到了女子的聲音:“滾滾啊,你說我把你家主人騙出祕境的概率有多大呢?”

    食鐵獸此刻內心只閃過六個點,它覺得眼前這女人多半是瘋了,腦子不太清醒。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她不僅是嘴上說,她還付諸了實踐。

    半炷香後,跟着周玉瑔站在付清晏面前的滾滾表示自己屬實有些生無可戀,在完成了自己帶路的任務之後,它一溜煙地便離那地方八百里遠。

    付清晏看着眼前連頭都不敢擡起來,與之前拽着他領子判若兩人的女子,頓時便明白了周玉瑔心中所思。

    同時,這幾日早已恢復平靜的心又有了一絲的波瀾,那日手指上一抹紅的畫面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察覺到自己體內魔氣又有作祟的傾向後,付清晏默唸了幾遍清心咒壓制住了自己的心思,只一心等着眼前的女子開口。

    畢竟能讓一心想要躲避着他的人自己現身在他面前,那麼必定不會是什麼小事,不過二人這靜默地一站便又是半炷香的時間恍然而過。

    付清晏也就那樣陪着眼前的女子站着,並無半點不耐煩,只不過心中卻是在想面前的人究竟是爲了什麼而來,他其實有預感無論眼前的女子說什麼,他心中的天平多半會有所傾斜。

    周玉瑔從一開始地羞澀到站了一會後冷靜了下來,終究是付清晏的事情壓過了她內心的害羞,她暗暗在心中思忖了一番到底該如何開口。

    她方纔驀然想起來了書中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也是一個重要的轉折,付清晏那對管生不管養的父母在知曉付清晏的使命之後便果斷又孕育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付清晏的親生弟弟付知清,也是那個家中唯一真心擔心這個哥哥的人,書中寫到這個弟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受了重傷,付家求到了付清晏的面前。

    而付清晏爲救這個弟弟,似乎是費了不少的氣力,但具體到了哪一步,書中卻是沒有明寫,只是一筆帶過。

    想到這裏,周玉瑔又恨不得把作者拖出來揍一頓,若不是書中的描寫如此模糊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但是付家的人多年來若無大事並不會想起來付清晏這麼一個人,所以唯一知道的關於付清晏的消息便是他在這個伴生祕境之中。

    那若是她將他從伴生祕境中拽出去呢?

    “前輩,我此行本便是爲了修心,若長期處於一地恐於修心一事無益”

    說到這裏周玉瑔停頓了一下,然後暗戳戳地把自己的腦袋擡了起來偷偷地瞟了一眼付清晏。

    哪知目光正好和付清晏的對了起來,周玉瑔嚇得一個激靈慾蓋彌彰地又快速的將自己的腦袋低了下去,耳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紅暈。

    周玉瑔此刻心中勉強壓下的羞澀感又冒了出來,同時把自己後續想要說得話忘了個精光,只一個勁地縮着腦袋當鵪鶉。

    付清晏見此情景方纔被周玉瑔那明顯想走的話語勾起的一絲他自己都沒想明白的情緒悄然間消失無蹤,反而是輕嘆了一聲,然後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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