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來,倆人僅有的一次交流,令丁伯昂輾轉悱惻,徹夜難眠。
他沒日沒夜地騷擾小胖:“我明天就要起飛回國了,她也不來送送我。”
“你現在像個怨婦,”小胖無情地嘲笑。
丁伯昂哀嚎:“狠心,冷酷,無情的女人。”
“大膽,小心我截圖發給羅醫生,”小胖得意,“快求我,不然你完了。”
“我已經完了,”丁伯昂讓他發消息給羅星貝,“你就說,她不來爲我送行的話,我會跟她絕交,真的絕交。”
威脅言語過於幼稚,小胖爲他感到羞恥,都說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爲零,一點不假。
羅星貝回:“絕交就絕交,希望他能說到做到。”
沒想到啊,沒想到,冷靜矜持,大方得體的羅醫生,竟然也能被同化。
小胖驚恐地告訴丁伯昂他完蛋了,他完蛋了,這下他真的完蛋了。
垂死掙扎的丁伯昂到底還是忍不住,認輸投降,撥通羅星貝電話。
等她問診完病人,準備接聽時,丁伯昂已關機睡覺。
次日早餐後,羅星貝對着鏡子精心打扮,身後柔軟牀鋪擺着一條法式復古半身裙,上面搭配着米白色修身毛衣。
知性又優雅。
錯峯上路,交通格外順暢,新車鋥亮輪轂駛出順滑軌跡,全程無阻。
抵達機場時,剛好輪到一個免費停車位,時效僅有一小時。
羅星貝乾脆呆在車裏,電話遙控丁伯昂:“停車場,速來,過時不候。”
“知道了,”丁伯昂佯裝淡定掛斷電話,內心雀躍到無以復加。
手裏的登機牌和腳邊行李箱,也不管了,一股腦塞給felisa,飛也似的跑向停車場。
臨到跟前,他一個急剎,整理好衣角,又將帽檐壓低,裝作不在意地走過去。
羅星貝笑而不語,清澈雙眸看向那抹熟悉身影,修長卻略顯單薄,半個月不見,他瘦了。
丁伯昂輕輕叩響車玻璃,等着羅星貝幫忙開門,他雙手插兜,低頭看向腳尖,深沉的模樣,格外惹人注意。
天寒地凍的冬季,除去下雪天,再難有美景令人駐足。
俊俏年輕人周身流露出蓬勃朝氣,像春日萬物萌發的希望,燦爛又美好。
陌生旅客紛紛拿出手機對着他拍照。
羅星貝趴在方向盤上,歪頭笑看。
丁伯昂急到跳腳。
她就是不開車門,爲大家留足了拍攝時間。
“冷死了,冷死了……”丁伯昂搓着胳膊哀嚎。
羅星貝終於肯搖下車窗:“去後座,副駕駛放着東西,不太好挪開。”
“給伯父伯母帶的禮物?”丁伯昂探身去拿。
離他最近的是相機,羅星貝幫忙遞過去。
黑色外包上繡着的英文字母logo,跟他個行李箱裏放着的那個一模一樣,倆人不約而同地買了這款。
前些日子,羅伯父發的的動態,他說帶着妻子到處遊玩,拍美景人物,總覺得缺少一臺專業攝影機。
該死的默契,丁伯昂那臺只能被迫送人:“唉,可惜。”
“挺好的,就是買……”買重複了,話到嘴邊,丁伯昂隨即改口,“就是東西買假了。”
“不可能。”
“就是假的,相機logo名字錯了一個字母。”
“怎麼會?”
“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看。”
“這可是在me購物中心買的,□□證件齊全。”
羅星貝走出駕駛室,打開後座車門,剛坐進去,就被一雙秀氣有力的手帶進了懷裏。
“你……”你騙人三個字,隨着關車門的聲音,一起淹沒在炙熱親吻中。
多日不見的想念,如潮水般決堤,無法阻擋的愛意,瘋狂地索取着舌尖柔軟的香甜。
“唔……”羅星貝推開。
強吻之下,大腦有些缺氧,她無力地癱軟在丁伯昂懷裏。
他心跳如擂鼓。
劇烈吐息打在他脖頸皮膚上,敏感間帶着些許蠱惑。
她飽滿小巧雙脣,因吮,吸變得愈加紅潤。
丁伯昂擠壓許久的火團被點燃,情到深處,再難自持。
乾燥雙脣又一次覆上,這回少了霸道的侵略,溫柔輕啄,極具耐心地親吻。
羅星貝迷離間看了眼腕錶,離起飛還早,也就由他去了。
“姐姐,姐姐……”丁伯昂聲音粗重,雙手四處遊走,又趁她不注意時探入衣服裏面。
“瘋了,這是在車裏,”羅星貝拍開他。
丁伯昂壞笑:“就是要在車裏。”
“你……唔嗯……”
這一刻,只屬於他們的航班,在感情裏滑翔、起升、巡航、下降、直至完美着陸。
丁伯昂:“等我回來。”
“felisa呢?”
“我自有辦法,”分別之際,丁伯昂輕輕落下一吻,“不要跟adam過多接觸,我會喫醋的。”
“知道了,照顧好自己。”
飛機穿過雲層,地面上人兒揮手送別,羅星貝再次迴歸獨居生活。
生活回到原點,和以往不同的是,有個隨叫隨到的電話寶貝。
倆人每天煲電話粥,越洋話費打到爆,通信公司客服來來電推薦優惠套餐。
羅星貝:“廢話費話費。”
“……”丁伯昂對不上來。
“罰你一週不準打電話,”二期治療進展又到新的階段,羅星貝需要集中精力投入。
丁伯昂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不能陪在身邊的焦灼感,太讓人煩躁了。
他回來已有倆月時間,頭半個月帶felisa到處喫喝玩樂,小胖全程陪同。
後半個月felisa趕他回明海,她要跟小胖單獨旅行。
意料之外的驚喜,沒想到幫他擺脫felisa的人竟然是小胖,爲此丁伯昂送上一份大禮——婚房。
丁女士新開發的樓盤,特意留給兒子一套。
丁伯昂想到羅星貝不願意住別墅,只想跟父母蝸居溫馨的小家。
別墅空閒着也是浪費,只要小胖能和felisa結婚,房子就歸他們了。
人生贏家小胖,馬不停蹄地帶felisa回家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