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帶女兒阿琪去國外治病,前幾天打電話,說是越來越不好了,精神已經恍惚到連他都不認識的地步。

    他的大兒子準備將阿琪送到療養院去。

    他當然不同意,因爲在這節骨眼,他知道了方教授和她的一個天才學生研究出一種治療這方面疾病的藥物。

    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臨牀了。

    第一次那幾個志願者全部都成功,這第二批的志願者很快就要到收尾階段,如果成功了,女兒阿琪就有救了。

    但他還確定不了這個姓沈的姑娘是不是方教授的得意門生。

    這事兒他還沒法問,問的話似乎他是有目的的跟着過來,其實他一開始真的單純只是想幫幫葉淮這孩子。

    賠是要賠的,但是不能讓姓管的將孩子給坑了就是了。

    總是要一個公平合理的解決辦法。

    所以他才說出了剛纔這番話。

    而沈淺菲也連忙說道,“管先生,我也是這麼想的,總歸是要看看小淮打破盤子對不對?況且真要是賠償了,那盤子也該歸我們,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管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

    沈淺菲就笑了,不過笑容裏帶着譏諷,“管先生應該不是又想要錢碎掉的盤子又想自己收着吧!”

    三爺在那裏呵呵的就笑了。

    老管鬧了個面紅耳赤,說句實話,他真就沒這個想法。

    那盤子都碎掉了,對方賠錢,對吧?

    收錢就好了,他還真沒想把盤子給留下。

    碎掉的盤子,他要了有什麼用呢?

    他也真沒想過其他的。

    主要是這事兒目前還沒到想的時候。

    可此時,被沈淺菲這麼一說,整的一張老臉有些羞臊。

    做這一行,當然不能總是幹坑蒙拐騙的事兒。

    凡事都要講究個你情我願,要不然他的店也是開不下去的。

    他連忙擺手道,“哪能哪能呢,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去吧。”

    隔壁那麼大的四合院,被這姓沈的姑娘給買掉了,那肯定手裏是有錢的,沒準今天這件事就解決了,他也免得徹夜難眠操心上火的。

    只不過他還是有點心虛,因爲他那盤子的確是有瑕疵的,可是那點瑕疵能怎麼樣?

    真遇到喜歡的,頂多給他抹掉一萬塊錢而已了。

    這時候的葉淮倒也不扭捏了,菲菲姐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他在推辭就不識好歹了。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管先生開的寶軒店。

    離這裏不是很遠,他是開車過來的,要麼說像他這種買賣,要麼不開張,一開張能喫上十年的,他也是小有資產的老闆了。

    如今剛剛進入九十年代。他這私家車已經開上了,可想而知錢是沒少賺。

    古玩店本來就不是人來人往客流量多的地方,來的時候店裏面很清靜。

    只有一個店員在櫃檯裏面站着。

    這裏三爺是長輩,自然要讓他坐下來,沒想到三爺笑眯眯的指了指讓他坐的那把椅子,問老管,“你這椅子結實不,我這個老傢伙坐上去,會不會給我摔個四腳朝天,到時候你又該說我訛你了,那可是不成的。”

    這話可是將老管給臊的滿臉通紅。

    那天他也不知道那把椅子是不結實的呀,知道的話他也不可能搬過去。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是故意去訛詐葉淮似的。

    那麼,他到底有沒有這想法呢?

    此時此刻,老管自己好像都有解釋不清了。

    人都已經來了,碎掉的盤子肯定是要看的。

    老管心裏也是不大舒服的,其實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三爺插手,還有後來這個姓沈的姑娘出面,他會輕鬆的讓葉淮將房子過戶給他。

    可現在事情變得麻煩起來。

    其實沈淺菲心裏也是很懷疑,可是她沒有證據去證明這個姓管的男人故意陷害葉淮的。

    她現在看的是放在托盤上的碎掉的蓮花盤子。

    碎料有十幾片。

    沈淺菲的空間裏是有專用的手套的,她只是假裝將手伸進帆布挎包裏,然後拿出放在空間裏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三爺倒是對她讚許的點點頭,這份慎重啊,看樣子小姑娘沒撒謊,她真的就是在博物館修復小組的。

    這事兒,他還真得打聽打聽。

    這樣的操作就連老管也說不出什麼來。

    沈淺菲眼神也是很毒辣,很快的,就看出這盤子的瑕疵在什麼部位。

    她拿起了其中的兩片,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管,說道,“管先生,你這個盤子有裂痕吶。”

    她指了指其中的部位,“你看這裏的顏色和另一地方的顏色,是截然不同的。”

    老管臉色漲紅。

    那又怎麼樣?

    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就算有這一點點,但是它藏在花紋裏面,如果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前年有個愛好收藏這類盤子的玩家給我十八萬,我都沒賣的。”

    生怕沒人相信他,他又扯過店員,“你告訴他們是不是有這事兒?”

    這個店員只得說道,“是有這事兒。”

    沈淺菲擺擺手,“此一時彼一時,那都是前年的事兒了,咱們就沒必要提了,我今天和你說這些,並沒有想賴賬的意思,可是咱們得講理對不對?”

    “那你說怎麼辦?”

    老管皺着眉頭,也不裝了,眼神不善的看着沈淺菲。

    口氣自然也不好。

    然後葉淮就走上前,站在沈淺菲的旁邊,攥了攥手,說道,“管叔叔,您有什麼不滿可以衝我來,菲菲姐說的沒問題,我也並不想賴賬,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大明白,我想問問您可以嗎?”

    老管額頭青筋暴跳,有一種事情就好像已經脫離他的掌控的感覺,但這時候他還不得不硬着頭皮,“你想問什麼問吧。”

    隨後又嘟嘟囔囔道,“我可真是好心沒好報。”

    葉淮嘴脣動了動,有些話他想說,可又覺得不合適,他忍了下來,然後他問了自己沒當回事兒,但是被菲菲姐提醒之後才正視的問題。

    “管叔叔,這個鎮店之寶,您從來都不讓我碰,三天前,你爲什麼執意讓我將它拿下來擦灰塵呢,我記得陳哥一個星期之前剛剛處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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