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甯死死的瞪住她,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她沒想到,周萊竟然會知道一切。

    指尖陷入掌心,隱約透紅,但是她卻沒有痛感,她想起了那個夜晚,三個面色猙獰的混混流氓一出現,忍着懼意,她都沒來得及出口問出爲什麼不把照片拿給她,三個混混流氓直接就把她包圍住。

    痛,非常的痛,三個混混流氓不知疲倦,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由一開始的強烈反抗到最後的失去希望,她想留給亞哥哥的第一次沒有了,沒有人知道她遭遇了什麼樣的痛苦。

    她回來,不單單是爲了亞哥哥。在法國進行治療的那些日子,每每到深夜,她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夢裏都是那三個混混流氓,他們來找她,他們來報復她。

    可是還好,亞哥哥會陪着她,當她從夢中尖叫着醒來,亞哥哥會安慰她。“怎麼了小甯,你又做噩夢了是嗎?”

    她失聲痛哭,霍亞輕拍她的背,“都過去了,沒事的。”

    “我怕,他們來找我,他們想報復我。”她蜷縮在角落,抱着頭痛哭。

    “沒有他們,他已經被抓了,他受到了懲罰,他不敢再來找你,都過去了。”

    她如夢驚醒,差點說漏嘴,對她施暴的三人,只有紋身男被抓了起來,剩下兩個並沒有出現,她想起紋身男最後給她打的那通恐嚇電話,他讓她等她出來。

    紋身男交出了底片,可除了紋身男,剩下那兩個男的手上,肯定有她的照片,這是她心裏的最擔憂的地方。

    她以自己的病情爲藉口,希望霍亞可以陪着她,等她康復。

    霍亞看着她蜷縮在角落的無助模樣,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在他準備和周萊結婚的時候,周甯出了這樣的事情,於他而言,他覺得對她很抱歉。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而他卻……於是,回國的日期一拖再拖。

    周甯就是抓住了他的愧疚心理,讓霍亞留在了法國。可在半年前他竟然跟她說,說他要回海城,說他不能對不起周萊。

    不能對不起周萊,那就可以辜負她嗎?嫉妒的種子又一次在心裏發作。

    於是,她選擇回來,紋身男對於她來說,始終是一顆隱藏炸彈,她不知道會突然在哪一天,他又找上了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這一次,她要解決完所有的事情。

    她不想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紋身男的事情和照片要解決,霍亞她要搶回來,林靜和周萊,她要她們不好過。

    於是她回來了,找上了林靜,她把周萊的流產手術報告拿給她看,使她不得不答應讓自己重新回周家。

    不過她沒料到的,是林靜竟然能沉得住氣,沒有去質問周萊,她一向引以爲傲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竟然能夠忍住?但是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她發現了林靜經常吃藥,並且經常不在家,她偷偷跟蹤她去到醫院,卻讓她得到了她生病的消息。

    報應,這就是報應,就算周父跟林靜複合了又怎麼樣,他們還是走不到一起,林靜需要在病痛的折磨下死去,這讓她覺得很解氣。

    她去到了媽媽的墓地,帶着她生前最喜歡的花來祭奠她,沒有了林靜的周萊,還剩下什麼呢?她有信心能夠贏過她。

    只要林靜死了,她能夠哄得周父的開心,得到周氏的股份,成爲周氏的主人,周萊對她構不成威脅。

    事情順着她想的方向在發展,可她沒想到,周萊竟然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說不出話了是嗎?”周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瞅着她,沒有錯過周甯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這麼會算計,我倒想看看,你回來,是想玩什麼把戲。”

    “周萊,我真看不起你,兩年過去了,怎麼你還是這麼天真?”

    “彼此彼此,你看不起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你,天不天真的,只有天知道,不用你置於評價。”

    “你這麼跟我嗆,難道你不想知道林靜在哪裏嗎?”周甯試圖威脅她。

    周萊則笑了,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對方越生氣她就越得勁,“你有沒有想過,我敢跟你嗆,是因爲我知道你想知道的照片下落?”

    她如願看到周甯煞白的面容,這是她想要的效果,捏住下巴的手勁不由得加力,如果可以,其實她更加想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爲我會只受你的威脅而不去做任何行動嗎?我受了你的一次騙,你以爲,我不會提防你嗎?還是你覺得你可以瞞天過海?周萊,我告訴你,你從來就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你那麼想得到霍亞,那我便要霸佔着他,你知道嗎?你這副看我不順眼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讓我很受用。”

    說完,她狠狠的甩開她的下巴,失神的周甯沒料到她的動作,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亞哥哥選擇誰。”周甯挑着頭髮,撐着身子坐起來,眼神裏盡是兇狠。

    周萊冷冷的看着她,只覺得她非常的可悲,“我可真看不起你,爲了霍亞,賠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因爲我有信心。”

    “霍亞要是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覺得他還會理你嗎?”

    “那你敢告訴他嗎?”

    她咪起眼睛,“你威脅我?”

    “不,我只是篤定,那麼驕傲的你,怎麼可能將自己那不堪的經歷說出口。”

    她頓了頓,“你以爲我沒辦法嗎?”

    周甯反而笑了起來,她從地上站起來,重新坐到椅子上,對着鏡子梳理着發行,然後重新拿起化妝刷,在自己的臉上一頓折騰,“臉面算什麼東西,無所謂,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再來一次,還怕再失去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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