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行走於黑暗中的人,要說名字的話,無,可以理解爲這個字的意思,我沒名字,也可以理解爲我就叫“無”。我倒也覺得這個名字挺適合我的,無形無影,無慾無求。
戰爭的開始,讓我更方便找到那些下水道的老鼠,戰場遺留的物資是我無窮無盡的資源,讓我狩獵老鼠時更加順心應手。
我沒有固定的居住地點,或許也有吧,那個曾經稱爲“家”的地方。
我躺在沙發上,看着手中的來信,信中什麼也沒寫,只是潦草的一幅地圖,我翻過去,纔出現了四個字——救救我們。
真是怪啊,居然會知道我的地址,看樣子完成這單又得換個地方了。不過,能避開我的探子,直接把信放在門口,也是厲害。
戴上面具,手套,披上風衣,還有最重要的槍,也不能忘記帶,這次的地點似乎是個人雜的地方,多帶點子彈好了。
剛出門,我的探子走了過來,說:“這是你這單的報酬,收好了。”
“你知道我會幹?”
“當然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肯定清楚。”
“哼。”
我看了眼手中的錢,五百塊,少了點,不過倒也說得過去。
探子又開口說:“這次主要是救人,不光是殺人。”
“那可有點難,回來你得買幾瓶酒給我。”
“前提是你得把那些人帶回來。”
“什麼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大步向前走去。我這也得快點,既然是救人,多一秒都不行,不過,這次我得把面具摘了。
來到目標地點,我打開門走進去,香水味和屍臭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入門的左手邊,坐着一排妓女,右手邊則是放酒的吧檯,而正中間,則是一個通着下水道的坑,老鼠,屍體,蒼蠅,蛆蟲,散佈在這個坑中。
我看看一旁的妓女,眼神中透露着絕望,看不到一絲如她們同齡人眼中的光彩。這種眼神,我見過許多,但都是將死之人,出現在她們眼中,我覺得有那麼點突兀,壓抑,憤怒,雖然都不是我該有的情感,做我這行的,情感,是個大忌。
“帥哥,來小店看看啊。”
旁邊走出一個胖女人,臉上濃妝豔抹的,至少我看的很不爽。
“你這有什麼酒?”
“您想要的基本都有,您想不到的,嘿嘿,我們這也有。”
她的笑聲讓我聽的犯惡心,若不是有要事在身,換作以前,她說不出第二個字。
“竹青有麼?”
“客人品味挺高尚啊…”
“有麼?”
我打斷她的話。
“有有有,您急什麼呀,小二,調酒!”
“不用調,直接上。”
“好嘞客人。”
調酒師到算是正常,至少能讓我好好與他交談。
“客人,您是怎麼知道我們這家店的?”
“朋友推薦。”
“那麼請問是…”
“你最好把嘴閉上,咱們乾的都是不光彩的事,你想讓更多人知道麼?”
那人的臉色變了,嚴厲,正直。
他從酒桌下拿出一張紙片,上面寫着“我是寫信人”。
能拿出這張紙,我基本可以信任他,但這裏可不是等閒之輩能來的,畢竟,我還從未看過把顧客的頭當裝飾的店。
“什麼信,我不知道。”
這句話我故意說的大聲,想讓旁邊人聽到,同時也注意着他的反應。他有些許驚慌失措,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示意我不要大聲嚷嚷。並在紙上寫“你的面具,我看到了”。
我雖在這黑色事業中有些名氣,但能認出這面具的只會是朋友,因爲要接頭,探子會告訴他們我的象徵。至於別的認識面具的,早就是屍骨了。
“救什麼人?”我壓低聲音說。
“一會纔來。”
“那邊的妓女呢?”
“無望者,救了也沒用。”
“爲什麼會讓我來救?”
他思索了一番,說:“我不信任別人。”
“那你憑什麼就信任我呢?”
“憑你乾的那些事。”
我將杯中的酒喝盡,將杯子猛地按在桌上,我的預感告訴我,那人快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一輛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胖男人,給人噁心的感覺,要我說,他和那老闆娘絕對是一對,隨即抱下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
“被打麻藥了。”
“你能看出來?”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救的就是她吧。”
“是的,一定要救下她啊。”
“我救是肯定能救下的,不過,一會你得保護好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說着,從吧檯下拿出一把衝鋒槍,對我笑笑,示意我“你只管救”。
“外面一共有五輛卡車,上面全是帶槍的人,你得小心。”
他探出腦袋朝外看去。
我攔住說:“不用看了,看不到的。”
“那你…”
“後面再說。”
正巧,那胖男人抱着女孩走了進來,老闆娘的臉色變得有些驚恐,那人沒說話,抱着女孩徑直走向二樓。
我戴上面具,準備動手。
“你去把那個肥婆招呼開。”
他點點頭,大喊道:“老闆娘,這邊碎了兩個杯子。”
“啊,我的天哪,你幹了什麼啊…”
趁老闆娘被支開,我快步走上樓梯,順帶瞄了一眼那羣妓女,還是那無可救藥的樣子。
二樓有着許多房間,不過我清楚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與剛纔外面卡車一致,這得歸功於我的一個能力——土魔法。因爲它,我能通過固體感知一切——只要我想。
“209。”
我來到門前,一腳踹開開那破舊的木門,那人正在脫女孩的衣服,看到我的闖入,他倒是有種早有預謀的感覺。
“早就…”
一槍,兩槍,三槍。
“聽你說話簡直是噁心。”
我將女孩和她的衣物包裹在被子裏,在做這些事的同時,樓下十分喧鬧,樓梯口也傳來腳步,緊接着,槍聲響起。
我從樓上越下,轉身就往巷中跑,這麼大動靜,沒有追兵是不可能的。
“土地,爲我攔住敵人!”
一堵石牆拔地而起,將道路封的死死,抓住這個時間,我一邊跑,一邊用手中的槍消滅翻越過來的敵人。
終於,我躲過了大部隊的追殺,我抱着女孩癱倒在地。
“這幫孫子可真能追。”
“你不是也挺能跑?”
一個女聲響起,我本能地想跑,直到我看見了她背後的部隊。比起剛纔追我的人,這些人明顯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而且裝備精良,我是逃不掉的。
“把那孩子給我吧。”
“如果我說不呢。”
“哦?我可沒問你。”
“土地!”
我想抓緊時間離開,能躲一會是一會。
“生命。”
我的石牆在剛剛升起時就被綠色的藤蔓瓦解。
女人一臉輕鬆,說:“不用掙扎了,就剛剛的情況來看,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們走,二,我們現在將你擊斃。”
無論怎麼樣,活着纔是最優解。
“一。”
“不愧是混跡在這亂世的無啊,腦子轉挺快。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五位上將其中之一,朝曦。”
“想讓我去參軍?”
“我可沒說過。”
這時,手中的女孩開始如植物一般枯萎,這是她的圈套!
“你詐我?”
“算不上詐,借刀殺人罷了。那個死胖子又貪財又好色,只不過因爲我跟他是同部門,不好動手,所以就借了你。不過他是真好色到了極點,這麼一個模型也能騙他。”
“所以呢?你那表情可不是單單除掉他的那種欣喜。”
“當然,因爲我撿到一個寶貝。”
“那你眼光可真低啊,路邊的石頭都能當寶貝。”
“是不是寶貝取決於我怎麼看,而不是別人。好好睡一覺吧。”
“什麼…?”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識,我將面臨的,一無所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