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白澤宇已經甦醒,一道身影從戰舟中徐徐而降,飄落到地面上。
“雖然見面的時候,就知曉一定會有機會再見。卻沒想到,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看到曾有一面之緣的趙統領,白澤宇慌忙站了起來,不敢有任何怠慢。
“見過趙統領。”
趙統領擺了擺手,並沒有擺出金丹修士的架子。
“這次奉了堂主之命前來,護送白師侄返回宗門。有堂主的看重,想必師侄的修爲即將迎來突飛猛進,成爲宗門核心啊。”
哪怕白澤宇依然還是練氣修士,但在趙統領的眼中,卻已經將其拔高了一輩。
“返回宗門?”
白澤宇心中一突,有點愕然。
原本白澤宇還以爲對方的出現,是因爲絕幽陰魔出現一事,不料對方決口不提,反而要將白澤宇帶回幽魔宗內。
雖然心中早就預料到遲早會直面元嬰修士,但來得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不知趙統領可否放寬片刻,讓在下處理一下雜事。”
趙統領擡首望了一眼遠處的少婦和秀夢公主,露出了一絲我懂的笑容。
“我在戰舟等你。”
留下一句話語後,趙統領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戰舟之中。
白澤宇揮手將四周的骷髏兵全部收回,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馬車前方。
“胡氏商會,感謝恩公的大德。這是先夫遺留的兵法傳承原本,還望恩公切勿嫌棄。”
少婦無比恭敬地朝着白澤宇行了一禮,將馬車中早有準備的竹簡放置在白澤宇面前。
以少婦昔日的地位和見識,並非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修士間發生的戰鬥。但不管是聲勢還是規模,此次戰鬥都超出了少婦的想象。再加上懸浮在頭頂上的龐大戰舟,讓少婦心中一直揣測白澤宇的身份,展現出遠比之前見面時更加恭謹的姿態。
少婦已經將竹簡中的內容複製了一份,原本打算將複製件交給白澤宇。此時卻收起了小心思,直接將原件拿了出來。
“這兵家傳承,與我確實有些用處,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白澤宇手一揮,將面前的竹簡統統收起。
“此間事情已了,在下還有要事,先失陪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迴應,直接沖天而起,轉眼就消失在少婦的眼前。
隨着戰舟留下的巨大陰影也消失不見,峯頂上一聲悠長的嘆息久久迴盪。
唯有登上了戰舟,才能切身體會到其中的強悍。龐大的艦身在源源不斷的動力下,不僅速度快得驚人,並且靈活性也毫不遜色。
白澤宇站在船舷上,望着一道道足以撕碎修士的狂風被一層薄薄的光幕擋在外面,連那猶如鬼哭狼嚎的狂風呼嘯聲也格擋在外。從高空往下俯瞰,一座座高山長河都顯得無比袖珍,眨眼就拋之身後,徹底地體會到速度所帶來的激情。
不過,白澤宇很快就轉身來到一處靜室中,暗自揣測接下來將會面臨的遭遇。
“走吧,隨我去見堂主大人。”
隨着兩人從戰舟中飛出,白澤宇擡首望了一眼那極其險峻陡峭,小半截直入雲層的山峯,以及那撲面而來的靈氣,一時間有些失神。
隨着趙統領飛行了大段距離,已經隱約能望到最頂層上的建築時,趙統領的身影,驀然出現在鋪滿青色石板的山道上。
“剩餘這一段距離,佈置下了禁空禁制,唯有步行才能上去。並且,這山路上禁制也極其厲害,要跟隨好我的步伐。”
看到白澤宇連聲應是,趙統領才繼續沿着路途攀登而上,最終停留在一處洞府前方。
站立在洞府外,白澤宇只感覺靈氣的濃度越發濃郁,下意識地深深吸了幾口。
若是能在如此環境中修煉,即便不使用靈石和丹藥,白澤宇都有把握在一個月之內突破到練氣九層。
穿梭過一個無數高大柱子林立的大殿後,兩人進入到洞府的客廳外。
“屬下錢辰飛,求見堂主大人!”
話音剛落,只見客廳大門上的靈光一下子暗淡下來。
“堂主讓你一個人進去。”
錢辰飛神色一凜,微微側耳傾聽後,轉身對着白澤宇說道。隨即,也不停留,小心翼翼地朝來路掠出,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帶着一絲膽戰心驚的不安,白澤宇無比拘謹地走入了客廳內。當眼角的餘光掃到正堂上端坐的身影,頓時跪拜在地,恭敬行了一禮。
“弟子白澤宇,見過老祖。感謝老祖救命之恩,弟子定當粉身碎骨,報答老祖的大恩大德。”
上方一直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反應,讓白澤宇心中的恐懼越發擴大起來。
“起來吧!”
過了良久,等白澤宇的汗滴將後背的衣袍完全溼透,上方纔悠悠地傳來聲音。
白澤宇硬着頭皮緩緩站起,卻不敢擡起頭顱直視對方。
感覺到一個冰冷的視線不斷從身體各處掠過,無形的壓力讓白澤宇忍不住想要癱倒在地,直到衣袂翻卷聲傳來,龐大的壓力才消散於無形。
“跟我來!”
白澤宇偷偷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趕緊施展遁術跟在對方身後。
只見魏元肅輕描淡寫地往前跨出一步,就已經飄忽如鬼魅般出現在數十丈外。哪怕白澤宇已經竭盡全力,也僅僅只能勉強看到一抹背影。
等魏元肅停住腳步時,兩人已經來到一個寬敞的廣場中,四周分別聳立着一根根青銅巨柱,表面各色符文不斷閃動,顯得玄妙炫目。
“站到最中間!”
聽聞魏元肅口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白澤宇不敢有絲毫猶豫,身形一晃,站立在廣場中央。
隨着魏元肅神情肅穆地打出一道道靈光,落在青銅巨柱上,頓時讓上面的符文大亮。
隨着一聲輕響,一個覆蓋了大半個廣場的巨大光陣,一下子浮現而出,將白澤宇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