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洗完了照樣是披着一身浴巾出來的,他看見程澄還坐在客廳裏面,頓時有些呆愣:“你在這裏做什麼?”

    程澄似乎跟網上的這個畫手聊的很來,現在還面帶微笑看着手機,邊說:“我在跟你粉絲在聊天。”

    這可奇怪了,像程澄這麼內向的一個人,居然會跟白浩的粉絲聊的來?而且白浩以爲發生過那件事情以後,程澄對他的粉絲印象就沒有那麼好了。

    他一邊捂着自己胯間的浴巾,一邊看了過來。

    只見程澄在企鵝上面跟一個人聊天,這還讓他疑問了一會兒,爲什麼他的粉絲會有程澄的企鵝,難道說他的粉絲因爲不滿程澄,連他的企鵝都摸到了嗎?

    但看程澄的樣子也不像,他跟這人聊的挺開心的,偶爾還伴着笑容。

    程澄看他好奇,就跟他說:“就是你那個叫禪音的粉絲,你還記的嗎?”

    白浩的粉絲有點多,而且他並不怎麼混粉絲羣,所以很多辨認粉絲也是依靠他微博下面的評論來認的,他想了想,就想起了這個粉絲。

    其實很多主播們看起來像是有畫手給他們畫人設和畫,但是事實上那些畫手都是主播或者是主播的平臺僱傭的,畫出來的畫用來假裝他們有各類各樣的粉絲,也同時帶動粉絲們對主播的粘性,對主播是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白浩在這方面有點懶,他的直播平臺看他自己有自己的規劃,並沒有對他有強制要求。所以這些粉絲,是真的因爲白浩的性格或者是因爲他的技術,吸引了他們,絕對是真粉沒錯。

    這些真粉的產糧速度就很快了。

    尤其是這個禪音,經常看他的直播,看完以後就立馬畫一些直播遊戲之中的小插曲,簡短的圖片也爲白浩吸引來不少的粉絲。

    所以白浩私底下也接觸過這個粉絲,說過兩句話來感謝過她的支持。

    但似乎這個粉絲有點害羞,不知道多說幾句就冷場,後面白浩忙也沒跟她說過話,她也沒有主動找過白浩,保持着一個乖乖粉絲的形象。

    若是其他的粉絲,恨不得早晚一個招呼,偶爾在主播面前刷刷存在感。

    可這個粉絲卻跟程澄聊的正熱,另一邊卻一句話也沒跟白浩主動打過招呼,這讓白浩不得不有點懷疑自己身爲主播的魅力了。

    白浩說:“我記得她,我的直播間認識和頭像都是她畫的,她……挺好的。”

    程澄抿着嘴,似乎高興交到了一個朋友:“她剛剛也給我畫了一幅畫!”

    說着他在手機相冊裏面找到了這張圖片,他早早就保存好了,大概是想見一個人分享一下吧。

    那是守望先鋒裏面英雄天使的標準造型,現後代的寬大翅膀,還有那救死扶傷的天使之杖,但這個天使確實一個可愛的男天使,胖胖的臉蛋笑眯眯的,旁邊還配着話:讓我用制杖敲死你!

    這顯然畫的是程澄上次大戰白浩水友粉的那一幕,因爲是中午臨時開播的,所以到場的粉絲不及晚上的一半,有一大半粉絲都不知道這一幕。

    所以白浩也驚訝了一會,原來這個粉絲真的很真愛,幾乎把白浩開播以來所有的直播都看到了。然後他看了看這張圖片,想了想:“你問她一下,這個圖片可以要個授權做你的視頻封面嗎?”

    “視頻?”程澄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視頻,這一段時間他就根本沒有做視頻。

    白浩點了點這張圖:“你上次跟水友比賽的視頻我早就錄屏了,因爲一直沒有空,所以沒有剪切視頻,等會我弄好以後,你就可以傳上b站了,來證明你天下第一戰鬥天使的實力啊。”

    他說的這麼浮誇,讓程澄都羞赧了臉:“這麼誇張的嗎……”

    那只是他醉酒之時的酒醉之詞而已,現在還要拿出來笑話他。

    一番打趣完以後,程澄便回答道白浩:“禪音已經跟我說了,這張畫就是送給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沒有關係的,如果真要做視頻的話,直接做就行了。”

    白浩沒想到程澄已經跟他的粉絲關係這麼好了,連畫都送了出來,頓時不知道是在喫睡得醋,鼻子只見只覺得酸爽。

    “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好像很高興?”白浩不經意問道。

    程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開始笑起來。

    這令白浩不爽了,他坐下身就要扯程澄的臉蛋,這是他想到最好懲罰程澄的方式了。

    但是他沒有看到,黑鴉就臥在程澄的旁邊,他一坐下來,惹得黑鴉尖銳地“喵嗚!”了一聲,直接亮開了它的爪子,即使是它的主人也狠狠撓了下去。

    “嗷!”接下來叫的就是白浩了。

    程澄一聽連忙丟了手機,把黑鴉給捉開:“怎麼了?!”

    白浩面色帶青,捂着最終要的地方,差點就給蹲下去了。

    黑鴉似乎也知道自己犯錯了,連忙跑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黑夜之中讓它躲藏的地方太多了。

    這兩人也沒空去捉它,程澄抓着白浩的手,讓他慢慢坐到地上,悄悄問道:“傷到哪裏了?”

    也不怪他這麼小心,但也要看,白浩還什麼都沒穿,也就圍了一個浴巾,下身還是真空狀態呢,剛剛一屁股做着黑鴉了,那豈不就是抓到了男人重要的地方?

    白浩咬牙痛着還說:“這隻……白眼貓……”

    程澄不忍直視,想幫黑鴉說兩句,想來想去也只能說:“黑鴉貓眼睛不是白的……”

    白浩撇了他一眼,連話都不想說了。

    緩了半天,白浩才慢慢緩過神來,程澄想要看看他的傷口,是不是真的抓出血了,那便是要及時去醫院打針,而且就算抓傷的地方比較尷尬,也要處理一下傷口。

    白浩想揮開他,卻被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是不是還沒帶黑鴉去打針,就算是貓帶有狂犬病的概率比較小,但也不是沒有,如果出血了一定要去打針。”

    “沒事……”白浩咬着牙說,但是程澄還是不信,於是白浩讓他去拿點消毒水過來幫他消毒,說,“衣櫃旁邊有個小櫃子是放醫藥箱的,你幫我到裏面去拿一點酒精過來,我消一下毒就行了。”

    怎麼說就是不讓程澄看過來。

    最後程澄沒有辦法去幫他拿藥了,然後還在路上把黑鴉扒了出來,做錯事情的黑鴉在程澄手裏乖的如同遇上貓的老鼠,在程澄手裏裝死了。

    想來它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而且還跑得那麼幹脆,沒心沒肺一般。

    看着程澄跑到我是裏面去拿藥了,白浩立馬掀開了浴巾,在燈光下掰開了腿。

    然後他鬆了口氣。

    傷的並不是重要的地方,不過也在後側的大腿根上有三道小小的爪印,沒有出血但也破皮了。摸上去,只感覺有一道重重的抓痕,挺痛的,差一點就抓到他的命根子了。

    程澄拿着藥出來的時候,看見白浩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大概知道他看過傷口了,於是問:“怎麼樣?傷的重嗎?”

    他的腳邊上跟着犯錯的黑鴉,黑鴉纏在他的腳腕邊,根本不敢擡頭看一眼自己的主人,卻呆在程澄身邊,表示自己錯了。

    白浩搖了搖頭,感覺沒那麼疼了才說:“破了點皮,感覺還行,應該不用打針。”

    程澄打開酒精瓶子,拿了兩根醫用棉籤,說:“我給你塗點藥消毒。”

    白浩連忙搖頭,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不用了,你把東西給我,你去洗澡吧。”

    程澄一臉不解:“你一個人也不方便吧,我給你塗一下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男人。

    程澄的話中是這個意思。

    但白浩一聯想到程澄幫他上藥的場景就覺得臉前一紅:“還……還是我自己來吧。”

    既然他堅持,程澄也沒有辦法,他還是有點生氣地把酒精瓶子遞給他,說:“那行,你自己上,我看着。”

    白浩拿了酒精瓶子,哪敢讓他看,連忙轉了個身,躲在自己的浴巾裏面,手伸了進去。

    程澄:……

    有必要這麼避着他嗎?

    白浩都那麼堅持了,程澄也就不再想着給他上藥了,而且看上去白浩自己上着藥地方難看,讓他不好意思,他自己站在原地也有些尷尬,於是他想着就轉身進了浴室,想那就乾脆自己洗個澡吧!

    沒有換洗的衣物,不過白浩早就給他準備了一套舊的,來給程澄穿倒是不大不小正好。

    他隨便沖洗了一下,只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眼皮只覺得發睏。

    出來再見到白浩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傳了一身寬大的短袖短褲,躺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看起來他已經上好藥了,似乎傷口不重,現在已經悠閒肆意了。

    他看到程澄,像他搖了搖手問道:“洗完了?”

    程澄點了點頭,想着他今天受了傷還要睡沙發,問他:“傷口怎麼樣?今天你睡回牀吧。”.七

    白浩搖了搖手:“不用了,不過是被貓抓了一下,又沒傷着哪裏。”

    程澄問:“真的?”

    白浩點了點頭,在那邊不知道還幹着什麼,程澄好奇,就轉了過去。

    只見黑鴉一隻貓匍在地上一動不動,就聽着白浩訓斥着它今天的做的壞事。

    白浩說一句,黑鴉就“釀唔”一聲,像是委屈又像是在認錯。

    最後白浩將它抱了起來:“好了,爸爸不怪你了,今天是爸爸不對,不該坐到你身上。”

    “今天就罰你跟爸爸一起睡沙發。”

    聽見白浩說了那麼多,程澄心裏只聽到了一句話——

    既然白浩是爸爸,那誰又是媽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