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半邊門 >枯萎蝶第十章翻雲覆雨
    第十章翻雲覆雨

    殷子晴沒有想明白。老公爲什麼突然要帶自己去做婦檢?她怔怔地看着老公離去的背影。把兒子安頓好後,她爬到牀上,直接補了一個大覺。這幾天以來她太疲憊了。爾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拿起手機,“強哥,無論如何,你都要想點辦法弄點錢給我!”

    廖成強一聽殷子晴向自己要錢,感到非常詫異。這是殷子晴十幾年以來第一次向自己要錢。他不敢怠慢。連忙問她要多少?幹什麼用?殷子晴直接回復他要二萬。自己非常需要。(在那個九十年代初,萬元戶就是大戶人家了)。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平常都是老婆把自己的財務撐管得死死的。不像自己走運的時候,錢在自己手上,財來財去的,花費起來順心又順手。可是近幾年來,廖成強的生意只能維持生活現狀而已。現在突然要一筆大錢,廖成強真的是愁上了心。

    他告訴殷子晴,用點小錢還是不成問題,可是要二萬,必須要等一段時間去湊。他還是不放過子晴要這筆錢的用處。

    殷子晴第一次抱怨起了廖成強。說他不是男人,沒擔當沒責任感,樂樂現在都這麼大了,全由自己一個人養着。從來不爲自己娘倆考慮過一點點。他只顧風流快活着。“我要你爲自己的風流買一次單,難道就不可以嗎?”殷子晴有些不耐煩。

    廖成強聽到殷子晴的抱怨,只是解釋了自己的窘況。並沒有拒絕她的要求。他安慰了殷子晴,不要激動,自己儘量會去想想辦法。但是,他依舊不忘問殷子晴要這筆用的原因。

    殷子晴聽到廖成強總是追着自己問要這筆錢的原因,她又開始不停地抱怨着:“你從來沒給過我一點安全感。我現在在胡家真的過不下去了。”她第一次把老公對自己施暴的事情統統哭訴了給他聽。她並告訴廖成強,如果還想讓自己和兒子活着,無論如何都要湊點錢給自己。她告訴廖成強,自己要逃離胡波勇的魔掌。

    廖成強聽了殷子晴的哭訴,揪着一顆心,難過了一會兒,便又去找以往的情人顧金花去了。顧金花一聽老情人約自己,想想自己在商場見過的包包,等會兒要賴上廖成強買上。她趕忙收拾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門。

    兩人在酒店裏雲雨了一番後,顧金花便說起了商場的包包,自己甚是喜歡。廖成強一聽,連忙還問她還看上了啥?顧金花一聽大喜,把自己想買連衣裙和高跟鞋的事都說了出來。廖成強高興地帶着她,全部買了回來。喜得顧金花在他車上心歡怒放。廖成強開口向她借起了錢。並答應給一分的利息給她。顧金花覺得也划算,便同意借給了他。

    原來,胡波勇也跟父母商量過。自己也不想真正放棄殷子晴。可是殷子晴一直戀戀不捨廖成強,這讓胡家很是頭疼。想想兒子三十好幾,好不容易纔娶到老婆,萬一要是離了,再找不到女人,可不就成單身漢了嗎?兒子要是不成家,那以後乞不是更加放蕩不羈?胡志軍夫婦一想到這裏,頭都大了。他們建議兒子,帶殷子晴去做一下婦科檢查,樂樂都兩歲多了爲什麼兒媳既沒有避孕,還不見動靜?

    胡波勇自己長得什麼樣,他心裏非常清楚,要不是殷子晴是二手貨,看到自己的家境還算殷實的話,她殷子晴絕對不是配自己的主。他也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聽了父母的話,只要殷子晴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想想她都會迴歸家庭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三年多了,殷子晴的性情,他還是拿捏得住的。

    然而殷子晴可不再想再受老公欺凌了。胡波勇不發飈的時候還好。可一發起脾氣來,自己可受不了。她早就聽別人講過,老公在婚前就是放蕩不羈,不務正業。狗是改不了喫屎的習慣,殷子晴是相信這個諺語的。(說白了,殷子晴就是沒正眼瞅上他,即使他變好了,也得不到自己的認可。)她趁着老公上工去了。她悄悄地撥通了燕珠的電話。

    一看是子晴姐姐的來電。燕珠熱情地聲音,讓殷子晴感到格外的親切。燕珠關心地問着殷子晴,想不想到臺灣來玩。殷子晴半真半假地跟燕珠開起了玩笑:“如果我來了,就會賴上你家不走的!”

    燕珠連忙說:“歡迎!歡迎,求之不得!”殷子晴以爲她說的是客氣話,哪知卻是燕珠的肺腑之言。

    殷子晴沒想到胡波勇那麼認真,特意沒有去工,特意帶着她去了婦科,特意檢查了不孕的問題。醫生特意告訴他倆,要她好好地保護身體,殷子晴本身子宮壁超薄,再加上宮頸中度糜爛,營養也不良,想懷孕很成問題。胡波勇在醫院好不容易耐住了性子。一回到家,氣得他提着藥袋子往桌上一扔,就開始了惡語傷人:“我怎麼就那麼倒黴!遇上背時的運!作了賠錢的主!”

    殷子晴憋着一肚子的氣,也只好任由老公的妄自誹謗。腦子裏只有一個信念——離家出逃!還好,胡波勇沒有發出獸性。殷子晴僥倖地逃過了一劫。他從廖成強那裏拿到錢後,首先爲樂樂找了一所幼兒園。她要開始計劃着自己的事情……

    自從知道老婆很難懷孕後。胡波勇又開始了在外酗酒,有時玩到深更半夜,有時還夜不歸宿了。他就算有時在家裏,不管白天還是黑暗,不是吃了,就是睡了。家裏家外什麼事都不管了。自從上次做完婦檢回來,他好像對殷子晴失去了信心。他只靠每天麻木不仁的生活,來麻痹自己對生活美好的願望一樣。他感覺自己即使想揍殷子晴的時候,他都捨不得揚起手來,生怕玷污了自己的手一樣。哪怕是罵她,他都覺得難費口舌了。兩個熟悉的軀殼,即使躺在一張牀上,比陌生還要生分。(現在躺在牀上,想着蕭亞軒的歌曲《最熟悉的陌生人》,也算是如此吧?)

    殷子晴自從跟了廖成強,幾乎沒有跟外界相交。除了認識廖成強幾個老帥哥以外,她的眼裏只有廖成強了。跟着廖成強養尊處優地整整十幾年,一事無成的她,面對婚姻的不如意,現在唯一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也許是燕珠了。(至少她是這樣認爲的。以前覺得顧金花還可以信賴。但是,被廖成強偶遇自己的那一回,還擱上了引產的事,殷子晴也細細回想過,絕非湊巧,一定是顧金花使的詐。)

    午飯過後,看着老公還沒有回來,她急急地與燕珠通起話來,主要是想了解臺灣那邊的生活狀況和生活水平。她約摸估計,自己帶着兒子到那邊安身要用多少錢?廖成強給的錢夠不夠花?怎樣才能不使兒子跟着自己不受顛沛遊離之苦。只要自己落下腳跟後,她決定要背水一戰了。即使最苦最難,自己都不能回頭。無論怎麼樣,自己一定要走下去。她決定到了臺灣,一定要去找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娘倆。

    燕珠告訴子晴姐姐,“只要你肯來,到了臺灣,就如同回了自己的家一樣。什麼事都不要你操心。”燕珠全部都會爲她辦妥的。聽了好姐妹的話,殷子晴的心裏踏實多了,開往臺灣的夢想與日俱增着。

    正當她剛掛上電話,就聽見了稀稀啦啦開鎖的聲音。殷子晴知道是老公回來了,自己不願正面着他,於是急忙轉身忙着洗碗去了。

    而胡波勇也當作沒有老婆一樣,直接拉着一個女人就進了房間。

    殷子晴剛剛換上洗碗水,就依稀聽到自己家裏有女人的聲音,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繼續洗着碗。她洗完碗,接着又收拾了一下廚房,偶爾還是聽到有女人的喘息聲。她不以爲然,認爲自己近來沒有休息好,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了。

    可是,那麼清淅的聲音和那熟悉味道,怎麼就那麼撓心呢?她好奇地追尋着那刺耳的聲音。這下,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大白天的,居然有淫穢的聲音?而且是從自己的房間裏傳出來的。她的腦子突然一陣嗡嗡作響。老公難道帶着別的女人回家了?哪個女人有這麼大膽?居然敢跑到別人家裏來幹壞事?難道老公視自己是空氣嗎?胡波勇,你要玩女人,隨便怎麼玩都可以呀!幹嘛要帶到家裏來呀!這不是在打我的臉,燒我的心嗎?殷子晴心裏一遍遍地在數落着胡波勇,酸酸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自己明明不愛他,不在乎他,可是,擱着這樣的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殷子晴強制自己要冷靜,告誡自己不去搭理他們的爛事。可是,那刺耳的聲音,直捅心窩,殷子晴一下子金星迸出,竄進房間,擡手一揮怒遏道:“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完,隨手抓起房間的撐衣杆,對着兩個躁動的身軀,一陣狂撲……

    胡波勇沒想到逆來受順的老婆,居然會動起粗來。他嚇得連忙翻身下了牀。那個女的則躲在被窩裏不敢露臉。胡波勇一把搶過老婆手裏的撐衣杆,對着殷子晴就是一種反撲。

    “你是皮癢癢了吧?沒有碰你騷着慌嗎?去呀,去找你的老帥哥呀!”胡波勇揮動着杆子,來回數十下地鞭打着老婆,疼得殷子晴無處閃躲,她隨手抓住牀臺櫃上的花瓶向老公扔去。哐噹一聲,沒砸中,卻碎了一地。“我看你是要反了!殷子晴,你這個騷貨!下賤胚子,誰要你誰倒黴!”

    殷子晴這下也不示弱:“胡波勇,我今天就跟你拼了,有種,你就放過老孃,老孃一樣有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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