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谷。
楚陽看着手上只有寥寥數語報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爲何餘星會做出這種事？”
明淨雪靠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着這份外面傳來的離奇報告。
這份報告其實非常簡單，只有短短的兩句話。
餘星釋放黑域，將整個耀星宗都毀滅了。
但是僅僅這兩句話，卻道出了一個震驚世人的事。
當然，耀星宗覆滅的情況下，這些所謂的“世人”也就是洛神谷中人和在外的一些散修了。
爲何餘星突然做出這種事？
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明白其中的緣由。
因爲在他們眼裏，餘星可謂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
先是把盜天宗打得節節敗退，再把橫行無忌的萬仙殿一網打盡。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餘星從來沒有製造過黑域。
即便是在最爲危急的時候。
似乎在他的信條中，這個東西此生都不會使用了。
因爲黑域對於虛神界而言，可以說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東西。
除了盜天宗那幫瘋子以外，所有人都對它深惡痛絕。
所以在一開始，餘星很難取得世人的信任。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能製造黑域之人。
但後來餘星的表現，完全折服了衆人。
這番高大的形象，和盜天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一來，更是顯得難能可貴。
就如同力挽狂瀾，且自身所作所爲無可挑剔的英雄一般。
完全符合人們心中的完美形象。
因此在滅了萬仙殿之後，他的聲望趁勢大漲。
可以說現在餘星的聲望，已經是虛神界最高了。
加上他的修爲，儼然已經是虛神界第一人了。
沒想到才過了這麼些天，餘星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起初世人皆是不信，以爲耀星宗的黑域只不過是天然形成的罷了。
但隨着後面黑域逐漸擴大，加上有很多人親眼看見餘星親手釋放出黑域，也就不由得他們不信了。
這件事，在虛神界內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每個人都清楚，他們只能等死而已。
身爲虛神界最強者，即便剩下所有的虛神境大能一起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殺他。
而且在黑域之中，就算是虛神境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在裏面的修爲會大幅下降。
也只是能堪堪存活罷了。
但誰也不知道餘星在自己製造出來的黑域中會受到什麼影響。
若是和往常一樣，那無論是誰都無法擊敗他。
這件事，也沒人敢冒風險前往已經化爲黑域的耀星宗確認。
因爲一旦餘星修爲未受影響，對所有人都能瞬殺。
至於那些虛神境以下的人，最多也就祈禱黑域不會擴散到他們那裏了。
一旦接觸黑域，他們便會直接蒸發。
因此現在的虛神界，可謂是人人自危。
幾乎所有人都被籠罩在餘星的陰影之下。.七
不過在得知這件事後，楚陽卻恍然大悟。
因爲餘星現在的舉動結合之前他的觀察，反而證明了他由來已久的一個猜測。
他大概明白餘星爲何會這麼做了。
楚陽目光微閃，低聲道：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
他擡起頭，目光穿過屋子裏的天花板，注視着天空，喃喃道：
“都是天意啊。”
“什麼天意？”
明淨雪眼中滿是疑惑，不明白他爲何這麼說。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吧。”
楚陽沉聲道。
他所說的，自然就是位面意識了。
身處虛神界之時，他就能隱隱感覺身上出現的束縛感。
這樣的感覺，在傳送站的時候就消失了。
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位面意識無形的威壓。
想來這種情況，修爲比他高許多的明淨雪更加能體會到。
“其實這已經算是公開的祕密了。”
明淨雪輕聲一嘆，幽幽道：
“從古至今，所有虛神境武修都會有這個感覺，更別說已經是虛神境巔峯的我了。”
“每當我的修爲剛剛要精進一點的時候，就會被一個莫名的力量壓下來，讓我的修爲不得寸進。”
明淨雪的手慢慢往下，觸及到了某個東西，嘆息道：
“你以爲我和你雙修的時候就沒好處嗎，只不過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我更進一步了，在傳送站稍微提升一點，回到這裏又被壓了下去。”
“似乎這個世界要將我束縛住一樣。”
說到這裏，明淨雪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驚訝道：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虛神界自己的意志？”
聯想到這些後，她也隱隱有了猜測。
“不是虛神界，而是這個位面。”
楚陽淡淡道：
“黑域就是手段，而餘星只不過是一個代行者罷了。”
在看見黑域這種莫名出現的東西時，他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而在知曉餘星是位面意識的化身，再加上現在對方的所作所爲後，他終於能印證自己的猜測了。
顯然，位面意識的目的，便是將虛神界毀滅。
楚陽並不清楚它爲何要這樣做，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莫名出現的黑域，幾乎能影響虛神界所有人。
隨着慢慢擴張，似乎要將整個虛神界都吞噬。
隨後餘星這個天選之人“恰好”掌握了製造黑域的方法。
最後餘星便開始了釋放黑域的行動。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事實：位面意識想摧毀虛神界，讓它整個都化爲黑域。
餘星此時的做法，只不過在順從位面意識的意志而已。
有了他的存在，既能對付被認定的反派，又能加速虛神界毀滅的速度，簡直是一舉兩得。
不過楚陽無法理解的是，爲何餘星早不釋放黑域，晚不釋放黑域，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搞事呢？
想來，這肯定有一個契機。
想到此處，楚陽搖了搖頭，沒有太在意。
只是將這個疑問藏於心中，看看有沒有解決的一天。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之後的計策。
將他所知道的詳細經過告訴明淨雪後，楚陽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管如何，餘星會變成這樣都是好事。
因爲他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有點像狂暴後的遊戲boss了。
目前看來，餘星已經完全失去了自身的意志。
淪爲了執行位面意識任務的機器。
只是不知道這人到底還有幾個階段。
楚陽在思索之中，手上動作自然也沒停下。
像這樣一心二用，是他最喜歡的事，也算是一種情趣。
明淨雪眼中波光粼粼，往楚陽耳中吹了一口氣，輕輕咬住了他的耳朵。
楚陽渾身一哆嗦，心想她怎麼也會這麼多招式了。
但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不會像個初哥一樣驚慌失措。
而是用自己的方法進行反擊。
一時間，屋內又瀰漫着粉色的空氣。
不過這對於兩人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到了現在，已經成了習慣性的操作，融入了日常生活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