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突然變成這副樣子，楚陽頓時搖了搖頭。
剛想出聲呵斥她卻不由心中一動。
隨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道：
“你確定要用這個樣子和我交談嗎？”
“難道楚公子不喜歡嗎，我還以爲這樣能更加和你的胃口。”
花靈語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點都不爲所動。
“說實話我有點生氣。”
楚陽挑了挑眉頭，幽幽道。
“不過或許你說的也對，我確實挺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那就好，這樣的話我們的談話就能更順利了。”
花靈語的嘴角微微彎起，語氣中略帶欣喜。
這副模樣，倒是和江茗雪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楚陽非常熟悉江茗雪的氣息，估計也不可能察覺到異常。
這樣的變化之術，倒是和千變神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就算是他，也很難看出其中的蹊蹺之處。
“那好，既然你喜歡僞裝成這個樣子的話，那想必一定有心裏準備了吧？”
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楚陽呵呵笑了起來。
“什麼心裏準備？楚公子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似乎完全不清楚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花靈語微微仰頭，大眼睛眨呀眨，露出疑惑的神情。
“自然是被我當成你僞裝成的人的心理準備。”
看到頂着江茗雪的她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楚陽雙眼微微眯起。
別說，這個樣子確實非常養眼，讓他有點滿足。
因爲江茗雪臉上壓根就不會出現這種表情。
這應該也是花靈語變化之術的侷限性吧，很難做到完全一致。
不管是性格、語氣還是習慣動作，甚至不由自主露出的神態也和江茗雪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是她特意如此還是不在意這些，又或者是對江茗雪不瞭解。
不過反正花靈語也是當着他的臉變成這樣的，想來根本不想僞裝吧。
對她而言，似乎僅僅只是變換一個模樣就夠了。
“……這是當然，我就是爲了這個目的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花靈語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他爲何會問出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楚陽神色一正，用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她現在的樣子。
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和江茗雪沒什麼兩樣。
甚至就連他之前親手爲江茗雪編織的長髮也還願了。
“不錯，確實很完美。”
楚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道：
“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本體不會是個男性吧？”
說完這句話，他不由在心中暗罵了一下自己。
這麼重要的問題他差點忘了。
如果就連琉璃宮的域主和宮主她們都不清楚花靈語的本體究竟怎麼樣，那她的性別豈不是也是個未知數？
雖然花梓玫稱她爲“三姐姐”，而且名字又如此女性化。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花靈語是個男性的話，那他想想就覺得很噁心。
畢竟對方變成了他女人的樣子，而他現在可是用一副讚歎地眼神看着她。
甚至接下來他可能還要做一些更加過激的事。
如果花靈語的本體真是男性的話，他很想暴揍對方一頓。
還露出這些小女生一般的可愛表情，簡直是玷污了他的眼睛啊！
“……”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花靈語神色一滯，似乎對他非常無語。
“你爲何會這麼想？”
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繃不住了，似乎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對待一般。
“我怎麼想的無所謂，你就說是不是吧。”
見她反應這麼大，楚陽心裏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他孃的，不會真被他猜對了吧？
明明他也只不過是爲了保險一點纔想確認一下。
“要是你真是……”
想到這個可能，楚陽不禁又補了一句。
然而還未等他的話說完，一道怒氣衝衝地聲音便突然響起。
“我怎麼可能是男性啊？不管是從任何地方都沒有這個可能吧？還是說你已經眼瞎到這個程度了？”
花靈語臉頰漲紅，顯然憤怒至極。
“我不知道你到底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美少女！”
見花靈語突然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加上這一連串的質問，讓楚陽不由噎住了。
想說的話也瞬間被他吞回了肚子裏。
比起你可能是男性這件事，你現在的變化更讓我震驚啊！
楚陽不由在心中吐槽道。
莫非是他的打開方式有什麼不對？
明明之前的花靈語是個語氣溫柔，一直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能維持鎮定。
而且和她對話的時候，會讓人產生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管是之前和她接觸之時，還是從花梓玫口中聽到的都是這樣的花靈語。
即便她變化成江茗雪之時，身上也依然有着溫柔的氣質。
正因如此，他才能這麼靜心靜氣地和她說話。
不然的話，按照他的性子早就開門見山步入正題了，哪會和她這麼膩歪。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怎麼花靈語突然就變成了一個暴躁老姐的樣子？
不僅表情猙獰地破口大罵，而且絲毫沒有一點之前的溫婉氣質。
甚至居然還自稱爲美少女——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不是，剛纔那個嬌滴滴的溫柔少女到哪去了？
見他瞪大眼睛的樣子，花靈語頓時發現了自己剛纔的失態，臉色無比僵硬。
而楚陽也沒有說什麼，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
盯——
無聲的注視讓花靈語臉頰微微泛紅，心裏一團亂麻。
怎麼辦，難道這麼多年以來的淑女形象就這麼崩塌了？
不，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花靈語定了定神，神色逐漸恢復成往常那般柔和的樣子，柔聲道：
“楚公子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是男性呢？”
這一番話雖然並沒有什麼出奇的，但傳入楚陽耳中卻讓他心中頓生暖意。
出現在心中的感覺，讓他彷彿自己被治癒了一般。
好傢伙，這轉變也太大了。
而且她的聲音似乎真的帶着魔力一樣，讓人忍不住親近。
當然，還是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纔行。
不然如果按照之前那種大大咧咧、破口大罵的樣子，就算再有魔力也會毀滅殆盡。
楚陽搖了搖頭，目光一凝，開口道：
“別裝了，反正已經被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楚公子在說什麼？小女子有點聽不懂呢。”
花靈語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不解。
那張和江茗雪一模一樣的俏臉看上去異常可愛。
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經見識過她的轉變，楚陽此時一定會大呼過癮。
可惜的是，他已經知道這是花靈語裝出來的了。
所以即便她此時的神態比起之前還要更加動人，卻已經激不起他心裏一絲漣漪了。
唯一的好消息也就是確定花靈語不是男性了。
畢竟都不惜暴露自己的本性也要反駁，可見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有多大。
所以——他似乎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
至於性格問題，他向來是不怎麼在意的。
倒不如說，這樣的性格如果真的出現在美少女身上反而更顯可愛。
沒辦法，顏值就是正義。
只要長得足夠好看，這樣的性格可能還會是一個萌點。
一念至此，楚陽不由微微眯起雙眼，搖頭道：
“算了，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緩緩朝着花靈語走去，口中依然唸唸有詞：
“既然你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那我也就不顧忌這麼多了。”
“沒錯，楚公子無需如此拘謹。”
見他不再糾結之前的事，花靈語頓時鬆了一口氣。
此時正好有能轉移注意力的事，她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因此她的聲音依然不急不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即便看到楚陽緩緩靠近她，她心中也絲毫沒有一點波動。
在她看來，這只不過是正常的禮節罷了。
畢竟之前他們的距離確實有點遠。
不過花靈語很快就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