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裏是原主的收徒之地,但楚陽發現原主的記憶中對這個村子的記憶可謂是無比模糊。

    以至於在一踏入村子裏的時候,他便產生了一股陌生感。

    就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一樣。

    別的不說,就連村子的名字他都完全不清楚。

    不過這也只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掃視了一圈發現村子裏沒什麼人在外走動之後,楚陽便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燕姣然。

    或許是因爲他剛纔的話,她此時的神色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了。

    見他看來,居然還對他露出了一絲微笑,儼然不像是回到傷心地一樣。

    “這次就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下師父。”

    燕姣然展顏一笑,隨即拉住了楚陽的手,帶着他往前走去,就像之前在宗門裏一樣。

    不過楚陽能感覺到,就算她表面上沒什麼異樣,但她的手卻微微顫抖着,還出了一點汗。

    可見她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輕鬆。

    但楚陽也知道這是正常情況,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於是楚陽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被動地被她拉着,而是反握住了她的小手,對她點了點頭。

    他知道燕姣然之所以這麼做,爲的就是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感,同時也可以隱藏自己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看到如此逞強的徒弟,楚陽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鼓勵一下她了。

    就這樣,師徒兩人猶如一對情侶一般,朝着目的地走去。

    只不過他們的心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旖旎。

    .........

    這個村子不算小也不算大,楚陽和燕姣然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一間簡陋的木屋前。

    看到這座房屋,楚陽能想象到燕姣然的家庭條件到底有多艱苦。

    儘管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以及建築水平遠遠比不上地球,但也不是原始社會的樣子。

    因此燕姣然家的屋子放在這個世界也算是最底層的。

    特別是和周圍那些村民的屋子一比,足以清楚他們即便在這個村子裏也算是條件不好的。

    只是楚陽現在在意的卻不是這件事,而是一件極爲古怪的事。

    雖說他知道這個村子條件很落後,想來村民也不算多。

    但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上卻沒有遇到一個人。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神念也感知不到活人的氣息。

    要知道他現在雖然修爲較低,可好歹神念也能覆蓋三分之一的村子。

    這顯然就不是正常狀況了。

    與此同時,當楚陽逐漸接近燕姣然的家,知道面前這間屋子就是她生活許久的地方之後,他便意識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事實。

    那就是他們面前的這間屋子,也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顯而易見,屋子裏空無一人。

    一發現這個事實後,楚陽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在原主的記憶裏,燕姣然是被村民和父母逼迫,這纔會成爲原主的徒弟,走上修煉道路的。

    她本人並沒有成爲修士的意思,只想着在這個村子裏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

    而若是沒有原主呢?

    那她的人生軌跡就能遵循她的意願,一輩子在村子裏終老,直到生命終結也僅僅只是個凡人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在原主的記憶中,五年後的燕姣然可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之一。

    她的人生軌跡確實發生了改變——即便沒有原主的干擾。

    這麼一想,其中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就算沒有原主的影響,燕姣然也會遇到足以改變她一生的事,從而踏上修煉之路。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或許就是這件事了。

    只是這裏爲何會變成這樣呢,從村子的狀況來看也沒有什麼打鬥痕跡,彷彿一切如常一般。

    不然的話,他們一進入村子裏就能發現異常了。

    楚陽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這麼幹想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他們好像出門了,我們先進去等等吧。”

    就在他思索之時,燕姣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異樣,楚陽便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慮。

    和他不同,燕姣然的修爲實在太低,神念能覆蓋到的範圍很小。

    所以就算一路上沒有遇到村民,她最多也就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完全不會想到更嚴重的事態上。

    就算此時知道面前的屋子沒人,也只會以爲父母只是出門了而已。

    在這個時候,楚陽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其實一切正常。

    但村子裏實在是太古怪了,結合燕姣然的事,只能說是凶多吉少。

    他臉上沒有表現出分毫擔憂,便和燕姣然一同走入了屋子。

    .........

    屋子裏的東西一切正常,擺放着一些生活用品,甚至還殘留着微弱的人類氣息。

    從這個樣子來看,似乎真的一切正常,只是屋子主人出門了而已。

    而且距離他們出門也不是很久。

    莫非是我想多了?

    楚陽心中如此想道,同時產生了一絲欣喜。

    如果真的一切正常的話就太好了。

    他可不想看到燕姣然備受打擊的樣子。

    可就在他心裏慶幸之時,楚陽神念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這道氣息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因爲這玩意他經常打交道。

    一察覺到村子裏出現這種氣息,他頓時就知道不妙了,似乎他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

    血祭……這個世界居然也有這鬼東西。

    楚陽心裏無比複雜,知道村子發生的事果然被他言中了。

    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血祭這東西。

    如此一來,也就能推測出這個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儘管楚陽並不清楚這道血祭陣法覆蓋範圍到底有多大,但覆蓋這麼一個小村子肯定綽綽有餘。

    如果村民們真被血祭了的話,那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異樣了。

    因爲除了他們本身被獻祭以外,其他東西完全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唉……

    得出這個結果以後,楚陽不由在心裏嘆息一聲。

    這件事又該如何向燕姣然說呢?

    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察覺到一點異常。

    如果他再陪着她等待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表現出自己的不耐煩,最後強行帶她離開這裏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讓她知道真相了?

    可以燕姣然的性子,顯然不會在見到父母前離開。

    而且就算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當她知道真相以後或許他就會和原主一樣,成爲她怨恨之人。

    想到這一點,楚陽頓時有些頭疼,心中無比糾結。

    若是就這麼告訴燕姣然真相的話,她的反應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他也大概知道前世的燕姣然爲何會走上修煉之路了。

    顯然她幸運地逃過了這一劫,然後發現血祭的事後,最終決定爲此復仇,所以纔會成爲修士,想讓自己擁有報仇的力量。

    雖然現在燕姣然的處境和前世這個時候略有不同,但結果卻不會發生明顯的改變。

    “我去村子裏逛逛,很快就回來。”

    沉思過後,楚陽緩緩說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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