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回來的速度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雖然他一直都認爲她不會被那個較爲拙劣的環境困住。
但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能回來。
要知道最難的並不是看出那個地方是幻境，而是弄清楚離開幻境的方法。
這一點，楚陽依靠自己強大的腦洞想到了。
可他本身就是個想象力豐富的人，同時也喜歡大膽嘗試。
正因如此，他才能這麼快就回到這裏。
可月霜卻和他不同。
楚陽並不認爲她想到的方法會和他一樣。
但即便如此，她回來的速度也非常快。
他和燕姣然僅僅只是交談了幾句話，真要算起來的話，按照地球的時間單位最多也就過了十幾分鍾。
月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回來了，確實大大出乎了楚陽的意料。
畢竟根據他的觀察，那個幻境中的時間和這裏可是同步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麼方法。
而月霜的意識迴歸之後，自然也發現了他的存在，驚訝道：
“師父你居然比我還早？”
聽到這話，楚陽心中別提有多委屈了。
敢情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個廢物？
居然連比你早脫離幻境都這麼驚訝。
楚陽之所以會這麼想，除了因爲月霜罕見地用驚訝的語氣說話以外，最重要的是她此時的情緒切切實實地傳達到了他心裏。
因此他自然能知道月霜心中有多震驚。
萬萬沒想到，他在徒弟心中居然是這麼一副形象。
看來他之前的想法似乎有點錯誤。
他還以爲自己在這幾個徒弟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呢。
要不然她們也不會還叫他師父了。
明明知道彼此的關係並不是真的，但在這個幻境之中她們卻樂於維持這個關係。
顯然對他這個師父極其滿意。
可月霜此時的反應卻讓楚陽有點懷疑自己了。
難道她們並不是覺得他是個好師父纔想着維持關係，而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莫非是……看上了他的姿色？
當然，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楚陽越想越遠，心中的情緒波動自然也傳到了月霜心裏。
發現這一點之後，她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欠妥，頓時解釋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儘管如此，她的話是如此蒼白。
月霜本來就不怎麼會說謊，更別說還是在她的感情波動完全暴露在外的情況下了。
所以楚陽當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別的不說，剛剛說到一半她就失聲了，顯然還沒想好該怎麼說下去。
不過楚陽也不會拿這件事去打擊她，畢竟他可是一個好師父。
因此他便語氣複雜地說道：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能這麼輕易脫離那個幻境。”
見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月霜也逐漸冷靜了下來，疑惑問道：
“那是用了什麼手段？我還以爲我已經夠快了。”
“很簡單……”
發現她沒有再糾結此事後，楚陽頓時心下稍安，開始說明自己在那個幻境中的遭遇。
.........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
聽楚陽解釋完之後，月霜心中無比震驚。
在楚陽的感知中，這可比剛剛她發現他更早回來的時候震驚多了。
畢竟這樣的方法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就算真能想到，估計也不會去嘗試。
誰都不會認爲會如此簡單。
“難怪……”
月霜喃喃自語，似乎想到了什麼。
見她這個樣子，楚陽不由緩緩問道：
“那你呢，你是用什麼方法脫離那個幻境的？”
聞言，月霜竟是有些害臊，，支支吾吾道：
“我可沒有師父你那麼才智過人……”
這可是徒弟難得的稱讚，也不枉他這段日子的辛苦。
而且在現在的狀況下，他能感覺到月霜的稱讚是發自內心的，絕非虛言。
不過他最爲關心的自然還是月霜使用的方法。
他的方法並不一定在每個幻境中都有效果。
要是他接下來的試驗失敗，之後又陷入另一個幻境中的話，月霜所使用的方法或許能成爲有效的手段。
而在他的期待之下，月霜緩緩說出了答案。
“打。”
單單這麼一個字，讓楚陽微微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月霜見自己似乎沒說明白，索性自暴自棄地說道：
“我一時沒找到方法，所以決定試試用自己的力量轟出一個出口，於是便一直往幻境邊界打了至少幾百次，沒想到還真有效，將幻境都轟出了一條裂縫，我便順利地離開了幻境。”
還能這樣玩的？
說實話，楚陽現在是真的有點被驚呆了。
那個幻境雖然非常拙劣，屬於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地步。
但無論如何，在那裏他都能恢復自己的修爲。
也就是說，那個幻境至少有絕仙境以上的力量。
可沒成想居然承受不住月霜的攻擊。
月霜的真正修爲他自然很清楚。
無非就是極仙境初期而已。
比起琉璃宮那四個域主都要低一個檔次。
但即便是這樣的修爲都能通過攻擊幻境而轟出一道裂縫，可見那個幻境有多脆弱。
所以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那個幻境本身就是這麼脆弱的存在。
既然拙劣到不需要多久就能被看穿，和宛若真實世界的琉璃界截然不同，那就表示幻境創造者有意創造出這麼一個幻境。
至於爲何能讓他恢復本身的修爲其實也很簡單。
因爲那個幻境並沒有使用自身的力量，而是使用了琉璃界的力量。
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能做到此事嗎？
畢竟那個幻境再怎麼說也是存在於琉璃界中的幻境。
真要說也是琉璃界的一部分。
所以琉璃界的力量能影響到它也很正常。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楚陽便知道那個幻境存在的理由是什麼了。
和下沉的小島以及他們現在所處的巨人之城一樣，都是幻境創造者爲了讓琉璃界更加多姿多彩而創造出的東西。
換句話說，這些地方其實是給琉璃界的幻境生物們冒險用的。
就像那些真實世界中存在的獨特事物一樣。
這樣一來，很多事其實就說得通了。
爲何他們會覺得這些地方索然無味，而且會有很嚴重的劣質感？
比如巨人之城中的那些幻境生物，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實人物，和琉璃界中的完全不能比。
比如之前經歷的那個幻境，拙劣到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而且不管是他還是月霜都很快就脫離了幻境。
現在想來，這本來就是幻境創造者的目的。
因爲這不是給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物準備的，而是給琉璃界的這些最多隻有登仙境的幻境生物準備的。
甚至隨着小島下沉到此的全都是凡人。
這些凡人看到巨人之城、進入那個幻境會怎麼樣？
肯定會震驚得說不出話。
而這樣的東西對這些凡人和低境界修士而言也不算無法解決，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
難怪他覺得自從小島下沉之後，見到的東西都一股拙劣的感覺，原來如此。
思索過後，楚陽便將自己的猜測都說給了月霜。
對於他的想法，她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不過這些小插曲並沒有多重要，楚陽也沒有再去糾結。
現在他最重視的，自然還是自己接下來的試驗。
和月霜交談了幾句後，他的目光便轉向另外幾個徒弟，對她們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