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作出回答的是花靈語。
她先是和幾個姐妹對視了一眼，最後才嘆了一口氣道。
對於這個結果，楚陽倒是不怎麼意外。
實際上除了此時正在幹正事的燕姣然，以及已經和他心靈相通的塗山玖之外，可能也就只有她會回答得這麼熱衷了。
剩下的不是避着他就是覺得和他說話會自討沒趣，還有一個啥都不懂的。
至於月霜，能說話就已經不錯了。
這麼一想，楚陽頓時有點頭疼。
不知何時，他和這些女人的交流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處境。
說是有這麼多張嘴巴吧，但真正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也就只有燕姣然、花靈語、塗山玖這三個。
而塗山玖現在已經無需用嘴巴和他對話了。
只需在心裏交流一番就行。
當然，爲了不露出馬腳她還是得裝一下的。
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被其他人知道。
楚陽並不是很在乎這件事。
但塗山玖似乎很在意，從她的心理活動以及感情波動就能看出來。
既然如此，他也就尊重了她的想法。
反正他都無所謂。
況且楚陽也有一點顧慮。
馬上就要分別了，還是別搞出什麼波瀾較好。
果不其然，在花靈語說完之後，塗山玖馬上就補了一句：
“我也是如此。”
見說完這句話後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塗山玖嘿嘿一笑道：
“我可在根源之地中生活了這麼久，其實根本沒想過還有其他小世界的存在，既然現在有機會離開，自然得好好見識一下這莫大的諸天萬界。”
她解釋起來還是有板有眼的。
而且伴隨着那標誌性的笑容，倒是有點憨憨的感覺。
不過在楚陽眼裏，卻顯得十分可愛。
因爲就在塗山玖說話之時，心中的想法也傳達到了他心中。
真正的她比起現在僞裝出來的她魅力大太多了。
小狐狸這完全不加掩飾的樣子，讓楚陽很是受用。
也不知道他爲何會有這麼大的福氣，能將這樣的存在擁入懷中。
身爲神通廣大的狐族，塗山玖的魅力自不必提。
不過就算沒有申通，她也足以魅惑衆生。
這一點楚陽倒是沒有懷疑過。
倒不如說這種有點憨憨的樣子反而讓她喪失了一點魅力。
當然，可愛還是可愛的。
楚陽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向那個神色冷冰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之人。
如果說在這些人之中他最看不透的人是誰的話，那就只有月霜了。
這並不是他不瞭解對方。
恰恰相反，楚陽反而比其他人都更瞭解月霜。
這個“看不透”並不是指看不透這個人。
而是不知道她此時的想法。
他固然瞭解了月霜從小到大的經歷以及心境變化。
可那也就僅限於以前而已。
最多就是對月霜這個人有了很深的瞭解。
但問題是人不是一成不變的，月霜也是如此。
楚陽也不知道她之後的心態是否有所改變。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月霜並不是那種“有跡可循”的存在。
即便知道她在某些事上的想法，甚至知道她的成長過程。
但楚陽也沒把握能猜出她在其他事上的想法。
這也正是他覺得月霜看不透的原因。
說實話，儘管楚陽發現月霜對他的態度完全沒什麼變化，就像對他沒有好感一樣。
但真要說起來，僅僅只是依靠這種程度的感情，她也不是不可能做出一些極爲激進的事。
總而言之，楚陽壓根無法預測這姑娘的行動。
正因如此，直接了當地問出來反而是最爲有效的方法。
非要說的話，在這些女人中他對月霜的意向更爲好奇。
因爲她和其他幾女不同，並沒有一個同伴。
花靈語這幾姐妹自不必提，燕姣然和寧楚楚也是結伴的。
唯一和她處境相同的塗山玖則是已經上了他的賊船。
這麼一看，月霜似乎也就只能孤身一人行動了。
不得不說，楚陽對她的去向還是很好奇的。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會覺得以月霜極仙境的修爲已經綽綽有餘了，根本無需擔心。
但隨着視野擴大之後，極仙境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更別說還有那些脫離束縛的最初位面意識，以及可能會爲禍諸天萬界的上古強者。
今後的諸天萬界可比現在危險多了。
楚陽可不想月霜遭遇什麼不測。
所以問清楚她的去處之後，說不定還能有個照應。
不僅僅是她，其他幾女也是一樣。
她們好歹也算是和他有了一段緣分。
如果只是舉手之勞的話，楚陽也不介意幫一下。
他也不可能在分離之後就當做沒有相遇過，直接將她們遺忘掉了。
這種渣男行爲他可幹不出來。
要是男人的話倒也無所謂，但這麼些千嬌百媚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忘記？
不過他倒是覺得她們遭遇危險的概率不高就是了。
楚陽心中一陣胡思亂想，目光直愣愣地注視着月霜。
除了他之外，其他幾女顯然也對這個問題很是關心。
其中最爲顯眼的自然還是睜大眼睛，滿臉好奇的塗山玖。
被這麼注視着，饒是月霜也不可能再沉默下去了，蹙起眉頭淡淡道：
“離開靈虛界，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聽到這個回答，楚陽倒是不怎麼意外。
這個理由倒也符合她的性子，也非常現實。
然而月霜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微微一愣。
“師父既然遊歷了這麼多位面，知道哪個地方最安全嗎？”
月霜目光幽幽，無言地看着楚陽。
而楚陽愣神過後，倒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搖頭道：
“其實諸天萬界中大部分位面都很安全，只是你應該接受不了那些地方的靈氣濃郁程度。”
他很清楚月霜對修煉這事還是很熱衷的。
倒不如說她也就只能找到這個熱衷的事了。
以她的修爲，若是真待在那種較爲弱小的位面的話，修爲肯定會停滯。
但這些較爲弱小的位面反而更爲安全。
因爲這樣的位面在諸天萬界中佔了絕大部分。
可即便這麼弱小，要想摧毀這樣的位面難度絲毫不弱於摧毀那些強大位面。
正因如此，這些位面反而不容易成爲目標。
所以要說最安全的地方，估計就是離靈虛界最遠的那個小位面了。
只要離這遠遠的，以月霜的修爲無需擔心危險。
楚陽並不相信諸天萬界中還有像琉璃宮那位這麼強大的存在。
就算真有，諸天萬界這麼大也不可能運氣這麼差再讓他們遇上。
只要遠離風暴中心，其實就已經避開了絕大部分危險。
不過這樣的位面對月霜來說確實太弱小了。
“原來如此。”
月霜點了點頭，神色一如既往冷淡。
就在楚陽想繼續提一點建議的時候，她卻說出一句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句話。
“那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實在是無處可去了。”
此言一出，別說楚陽了，就連其他幾女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
她們顯然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冷淡的人居然能說出這麼大膽的話。
這和示愛又有什麼區別？
尤其是塗山玖，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她之前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邁出那一步，天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
然而這種事在她這大師姐口中卻是如此簡單。
她不得不甘拜下風。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言論還不夠勁爆，月霜神色未變，解釋道：
“你不是有個洞天嗎？我在那裏修煉就好。”
見她這古井無波的樣子，楚陽一時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儘管他知道這姑娘神鬼莫測，可能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即便是得到了她的記憶也無法猜測出她的想法。
但他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月霜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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