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容不下，在二十一歲那年我飛昇了。”
“……”
聽到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楚陽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二十一歲就飛昇，估計諸天萬界中也是頭一份吧。
而且白音之前所在的小世界並不是什麼低級小世界，而是和最強大的小世界之一。
二十一歲這個年紀，估計許多修士纔剛剛達到金丹境。
而這已經算是修士中的佼佼者了。
最重要的是，白音突破一個大境界花費的時間都相差無幾，不僅沒有任何瓶頸，甚至境界提升速度完全沒有放緩。
本來楚陽還覺得自己修爲進境神速，這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雖然他知道白音肯定是橫壓一世的天才，不然也不可能達到如今的境界，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但這實在是過於誇張了。
不過白音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微微一愣。
“很久以後我才得知，原來我並不是飛昇了，只是被那個位面的位面意識扔出去了而已，似乎是覺得我待在那個位面太過危險。”
說到這裏，她不由露出自嘲的笑容。
“可笑的是當時的我以爲那就是飛昇後的世界，覺得自己終於能融入其中了，所以一邊尋找那些飛昇的修士，一邊繼續修煉。”
“那……你最終還是找到了其他修士？”
楚陽忍不住插嘴。
之所以會有這個問題，是因爲現在的白音和她描述中的那個自己相差很遠。
如果沒有經歷什麼重要之事，她可能一直都會是那個心性單純的存在。
畢竟當她離開原來的位面時也不過才二十一歲。
而且從她的描述來看，除了父母親人之外並沒有怎麼接觸其他人。
會變成現在這種性子，肯定經歷了什麼。
“嗯……在我的修爲達到靈仙境後，終於在那滿是漆黑的世界中遇到了另一個人。”
白音點了點頭。
本來楚陽想問問她到底花了多長時間，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如果時間太長的話，顯得白音太可憐了。
如果時間很短……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達到了靈仙境，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
所以他決定還是不自討沒趣爲好。
“那個人修爲和我差不多，所以當時的我很快就和她成爲了朋友，那應該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了吧……”
說到這裏，白音眼中滿是回憶，但神色卻無比釋然，彷彿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一樣。
見她這個表情，楚陽大概能猜到結局是什麼了。
最好的結局是那個人修爲停滯不前，最終壽元耗盡，老死在了白音面前。
不過白音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神色十分複雜。
“對我來說，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用那種目光看待我的存在，也不會對我避而遠之，我們一起在各個位面探險，她也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所謂的“亦師亦友”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白音幽幽一嘆，語氣突然變得淡漠起來。
“然而當我們發現這個洞天時，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當時的我們並不知道這個洞天的本質，只當和諸天萬界中的位面差不多，而且當時的洞天並不似現在這樣分爲這麼多個區域，而是如同一個整體，所以我們逛了幾日後就覺得有些無趣了，可就在我們想離開時突然發現了極爲特殊的力量——那個深淵。”
聽她說到這裏，楚陽心中頓時產生了不妙的預感。
難道說……
雖然他覺得自己有點腦洞大開，但卻想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可能。
“接下來發生的事你應該能猜到吧？”
儘管好像是在講一件十分悲傷的事，但白音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也沒等楚陽回答便繼續說道：
“當時的深淵和現在一樣，充斥着各路冒險者，所以我們自然也聽到了那個能吸收其他修士力量的傳聞，所以對此自然十分好奇。而進入那個區域後，我們也嘗試了一下，發現確實有效。”
聽到這裏，楚陽已經確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了。
到了這裏，其實白音就已經沒有繼續講述的必要了，他完全可以阻止。
但見她此時的臉色，楚陽最終還是決定不出聲打斷。
或許讓她將憋在心底這麼多年的故事說出來更好。
往常十分敏銳的白音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繼續說道：
“在那時的深淵裏，我們兩個就是無敵的存在，所以一路上吸收了許多修士的力量，修爲也水漲船高，然而就在已經找不到其他修士，決定想離開的那一晚，正在休息的我卻突然感覺到一道帶着熟悉氣息的力量朝自己涌來……”
說到此處，她不由微微一笑。
“是啊，我本該想到的，她就是這麼一個爲了力量不擇手段的人，之所以這麼急着下手也是怕我的修爲超過她，但那時的我卻沉浸在所謂的友情之中，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受到了重創。”
聞言，楚陽不由輕嘆一聲。
果然和他剛剛的猜測一模一樣，那個人終究還是被力量矇蔽了雙眼。
可以想象當時的白音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
但她能活到現在，估計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吧……
彷彿是爲了印證他的想法一樣，白音下一刻便說道：
“或許是天不絕我吧，當時我身上涌出了莫名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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