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去見那位傳說中的狐族長老可謂是當務之急，但他們卻十分不緊不慢，如同凡人一般。
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楚陽自然是一點都不着急了。
即便他很想解開那些疑問，也不會太過猴急。
反正那位狐族長老並不會跑掉，他們也沒和對方約定什麼時間，就算在這裏耽擱一天都沒問題。
況且就連塗山綾都一副慢悠悠的樣子，他自然沒有什麼負擔。
於是在這一路上楚陽倒是好好欣賞了一下落月嶺。
儘管看上去只是平平無奇的山谷，但稍微認真觀察一下還是有許多可以注意的地方。
一個是山谷中的狐狸，一路上都能看到。
而這些狐狸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並沒有多少差別，修爲依然十分低。
如果塗山綾之前說的落月嶺有近百隻狐族是真的，那他就有點搞不懂了。
這一路上他看到的狐族起碼有七八十隻了，可修爲最高的依然不過金丹境。
光是這點修爲甚至連化形都無法做到完美。
莫非這落月嶺只有塗山綾和那位素未謀面的長老修爲超過了金丹境？
還是說……可能只有塗山綾一個？
可就算剩下那十幾二十只狐族修爲都十分強大，也無法解釋他看到的大部分狐族的情況到底是爲什麼。
要知道那些狐狸可不是剛剛誕生的，基本都已經成年了。
這一點從它們的生命氣息也能看出來。
而妖族所謂的成年，起碼也得有個三百歲以上。
這麼長的時間即便完全沒有修煉，光是自然而然地吸收天地靈氣都不止煉氣境了。
狐族可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妖族，落月嶺的還是大名鼎鼎的塗山一脈，而且這裏的靈氣並不稀薄，和洞天中的其他地方几乎一樣。
所以楚陽對這樣的現象十分不理解。
這些狐族就好像被施加了什麼詛咒一般，饒是過了數百年修爲也完全沒有增長
懷着這樣的疑惑，楚陽不由看向走在他身旁的塗山綾。
塗山綾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她又是怎麼想的？
似乎察覺到了他那明顯的視線，塗山綾轉過頭對着他搖了搖頭，同時用神念傳音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過在見到長老後所有疑惑都會解開的。”
見她說得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楚陽也只好微微點頭。
落月嶺的情況塗山綾當然比他了解多了，肯定心裏有數，他就不操這個心了。
還是先看看那位被對方如此尊敬的長老會不會帶來什麼驚喜吧。
而在將這個疑問壓下去之後，楚陽能關注的自然也就是路上的景象了。
除了那些修爲極低的小狐狸之外，他還注意到了其他的熟悉氣息存在於落月嶺中，可謂是各個角落都是。
並非什麼別的東西，正是塗山綾佈置的那些陣法和結界。
即便是在這小小的落月嶺中，她也將天妖閣那些陣法如法炮製。
而且光論密度的話甚至比天妖閣中還要高上不少。
如果說之前那些結界和陣法的組合就讓楚陽歎爲觀止的話，這次即便已經有了預期還是差點驚掉下巴。
所謂的“天羅地網”也不外如是。
光從這些陣法和結界的數量以及密集程度就能看出一點，塗山綾對落月嶺的關心程度比對天妖閣高多了。
本來他還以爲天妖閣那樣就是塗山綾的極限，沒想到還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令他目瞪口呆。
不過楚陽已經對塗山綾陣法和結界方面的驚人天賦有點麻木了，這次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
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千里之外取其首級”吧。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塗山綾究竟謹慎到了何種地步。
即便有幻境保護她也覺得完全不夠，還要在落月嶺中佈置了這麼多陣法和結界。
不過謹慎點也好，萬一真出了什麼事的話可就追悔莫及了。
.........
慢悠悠地往山谷深處走了一段時間後，楚陽便發現路上的那些小狐狸已經不見了，顯得尤爲冷清。
而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則是出現了一座十分尋常的木屋。
“那裏就是目的地？”
感覺到這裏的氛圍似乎和之前截然不同後，楚陽不由開口問道。
“沒錯，那裏就是長老的住所。”
塗山綾不出他意料地點了點頭。
楚陽敏銳地注意到，對方此時的語氣竟是稍微有點緊張，都有點顫抖了。
不僅如此，塗山綾在回話的時候神色也有點古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見她這個樣子，楚陽對那位素未謀面的長老是愈發好奇了。
塗山綾在他的印象中就一直是那種十分冷靜的存在。
不管是怎麼時候，她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好像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接觸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如此明顯的異樣。
之所以會這樣，顯然是因爲即將要和那位狐族長老見面了。
從塗山綾之前的種種話語可以看出，她對那位狐族長老十分尊敬，而現在又因爲即將和對方見面十分緊張。
光是她這樣的反應就足以證明對方在她心中的地位。
讓本來還對狐族長老不怎麼感興趣的楚陽都不由開始期待起來。
要知道即便是面對他這個修爲高出許多甚至能決定自己生死的人，塗山綾一直都是那副冷靜的樣子。
居然能因爲和那位長老見面而顯露出如此罕見的緊張神色，這就頓時令楚陽來了興致。
想到這裏，他不由笑着問道：
“怎麼。對方是很可怕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講確實非常可怕。”
在這個問題上塗山綾倒是難得地坦誠了一點。
“長老是落月嶺中年齡和輩分最大的狐族，這裏所有狐族都十分尊敬她，同時她也是一手將我養大的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
“莫非她性格很暴躁，小時候經常打罵你？”
宵月開口問道。
“不，她性子十分溫和，對我……對落月嶺中的所有狐族都非常好。”
塗山綾搖了搖頭。
“那你爲何會覺得她很可怕，看上去好像很怕和她見面？”
沐寧顯然十分不解。
被他們三個一句接一句地追問，塗山綾只能發出一聲複雜的嘆息。
“唉……我光用言語說明你們也不會明白，等會見到她就能理解了。”
“那……事不宜遲！”
在她還未開口的時候楚陽就知道她會說這種話了，話音剛落便帶着三女縱身一躍。
僅僅只是一息之間，他們便出現在了那木屋之前。
而塗山綾顯然沒料到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看到面前這熟悉的木屋後表情都有點凝固。
回過神來後她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轉頭嗔怪地白了楚陽一眼。
不過這個略帶嬌媚的白眼對於楚陽而言反而是享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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