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覺得在他們面前顯露原形不太好，估計她已經變成狐狸，將自己埋到土裏了。
不過既然她自己非要報答，還說“無論楚公子想要什麼都可以”，那就算遇到再難堪的事也只能忍耐。
對於她這份毅力，楚陽還是十分佩服的。
饒是再怎麼忍受不了，塗山綾也會一直堅持下去，將自己說的話貫徹到底。
可一直忍耐的話最終結果就是這樣了。
注視着塗山綾那窘迫不已的樣子，楚陽只能微微一笑道：
“現在我們已經滿足了，你就別說什麼恩情太重無法報答之類的話了。”
“唔……”
塗山綾依然處於十分羞澀的狀態中，一時無法做出什麼回答，只能發出一聲咕噥。
“那我們現在就走了，之後有緣再見吧。”
見她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的樣子，楚陽也無意再說什麼了，直截了當地告別道。
事到如今，他進入天妖閣的目的已經算是達成了。
儘管最終的結果有點不及預期，但好歹算是不錯的體驗吧。
不僅結識了塗山綾這位難得一見的九尾天狐，還聽到了此地狐族的辛祕。
甚至說不定還發現了一樁跨越一萬多年的巨大陰謀的線索。
唯一令他有點失望的就是無法得到那名爲“力量轉移”的祕術。
據塗山綾所言，這是由落月嶺中幾個狐族的血脈神通凝聚而成的手段，如果不是狐族的話是無法使用的。
所以他也就只能對此望而卻步了。
要不然塗山綾也不需要思考該怎麼報答他了，直接將“力量轉移”傳授給他便是。
不過這本就屬於意外之喜，所以就算沒能成真楚陽也不怎麼失望。
從整體上來說，這一趟天妖閣之旅還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既然如此，那現在就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了。
楚陽對這個地方倒是沒什麼好留戀的，真要說的話也就是對塗山綾稍微有興趣一點。
但在白音明確表現出自己的醋意之後，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出擊了。
當然，要是對方非要倒貼過來的話他也沒什麼辦法。
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饒是他對狐族有極大恩情，狐族可能也有“以身相許”的風氣，但說到底塗山綾對他最多就是有那麼一丁點好感而已。
要是真懷着報恩的想法接近他的話，他並不是很想接受。
對於現在的楚陽而言，就算是再怎麼美若天仙的女子，沒有感情基礎的話和紅粉骷髏也沒什麼區別。
反正她身邊的那些女人不僅容貌過人，和他也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已經夠多了。
所以楚陽自然不會見到一個美女就想着收入房中，要真是如此的話他的女人已經數不勝數了。
就算是沐寧和宵月都已經算是極大的意外。
因此楚陽也只能說些類似“有緣再見”這種不痛不癢的話。
他當然不會覺得今後還有再見到塗山綾的機會。
在他暴露實力之後便會向沐寧和宵月坦白一切，包括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等。
而在解決完這些事後，他自然就沒有繼續留在這個區域的理由了。
沒暴露身份的時候還能有留在這裏的理由——儘管和制定的計劃相去甚遠，但好歹也算是一段稍微有點新奇的體驗。
可在不裝了之後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而在他離開這個區域之後，基本就沒有和塗山綾再相見的機會了。
畢竟這個洞天實在太大，對方也不一定會離開這個區域。
不過他這突然的告別之語卻忽然令塗山綾回過神來，雙眼頓時清明。
儘管臉頰依舊滿是通紅，但她此時卻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了，睜大眼睛驚訝道：
“楚公子現在就要走？”
“是啊，我們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還是說……塗山姑娘很想讓我留下來？”
“……”
塗山綾並沒有任何言語，臉頰卻又紅了幾分。
“那便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楚陽不由笑着拱了拱手，隨即對着兩女使了個眼色。
沐寧和宵月也有樣學樣地對着塗山綾做了個簡單的告別。
於是就在她沉默的視線之下，他們三個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感知着他們殘留下來的氣息，塗山綾一時間沉默不語，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楚陽三人的氣息完全消失後，她才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臉上的粉紅依舊存在，神色卻變得堅毅起來。
注視着三人消失的地方，她不由低聲喃喃道：
“有緣再見麼……”
.........
早已不在落月嶺的楚陽自然不清楚塗山綾在思考什麼，現在的他和兩女已經離落月嶺挺遠了。
離開落月嶺之後，他們便沿着西北方向迅速飛去，還未過多久就已經快離開妖族地界了。
見識了一下所謂的妖族第一大宗門之後，楚陽不由對其他三大宗門好奇了起來。
歸海宗這個人類宗門估計會十分無趣，無蹤殿又實在行蹤不明，要想找到肯定得花很大功夫，所以思來想去也就只剩萬鬼門這一目標了。
作爲鬼魂界的第一大宗門，或許能給他點不一樣的驚喜。
更何況他似乎還真沒怎麼接觸過所謂的鬼魂，也就是很久之前在殺了某個修士之後見過對方化爲鬼魂的樣子而已。
所以由鬼魂組成的世界和宗門對他而言算是較爲新鮮的東西了。
在離開這個區域之前，花點時間去看看鬼魂世界倒也不錯。
不過在此之前，楚陽還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
“……所以我只是想僞裝成一介凡人，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遇到你。”
十分簡短地將自己的身份以及來意說清楚後，楚陽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最後這句話自然是對宵月說的，之前這一路上已經將事實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最後這句話也就是一個總結而已。
不過他確實沒想到會這麼幸運，居然剛好遇到了宵月。
而且對方居然一上來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天命之人，之後纔會出現這麼多變數，越來越偏離原來的計劃。
莫非這就是他在這個區域中的主角氣場？
楚陽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在這個洞天中好像確實如同所謂的主角一般。
即便完全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將一身力量完全收斂，也無法改變這件事。
畢竟這裏可不是什麼位面亦或小世界之類的，而是由白音完全掌控的洞天。
身爲洞天之主，她就和那些位面意識差不多，甚至對洞天的掌控力還要高上許多。
而他和白音之間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說。
連狐族長老都能通過神通窺探到，可見他和白音之間的牽絆究竟有多深。
因此他在洞天之中自然就有了無上氣運加持。
饒是和所謂的主角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了。
這麼一想，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他剛好被宵月救下也就有跡可循了。
之後的經歷也就是氣運加身的主角的常規操作罷了。
“原來如此……”
聽完他的講述之後，宵月臉色變得十分複雜，但卻沒有再說什麼，顯然還需要緩一下。
和她相比，沐寧顯然沒想那麼多，點了點頭便笑道：
“身份啥的都不重要，只要我們之間的感情並非虛假的就行。”
儘管早有預料，但楚陽依舊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豁達，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微微一愣後，他便柔聲道：
“當然不是虛假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