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伸手拎起陸洲東的耳朵,嘶聲力竭的叫道:
“好啊!”
“你個混蛋現在就他媽把命給我!”
陸洲東耳朵喫痛,齜牙咧嘴。
但還是沉着聲說道:
“好!”
“你,儘管拿去!”
林憶雪徹底暴走了,聲音若驚雷般在病房中炸響。
“狗日的!”
“死混蛋!”
“你他媽給老孃閉嘴!”
“你的命!”
“老孃不稀罕!”
“誰他媽想要你的命?!”
“你的命才值幾個錢!”
周圍幾人臉色同時痛苦起來,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耳朵,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個的眼神驚恐的盯着林憶雪。
這女人,發飆起來真恐怖。
陸洲東纔是受害最大的那個人。
一張臉已經扭曲的不成人樣,腦袋更是被這幾句話給震得轟鳴不斷。
好半天過去,這才緩過勁來。
看了一眼小臉氣的通紅的林憶雪,一股暖流自心底劃過。
抿了抿嘴,輕聲說道:“那這條命,就以後再給……”
“給你娘個頭!”
“再讓老孃聽到這句話,老孃親手在給你幾刀!”
“哎哎!”
“你幹嘛啊!”
“別動!”
“別起身!”
“你現在渾身都是縫合口,不能動,一動就裂了!”
林憶雪粗暴的將陸洲東塞回原位,雙手不小心觸碰到了陸洲東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見狀,林憶雪心裏一陣愧疚,更是一陣心疼,但還是裝作氣呼呼的模樣,惡狠狠地瞪了陸洲東一眼。
“給老孃乖乖躺着!”
“要是傷口裂了,老孃可不再幫你縫合了……你個討厭鬼,知道自己有多討厭嗎?”
“渾身上下四十六處刀傷,老孃整整縫了四個小時!”
“胳膊差點沒廢嘍……”
“哎,我也就奇怪了,你到底是什麼做的?”
“刀傷都不往外滲血了,啥概念?你他媽血都快流乾了!關鍵這居然都沒掛掉,你是小強轉世啊?”
陸洲東咧着嘴一笑:“怎麼,聽你的意思,巴不得我死?”
林憶雪眼一瞪,照着陸洲東沒受傷的腦門上就拍了一巴掌,叫道:“對!早點死!早點死了老孃能早點省心!”
“等等!”
“不對!”
“你想得美!”
“老孃廢了那麼多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來救你,你死了,老孃多虧!”
“你得給老孃好好活着!”
想到三株五百年野山參,兩顆安宮牛黃丸,陸洲東的心便不由得一顫。
閉上眼,不敢直視林憶雪。
輕輕吐出一個字。
“好。”
“行了,閉嘴把你!”
“該扎針了!”
“嗯。”
“嘶!!!”
“林憶雪,你當這是給豬扎針呢?藥谷就這麼教你的,能輕點嗎,不怕把我扎死?”
“扎死你個混蛋活該!”
“給老孃乖乖躺好!”
林憶雪施展生死玄鍼。
行雲流水的手法,讓大家直呼神奇。
林憶雪也不怕會被人偷師,尋常鍼灸之法,一般人都看不懂,就更別提華夏醫道玄妙莫測的生死玄鍼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大家沉浸在這高深莫測的針法之中,不僅如此,還有嗷嗷不斷的慘叫聲爲大家助興。
“好了。”
林憶雪收起烏金龍紋針,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瞅了陸洲東一眼說道:“你這人可真夠奇怪的,被砍了這麼多刀都沒帶大喊大叫的,現在扎個針給你疼成這樣……”
陸洲東嘴角一扯。
心說那能一樣嗎?
那是生死搏殺!
這是單方面的受虐!
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
“哎對了。”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天我都沒顧得上了解這事兒。”
說到這兒,林憶雪的眸子中閃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寒芒,冷聲道:“到底是誰下這麼重的手,又是什麼深仇大恨,居然把你傷成這樣,老孃絕不饒他!”
話音落下,所有人看了看林憶雪,又看了看陸洲東,大傢什麼都沒說,但好似什麼都說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異樣的目光,林憶雪俏臉一紅,乾咳了兩聲,說道:“哎哎,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對!只是看不慣這種以多欺少的行爲!這簡直就是惡棍嘛!”
所有人都笑着點了點頭,一副“放心,我們都懂”的樣子。
林憶雪俏臉更紅了。
心道:要死要死,剛剛怎麼一激動還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啊,搞得好像老孃自己上趕着倒貼一樣……
不過林憶雪彪悍慣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厚着臉皮問道:“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小小剛想說話,但徐天縱卻是一步上前。
“林小姐,抱歉,這件眼中惡劣事件影響太大,在案件沒有徹底瞭解清楚之前,有關此次案件的事情全部都是機密,不方便透露,您還是別問了。”
一聽這話,林憶雪就毛了。
“沒有了解清楚?”
“這他媽還用瞭解嗎?”
“你們又不是瞎子!”
“這傢伙都快被人砍成篩子了!”
“很明顯他就是受害者啊!”
聞言,徐天縱苦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林小姐,您可能不太清楚……”
“對方……”
“當場死亡八人,重傷十八人,其中有三人搶救無效死亡,這麼說吧……”
“此次案件主要人員之一,陸洲東,殺了十一人……”
“這,誰是受害者?”
林憶雪瞪大了眼,聽的一愣一愣的。
猛地轉回頭,死死的盯着陸洲東。
臉色逐漸變得精彩了起來。
“這聽起來……好像這個討厭鬼才是施暴者啊……”
“你……”
“可真有你的!”
林憶雪瞪了陸洲東一眼,直接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