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陸洲東的身上打量着,眉頭微微皺起。
就是這個瘦弱的小子,身懷重寶?
怎麼看也不像啊。
不過,王宜年到底活了一百多歲,一些事情要看的更加透徹一些。
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是以,臉色舒緩了一些,噙着一抹和善的笑容,淡淡問道:“小夥子,你就是陸洲東?”
“東西,在你手裏?”
這話一出,瞬間,崔燦陽和盧寧晞兩人立馬就屏住了呼吸。
目光緊緊的盯着陸洲東,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嗯?”
凌霜的眉頭微微皺起,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兩人的表情。
以崔燦陽和盧寧晞的身份,很少會有如此凝重的時候。
她察覺出此刻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大一樣了。
東西?
究竟什麼東西,能讓華夏十二氏族的人如此重視?
這個臭收破爛的,又怎麼會身懷此物?
看向陸洲東的目光格外的深邃,她對陸洲東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陸洲東與王宜年對視,目光中並未有絲毫畏懼之意,緩緩點頭,不卑不亢的淡淡說道:“沒錯,你想見到的東西,在我手裏。”
王宜年臉色猛然一變。
崔燦陽和盧寧晞兩人此時也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王宜年似乎相當激動,鮮紅的血色涌上了臉頰。
目光炯炯發光的盯着陸洲東。
從陸洲東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王宜年就一直在無比認真的觀察着他的神態變化,甚至是眼神。
但無論是臉色、眼神,還是語氣,王宜年都並未感受到絲毫的虛假之意。
這小子,似乎是來真的!
王宜年忍着內心的激動,最後確認了一遍:“小子,你,確定是它!?”
陸洲東的話音淡然如水:“王再越的字,我不會認錯。”
話音響起的瞬間,王宜年的瞳孔彷彿在經歷地震一般,震顫不已。
猛地伸出兩隻老手,緊緊地攥住了陸洲東的左手。
此時此刻,王宜年的一雙老手,竟抖個不停。
“快!”
“帶老頭子去看看!”
王宜年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瞪大的雙眼此刻彷彿有星光在閃爍。
甚至是每一個呼吸,都充斥着無比的期待與激動。
陸洲東的臉色仍舊如初,並未因王宜年的激動而有絲毫的轉變。
他也並沒有着急回答王宜年,擡眼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凌霜,接着回過頭,輕聲說道:“問你個問題。”
王宜年完全沒有思考,立馬應道:“問!儘管問!別說一個,哪怕是一千個一萬個都行!”
“若東西是對的,你們會怎麼做?”
“那是我琅琊王家的東西,自然是要帶回王家!”
說到這裏,王宜年的眼珠子打了個轉。
看向陸洲東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心說:好小子,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
旋即,立馬補充道。
“當然,我王家不會虧待你。”
崔燦陽環抱雙臂,嘴角噙着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華夏十二氏族任何一個世家的承諾,擁有舉足輕重的能量。
華夏多少豪門家族打破頭的想要得到這麼一個承諾。
不過只是一個收破爛的而已,這樣的承諾,擁有絕對的誘惑力,他絕對無法拒絕。
更何況,就算陸洲東提條件,又能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無非是想要錢罷了。
這玩意兒,琅琊王家有的是。
望着王宜年自信的雙眼,陸洲東淡淡一笑:“這樣的語氣,可不像是求人辦事的樣子。”
王宜年微微一怔。
盧寧晞低喝道:“姓陸的!你不要太過分!”
王宜年擺了擺手,盧寧晞立馬止住了話音,但一雙美眸仍舊冷冷的盯着陸洲東。
深深看了陸洲東幾眼,王宜年笑了起來:“小夥子,你蠻有意思的,剛纔那話裏,好像頗有幽怨之意啊。”
陸洲東同樣笑着說道:“華夏十二氏族,看來是霸道慣了,連請人辦事的方式,都是如此的強硬,說帶走就帶走,根本不給別人拒絕的機會。”
“原來,‘請’人也可以這樣請的。”
王宜年笑眯眯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陸洲東搖了搖頭,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知道,動手到手前,和東西到手後,我的自由該當如何。”
盧寧晞冷哼道:“廢話連篇!”
“東西到手前,你自然由我們監管!”
“等到手之後,自然不會再約束你,到時你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兒!”
聞言,陸洲東擺正腦袋,閉上雙眼,緩緩說道:“若是如此,這東西,我不會交給王家。”
此話一出,王宜年嘴角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你敢!”
一聲呵斥,房間裏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崔燦陽和其身後的老頭沉默不語,神情微凝。
盧寧晞娥眉緊皺,心說這個傢伙怎麼敢當着王祖爺爺的面說出這種話。
至於旁邊的凌霜,此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王宜年縱然年邁,但其氣勢,卻是太強了,發起怒來,壓得所有人心裏都發毛。
唯有陸洲東,仍舊面不改色的閉着眼躺在牀上,好似根本無畏王宜年的怒火一般。
獅子之所以溫順,並非是其忘記了威嚴,只不過是在享受片刻的寧靜罷了。
雄獅終究是雄獅。
王宜年,真的怒了。
“小子,那,本就是我王家的東西,你難道想佔爲己有嗎?!”
“我也沒說那不是你王家的東西,不過……那也是曾經了。”
“這東西流出王家,是你們王家無能。”
“而現如今,東西在我手裏,我一沒偷而沒搶,這東西,我自然有權利保管,也當然有支配的權利。”
“我不想給你王家,你王家就不能來搶。”
“除非,王家不要臉。”
王宜年氣得渾身發抖,可偏偏,他還真就無法反駁。
“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