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東淡淡說道:“若我說,這就是那西周龍鳳佩當中的另外一塊鳳形佩呢?”
羅高譏諷道:“小子口出狂言,有本事你就給我們證明,沒本事就趕緊拿東西滾蛋!”
陸洲東揚了揚手中的鳳形佩,緩緩說道:“這龍鳳佩本是一對,龍鳳雙形,不離不棄,只需拿出龍形佩與這鳳形佩拼往一起,便可知這兩塊玉佩是否爲一對。”
話音剛落徐景龍便是朗聲笑道:“真是可笑!”
“小子,你說的可真是夠簡單的,你以爲那龍形佩是你這種人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的?”
“真以爲那是你的寶貝,你說拿過來就能拿過來?”
面對徐景龍的嘲諷,陸洲東嘴角上揚,直視着徐景龍的目光中帶着一抹戲謔的光彩,輕輕說道:“不好意思,龍形佩……還真的在我手裏。”
話音落下,一陣參差不齊的狂笑聲響起。
恆永典當行所有人全都是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着陸洲東。
羅高捧腹大笑道:“哎呦我不行了,你個窮逼要是都能搞到西周的寶貝,那司母戊鼎還是我羅家的傳家寶呢!”
徐景龍兩隻老眼笑得眯成了兩條縫,擺手說道:“小夥子,大話也不是你這麼說的,這就成癡話了,聽老夫的,別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家去吧,本店還有事情要忙,沒工夫陪你在這兒癡人說夢。”
聽到這話,雜工跟票臺笑得聲音更大了。
面對這幫人的諷刺嘲笑,陸洲東卻也是笑了起來,雙眼中綻放出一抹可憐的光彩。
笑着搖了搖頭,掃視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羅高和徐景龍兩人身上,淡淡說道:“井底之蛙罷了,卻在笑話潛水游龍,可悲,可嘆……”
聲音陡然爆高,凝聲喝道:“你們幾個,都給我睜大狗眼看清楚了!”
不知何時插入左兜的手猛地伸出來,攤開手掌。
下一秒,一抹厚重而又凝實的土黃光芒在所有人的瞳孔中璀璨綻放。
羅高只是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住了。
徐景龍的心猛地一咯噔,忽然間身子晃了三晃,嘴裏發出尖銳的叫聲。
“龍形佩!”
“龍形佩?!”
聽到這話,櫃檯裏的兩道笑聲戛然而止。
票臺和雜工拼命的扒着櫃檯圍欄,墊着腳瞪着眼珠子拼命的看向陸洲東掌心中的那塊龍形玉佩。
半個巴掌大小的玉佩,通體呈現土黃之色,雖並非多麼璀璨奪目的光彩,但這份光亮卻是如此的晶瑩純粹。
大地之黃,看起來頗顯厚重之感。
即便典當行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可哪怕是這樣的光線照上去,這塊龍形佩看起來仍舊是通透無比。
只有和田黃玉中的上品纔能有如此純粹的觀感。
票臺和雜工雖然並不精通鑑寶一道,但好歹是身處典當行的人,就算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更何況,類似這樣的玉佩,店裏本來就有,剛剛纔被陸洲東收入囊中。
那枚鳳形佩已經算是很漂亮了,可還是比不上這塊龍形佩。
羅高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徐景龍:“徐大師,這……”
徐景龍壓根都沒閒心情去理會羅高,嘴中怔然叫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這時候陸洲東淡淡說道:“這就驚訝了?不急,驚訝的,還在後頭。”
說完,攤開右掌,露出掌心中的鳳形佩。
而後,左右相合,兩枚玉佩往中間一撞,再一扣。
所有人神奇的發現,被徐景龍和羅高嘲諷陸洲東買虧了的鳳形佩,居然能夠完美的與龍形佩相合在一起。
呈s形的龍形佩的曲線,竟然能夠完美的融合入鳳形佩之中,二者相交相融,最後形成一塊完整的龍鳳呈祥和田黃玉。
看到這裏,所有人都驚呆了。
很顯然,眼前這塊龍鳳佩,毫無疑問本就是一體!
從店裏出去的鳳形佩,居然真的是出自西周的寶貝!
縱然能夠看出鳳形佩的光澤潤度都不如那塊龍形佩,但最起碼人家本就是一對啊!
徐景龍的胸膛劇烈起伏,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就是出不來。
自己居然……
真的打眼了!
而到了現在,徐景龍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何打了眼。
就是因爲那塊鳳形佩的品相。
但,即便鳳形佩品相一般,卻也難以掩飾它就是出自西周的事實。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出自西周的物件有多麼的珍貴。
那可是三千年前的物件!
就算不是什麼頂尖貨色,卻至少也得在七十萬,甚至破百萬也不是沒可能。
哪怕不是一對,只是其中一塊,最少也得十幾二十萬。
可就是這樣的物件,卻被三萬塊錢賣了出去。
羅高仰天哀嚎:“虧大發了啊!”
老馮手舞足蹈:“賺大發了啊!”
凌霜不禁也高看了陸洲東一眼,伸手拍了拍陸洲東的胳膊:“可以啊你!”
陸洲東淡淡一笑,扭頭看向羅高和徐景龍兩人,笑眯眯的說道:“恆永典當行不愧是百年字號,眼界果然高。”
“這西周的物件,從你們嘴裏說出來居然都只是垃圾……”
“既然如此,這樣的垃圾,那就只能讓我這種人當做寶貝了。”
不說這話,兩人都氣得臉色發青,這話一出來,兩人的肺險些沒被氣炸了。
羅高指着陸洲東的鼻子罵道:“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陸洲東的回答出人意料:“沒錯,我就是成心的。”
他一貫的撿漏作風,都是不動聲色,入手好東西就開溜。
撿了漏還拿出來賣弄的,那是半腦子。
但這次,他改主意了。
不爲別的,就是看不慣這家黑店的作風,更是看不慣羅高和徐景龍兩人狗眼看人低的嘴臉。
我撿了漏,我不憋着,就當着你們面說出來,哎~~~我就是玩兒!
羅高臉色越發的青黑,右手捂着心口,咬牙叫道:“你……混蛋!”